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女儿在朝中做皇后,东宫的又是自个血脉相连的亲外孙,他图了什么好处才通敌叛国?还能封王称帝不成?

    惠明是这么想的,便也这样的问了出来,可许嬷嬷闻言后却是皱了眉头,只摇头道:“话是这么说,可人非圣贤,总会犯糊涂出错的时候……”

    说罢,不待惠明再开口,许嬷嬷又严肃道:“先镇国公犯下大错,得了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陛下仁慈,念在先纯皇后与先太子的份上已算是格外开恩,并未赶尽杀绝,还对苏总管这般信重,连先皇后的祭祀都令他操持,这你是看见的……”

    “前尘往事,早已都尘归尘土归土,你没贸然去问是对的。这样的事,过去的,就都叫它过去罢了。”许嬷嬷说罢,便又摇摇头,只一副不愿细谈的模样,甚至都没给她第二次开口的机会,未过几句话功夫,便只说着时辰不早,催着她赶紧回乾德殿。

    惠明虽心有不甘,但眼见着此刻的确是再问不出什么,便也只得暂且放下,仍旧仔细的帮着许嬷嬷涂好了药油,这才净了手,转身往乾德殿里行去。

    屋里六安已经睡下,听见她回来的动静,便作势起身要去帮着打水,惠明连忙拦了,自个在门口脱了外头的大衣赏,不及做别的,只先将苏公公上次给她带回来的六角宫灯取出来,在箱笼上放好拿着软布子轻轻擦拭干净了,先在心里想好了明日去还灯的时候情形,才去洗漱睡下。

    29、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苏公公可在,我来送灯。”

    经过了昨夜里细致的准备思量,惠明这一次学聪明了些,她今日不上值,又知道这几日宫中要忙着冬至大节,苏公公越发忙碌,清早屋里寻常没人,加上元宝又可能会“不小心”再锁一次门,便干脆等着到了未时,估摸着这个时辰,苏公公八成会在屋内用膳,这才特地带了上次苏公公说过的灯笼,亲自送了过来。

    听着屋里人应了,惠明这才掀帘进了屋内,果然,屋里没见元宝,只苏公公正坐在小案前用膳,闻言起身上前,双手将宫灯接过,便只垂着眸平静道:“不过一盏灯罢了,倒还麻烦你送了一趟。”

    惠明心内暗喜自个来的正是时候,面上却也是一副十分客气的模样:“原本早该送来的,耽搁了这么久,公公千万莫见怪。”

    “不妨事。”苏瑾闻言摇头,便看着惠明沉默了下来,只微微垂眸看着她,目光认真,却是不再开口。

    不过惠明好容易过来一遭,自然是不会这么简单就走的,她见状转身进了一步,便登堂入室新到了木案前,忽的想到了什么一半又道:“宫里才发的新衣裳,公公穿着可合身?我还算有几分手艺,若是您不嫌弃,我帮着您改改?”

    过两日便是冬至,宫中按例都又发了新衣,虽也按着各自的个头大致了大小,但那般粗粗的做下来,自然不会完全合身,宫人们,尤其是大多会做些针线活的宫女们,便都会比着自个的身量,重新收紧放宽,好能显出身条不说,穿着也更舒服些。

    而手脚粗笨的内监,若是自个没有这个手艺,便需得托相熟的宫女帮忙,当然,若是相熟的宫女也也没有,便只能领略大一号的衣裳凑合穿着了。

    以苏公公的身份,自然不会缺了主动殷勤帮着改冬衣的人,事实上,按着惠明的了解,按着惯例,司制局那边,应该是早有专人来为苏公公量过身,再另派了绣女仔细做的合身妥帖,并不需人再改第二回的,

    只不过,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主动说出口却又是另一回事,惠明故作不知的说罢,见苏公公愣了愣似要拒绝,就又连忙继续道:“我别无长物,也就这么几分手艺了,公公帮我许多,若是这么点小事都做不成,叫我心里实在是惭愧。”

    果然,苏公公听了这话,手指便微微动了动,面上也露出几分难色。的确,即便是不提他已决意与惠明疏远,只那新领的衣裳,却是的确已是贴身定做,并不需人再改的。

    惠明早有预料的听着苏公公与她解释了其中缘故,便只做出一副恍然的神情来,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原来如此,怪我没见识。”

    事实上,司制局里出身,这些事应该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因是惠明,苏瑾便也并未多想,只是摇头安慰道:“本就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惯例罢了,这等说不出口的事,你不知道也是寻常。”

    惠明面带惭愧的低头应了,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又赶在苏公公开口送客前又带了几分低落说道:“那我便只能为公公做几个荷包络子配着?若是连这点小事都不成,那我当真要日夜难安了。”

    通常来说,人要是已经拒绝了旁人的第一个有些为难的目的,就很难再拒绝第二个小恳求,尤其是在她还这般低落难过的时候。

    惠明在上辈子时,就是无师自通的用这样的法子,许多次不易察觉的叫小陛下听了她的话,连小陛下那般古怪的性子都是如此,更莫提——

    她对着的还是苏公公。

    分明在旁人口中都是阴翳无情的大内总管太监,提起之时不说,望而生畏,起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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