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点头应下,目光却依旧格外认真的看着惠明的身影几步消失在了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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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出了乾德殿西侧门,送了惠明出来的元宝,才将又用帕子又重新包裹起来的金银裸子递到了她的手里。

    临走前,许是看出惠明面上还有几分犹豫,元宝还带笑解释道:“姑姑莫客气了,您给师父要膳也少不得银子,倒不如就用这裸子就是,这花样是万禧宫里独一份的,宫里凡长眼的都能瞧出来,您使了这金银裸子去要膳,便宜不说,看在贤妃娘娘的名声,也再没人敢难为的。”

    惠明闻言倒是有些诧异,宫中的金银裸子左不过是些如意福禄之类的吉祥意头,一般的京中手艺,自然也都是大同小异,她倒是没想到贤妃娘娘竟是这般威风讲究,她自个宫里在裸子上作出一个五蝠的新鲜模样,满宫里便再不许见着与她一样的!

    若是如此,就的确如元宝所说的一般,这般用来打点御膳房倒是当真既有用又体面,也能省下不少的口舌琐碎,故而便也点头应了下来。

    不过元宝不知道的,是她也是曾经做过十几年御前掌事女官的人,知道能爬上这个品级的内官,即便不靠主子的赏,只正经月俸加上底下的常规孝敬,也不会将这几个金裸子放在心里。

    因此,惠明这会儿心内在意的,自然并不是这一小盒子赏赐,她回想着方才苏公公面上的悲凉之色,想了想,又径直问道:“我瞧着方才苏公公似乎不甚高兴一般,可是不喜旁人这般违规矩?”

    “那倒不曾。”元宝闻言愣了愣,似乎犹豫了一阵方才慢慢的将之前先皇娘娘杖责宫人的事说了出来,解释道:“师父敬重先纯皇后,自然不愿旧日风气重起,只如今个这般偶尔求一趟却是不妨的,姑姑千万莫多心。”

    惠明闻言恍然点头,先皇后不但是先前的中宫之主,更是苏公公的血脉相连的姑母,这般做法倒也是再正常不过。

    只是这般一般,惠明却又有些纠结了起来,苏公公患有胃疾,这几个月里恐怕都喝不得膳房备下的辣汤,她原本想着隔三差五便去御膳房里送些和软的蛋羹米粥,好叫苏公公好好养养呢,如今既然是有这番缘故,她倒是反而不好去要的太过频繁。

    毕竟,宫中没有不透风的事,只一两回还罢了,去的次数多了,总是会叫人知道她是为着苏公公提的膳,叫那嘴碎的知道了,指不定就要传些苏公公是表面装模作样,三令五申,私下却自个当先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的恶心话来。

    “我原本想着叫苏公公多用些白粥之类好养养胃的。”惠明立在原地想了想,只得又说道:“既是如此,我这去药房里,与他们要些养胃的丸药,最好还能再要些炒熟碾碎的稷子粉,每早配了茯苓粉用滚水冲了,温温的用一碗也是再合适不过的。”

    这个方子倒不是惠明自个想出来的,而是上辈子小陛下登基之后,也常常并不愿端坐在桌前,一道道按着规矩用膳,为了不叫小陛下饿肚子,还是太医署里琢磨之后,令御膳房这般备下膳食,小陛下才能端着一碗,躲在无人处一口一口的用下。

    只不过稷子粉、茯苓粉这些东西虽都不算很珍贵,但日久天长,一次次细细的磨碎也很是麻烦,惠明只怕自个的身份,还并不能这般使唤膳房里的宫人,因此便只将好告诉元宝,叫他去想想办法。

    元宝这般的人精子,自然也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只是连连答应,又半是敬佩半是奉承道:“要不说是姑姑厉害呢?小人在师父身前待了好几年,只会干劝,白白叫师父教训了这么久不说,也是丁点用没有,一点想出姑姑这样的法子来!”

    惠明只是笑着摇摇头,又叮嘱道:“我又不能守着公公,还要劳烦你每日清早冲好了,定要劝着他配了丸药,日日按时喝下才是。”

    “得嘞!”元宝又是笑的满面喜庆,没有师父在旁边,他单对着惠明也敢略微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我就说这是姑姑您的吩咐,师父定是不敢不听了!”

    惠明听了这调笑,闻言面上却是露了些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失落:“你怎的也信这些传言,你师父难道未能与你说过?”

    元宝的面上满是迷茫:“说什么?”

    惠明见状一愣,苏公公难道这时还没与元宝说过那番话?

    惠明张了张口原想解释,转念一想,又觉着既然苏公公还未开口,她这般巴巴的主动分辨,岂不是显着她嫌弃苏公公一般?更莫提,分的这般清清楚楚,也实在是不利于她借着这名头与苏公公亲近,好有机会在日后瑞王之事里救下苏公公的性命。

    倒不如就这般含含糊糊着,叫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多来苏公公这里走动几次罢了!

    这么一想,惠明便只将即将出口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只是点头道:“无事,我先回去当差,若是苏公公这有什么事,还劳你告我一声。”

    “应当的。”元宝又是笑嘻嘻的弯了弯身,客客气气的看着惠明走远了,才又转身回了屋里,将方才惠姑姑的嘱咐一句句的说给了苏瑾。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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