瞧着也安心许多。”

    “殿下胆子小,心却是最好的,我病这几日,也是吓坏他了。”提起七殿下,王嬷嬷的面容也越发慈祥了起来:“说起来,殿下极少又这么几面就能在外人面前放下戒备的,你与殿下,也是有缘了。”

    惠明了然的点点头,上辈子时,殿下身边但凡有生人出现,即便不靠近来,他也会紧张的浑身紧绷,严正以待,一旦当真有了丁点刺激就要炸开来的。

    可这些日子看来,七殿下最多却也只是一个人窝在角落里一颗颗的数着佛珠,不单对惠明靠近很是习惯了一般,连陌生的医女宫人过来时虽也紧张,但只要无人理会他,便也能靠数着佛珠维持平静,如上一世疯了一般的自残尖叫的举动更是连个影子都没瞧见,放在惠明眼里,是当真与正常人都不差太多了。

    “没错,七殿下福泽深厚,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想到这,惠明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抚着王嬷嬷的手心劝慰了几句。

    惠明这是赶着陛下去贤妃娘娘宫里的时候,抽空过来瞧一眼,虽有六安留着照应,但也并不能耽搁太久,因此几句话后便也重新站起了身,临行前又不顾推辞,硬是将自己刚领的月钱留下了一半,叫几日前见着的那老内监好好照料着,这才看着天色,转身回了乾德宫。

    陛下还没有回来,非但没有回来,还有一个御前的小内监回来传了口谕,只说陛下今夜就歇在贤妃娘娘处,吩咐御前女司们备好明早的朝珠龙袍,由贤妃娘娘处的宫人一并带回万禧宫去。

    惠明等人是乾德宫的宫女,陛下在别处歇息,便也代表着她们也能得空休息一夜,闻讯之后,除了几个别有用心、格外“上进”的,剩下的宫人们皆是松了一口气,只各自收拾了自个手上的差事,除了几个看门守屋身留下之外,剩下的便都披了衣裳斗篷,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处,一路闲话着回了廊庑里歇着。

    照例,仍旧没有人敢与她说话谈笑,一个个都是敬而远之的躲在一边,好在惠明这会儿也并拿这些当一回事,苏公公的貂皮比甲就差最后几针,眼看着天越发冷着,她记挂着早早做成,便只托六安帮着带了晚膳,赶着回去不过小半个时辰便也将比甲收了尾。

    往外看了看天色,冬日里天儿黑的晚,虽说已是一片夜色,但实际才刚过酉时,倒也不算太迟,惠明想了想,决定还是趁早不趁晚,包好比甲,便又起身围了斗篷往苏公公的住处行了过去。

    这样的时辰,原本想着苏公公应当还在御前伴圣驾,不一定能回来,谁知,惠明才刚行到殿后,便正巧遇见了点着灯笼回来的苏公公与元宝。

    看见苏公公那修长的身形,惠明不期然却是又想到了前几日许嬷嬷与她说起的话来,当下面上就又是一红,立在原处立了一阵,等着苏公公行到近前方才开口唤了一声。

    苏公公闻声抬头,不及开口,便先从套手里伸出手来,接过元宝手里的灯笼提到了惠明脚下:“这么晚出来,怎的也不提灯?”

    ”都是走惯了的,不妨事。“惠明微微低头,跟到了苏公公的身后:“陛下歇在贤妃娘娘处,原本想着您这会儿还回不来,可巧就正碰见了。”

    苏瑾还不及回话,身后的元宝想要讨个好,就抢先在后笑道:“可见姑姑与师父有缘呢!”

    惠明心头一跳,想要瞧瞧苏公公的面色,可灯笼打在自个脚下,抬头看去却只是一片的晦暗不清,一瞬间又想到上辈子苏公公临走前派了元宝与她解释的话,惠明心下便又是一紧,顿了顿,方才强笑着开口道:“旁人不知内情,误会便罢了,元宝你怎的也这般胡说?”

    苏公公沉默片刻,面色在夜幕里看不分明,只是声音还平淡的不见一点波动:“下午与信王爷看了看先皇后娘娘的祭祀,王爷方才出宫,便回来瞧瞧。”

    见苏公公径直略过了这一茬,惠明心下也松了口气,正巧也到了苏公公的门口,她便当前一步,一边开门一边回头道:“那可巧了,上回元宝送来的细貂毛,我比着做了一身比甲,您试试,若不是不合适,我也好改。”

    苏公公的步子一顿,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给我?”

    亲手做了貂毛比甲过来,这幅模样,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嘛,怎的就还说不得了?元宝摸着脑袋正自纳闷,一回头,便看见自家师父目光幽深的盯着他瞧了一眼。

    元宝只叫这一眼盯的头皮发麻,他欲哭无泪,似哭似笑的张开口,正待解释,却见师父早已越过他进了屋门。

    元宝正要跟上,可紧跟着,屋门在他眼前“砰”的一声拍到了他的脸前,屋里头,只听得师父那温和的像水一般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你当差劳累,实在不必麻烦。”

    元宝:……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宝: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霸王感谢:【忘忧清乐】扔了1个地雷,超级感谢(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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