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臣子的态度,走臣子的程序,哪怕是要造反……那也得把你的意图藏好了:)

    “诸位卿家。”西伯侯并没有答雉鸡精,在带着昏迷过去的妲己回侯府的路上想了一路,当天晚上都没有睡好,搂着自家老婆太姬纠结了许久,第二天早上于西岐早朝之时,直接对文武百官说了出来,“孤近日得知一事,心乱如麻,实不知如何是好,便欲说来与诸位卿家商讨。”

    伯邑考是个乖孩子呀,爹有事儿子服其劳,当下便问道:“敢问父王得知了何事啊?”

    “朝歌有妖孽。”西伯侯身体微微前倾,看着他的一干臣子和几十个儿子,“孤该如何?”

    “这有何难。”西岐南宫适将军是个老实人,“既是有妖,那便该上书大王,诛妖孽,清君侧啊。”

    “大将军这话不对。”伯邑考到底年轻,忍不住道,“妖也有好坏,若是个未曾做过什么坏事的妖,也不必赶尽杀绝,把她赶出朝歌就是了。”

    南宫适可不是伯邑考这种小年轻:“世子这话不对,妖就是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未做坏事,焉知将来不做坏事?若等她败坏朝纲害人无数再行诛灭,那被她戕害的百姓岂不冤枉?且再有,臣敢问侯爷,既知朝歌有妖,可有卜过那妖在朝歌做了何事?”

    西伯侯的脸色明灭几番,幽幽吐出一句话:“逆天而为。”

    “那更该杀!”南宫适断然道,“千岁还犹豫什么?”

    武将往往冒进,西伯侯听了南宫适的态度也没有完全彻底放下心来,只偏头又看向上大夫散宜生:“散大夫觉得呢?”

    “不知……”文官往往比武将细腻上一些,散宜生今天自然也感觉出了侯爷有点不太对劲,斟酌了许久才道,“侯爷是如何知道的朝歌有妖?”

    西伯侯深深看了散宜生一眼,突然扬声唤:“请娘娘上殿。”

    娘娘?

    西岐目前最尊贵的女人是西伯侯的母亲太姜,再便是妻子太姬,这两位都是丈夫不行了,自己能撸着袖子出来处理朝政的人,西伯侯这么一声喊,满朝文武本来以为上殿的会是这两位,却不曾想上殿的是一个戴着帷帽,身形纤巧,一看就是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而扶着那姑娘上殿的还是一个做道姑打扮的……嗯,雉鸡精。

    “敢问这位娘娘是?”

    娘娘没开口回应他,倒是西伯侯开了口:“这是大王亲封的寿仙宫苏美人。”

    苏妲己!

    身份一出,西岐诸多文臣武将看着殿上那姑娘,都露出了个肃然起敬的表情。

    没错,肃然起敬。

    大王沉迷后宫三月不朝,这许多天来唯一一次上殿理政据说便是刚好在这位苏娘娘宫里,是苏娘娘强劝大王上朝,为此还被禁足寿仙宫,大王这才勉勉强强处理了一点政事。

    苏妲己贤妃之名早已传遍天下,无人不知。

    “这……”散宜生不明白了,“千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伯侯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仙姑说吧。”

    雉鸡精正经道:“贫道姓胡,本是在紫霄宫出家,前几日老师有感天命有变,命贫道前往西岐城外一桃花林中救一有缘之人,果不其然昨夜一阵风响,贫道出桃林查探,便见了这位姑娘,问她是谁家女子,她便答乃寿仙宫苏美人,本在宫中闲坐,谁曾知被一阵妖风刮来了此处。贫道远离人间许久,救了这位娘娘也没个去处,也只得将她送来了此处,请西伯侯处置罢了。”

    想了想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了一句:“到底是念着她是大王妃嫔,这容貌怕是不便为臣工所知,这才戴着帷帽上殿,无他意。”

    “侯爷说她是寿仙宫苏美人,可有何凭证?”散宜生才懒得在乎什么帷帽不帷帽呢,他其实连这个插嘴的道姑都不想搭理,只是直接问西伯侯重点内容,“侯爷勿恼,哪怕这位姑娘长得与宫中的妲己娘娘一致……这变化之术,想修也不难啊。”

    西伯侯早知道会被这么问,回答得也是很痛快:“先天神数,卦象如此,若非她真人在此,孤也不会知道寿仙宫中的女子竟是个妖怪。而如今大王的妃嫔流落此间,宫中又有妖孽作祟,孤也在想要不要索性去一趟朝歌,送娘娘回宫也诛了那妖孽以免她祸乱朝纲。可一来担心那妖孽妖法高强降不住她,二来担心那妖孽迷惑了大王,孤除妖不成反遭了妖孽毒手,三来也思虑如今国中国事繁重,孤一旦抛下西岐不理也实在不妥……”

    “千岁勿忧。”散宜生还以为西伯侯在愁什么呢,这种小问题肯定就立刻回了,“这位仙姑既然奉师命而来,必是有除妖之法,哪里需要千岁担忧呢。二来那妖孽再能迷惑,无非是迷惑了大王罢了,千岁若是邀了东伯侯、南伯侯、北伯侯一并前往朝歌与百官一同劝谏,大王当能斩了那妖孽以正朝纲,至于朝中琐事么……除妖要紧,此地自有大公子依旧例处理,再有臣等帮衬,也不怕什么了。”

    朝中琐事那就是个凑数,西伯侯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

    大王被迷惑什么的……其实捅出了寿仙宫的妃嫔是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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