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拽拽。

    还不动。

    诸鹤不耐烦了,眼尾一扬瞪了小太子一眼:“发什么呆呢?”

    那眼尾狭长而动人,不像在瞪,倒像是在勾引。

    晏榕的喉结几不可见的动了下:“在想明日的行装是否还有疏漏,让皇叔担忧了。”

    他顿了顿,将手中的衣服平平展开:“孤来侍皇叔更衣吧。”

    诸鹤向来被人伺候惯了,自然顺理成章的接受了,他向晏榕靠近了些,不客气的张口道:“头发也帮本王擦擦,湿着不舒服。”

    晏榕停顿了片刻,低声道:“好。”

    为了擦干头发,两人终于换了姿势。

    诸鹤身上披了件薄薄的春衫,松松垮垮,露出散着头发的光洁脖颈和背部。

    兴许是因为过于单薄,他背上的蝴蝶骨显得愈是分明,晏榕的手指不小心几次掠过此处,每每都能让诸鹤轻轻的颤抖一下。

    柔软的棉巾将摄政王矜贵的头发丝一点点擦拭干净。

    晏榕放下已经半湿的棉巾,用手将诸鹤的发丝拢起,像是下意识开口问道:“皇叔可要束发?”

    “大半夜束哪门子发?”

    诸鹤并没能跟上晏榕的情趣逸致,困得恨不得倒头就睡。

    他随手抓了两把自己刚刚才被晏榕整理好的头发,成功把自己抓成了半个鸡窝头,然后翻脸不认人道:“成,那你没什么事就回宫吧,皇叔等你回来。”

    晏榕:“……”

    晏榕站在原地,没有走。

    诸鹤不知从哪儿扒拉出个铜镜,对着自己的鸡窝头照了照,大概觉得挺满意,回头又看了晏榕一眼:“怎么,难不成舍不得皇叔?想跟皇叔一起睡啊?”

    晏榕:“……”

    晏榕面皮到底没有诸鹤那么厚,做不到反调戏回去,只得抿了下唇:“孤有事想请教皇叔。”

    诸鹤打心里其实不太乐意半夜给小太子传道受业解惑,但人家刚伺候完自己,做鹤也不能太无情:“什么?”

    晏榕几次开口,刻在骨子里的仁义礼又让他闭了嘴,最终只好道:“孤想问……江北一事,皇叔有何看法?”

    诸鹤:“……”

    就这?

    鹤鹤能有什么想法。

    鹤鹤又不会治国。

    诸鹤困得眯了眯眼睛,随口道:“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江北百姓受灾受难,可摄政王却毫不关心,就连态度都如此轻浮。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方才还能挑起自己的青欲,让自己生出那些荒谬的想法……

    原本就压在体内无法发泄的火再一次燃了起来。

    晏榕不知是该气自己,还是气诸鹤,他开口道:“不然,皇叔以为孤是来问为何您要给东宫送二十多碗壮阳汤的么?!”

    诸鹤眨眨眼睛,难得愣了下。

    对他来说这实在是件小事,若不是此时晏榕提起,他本来把这事儿都忘了。

    诸鹤自己还没喝过古代据说拥有神效的壮阳汤,因此对于效果十分好奇,不由道:“这有什么可问,皇叔担忧你年轻气盛,身子骨不足,想给你补补。你喝了吗?”

    晏榕:“……”

    晏榕心头的火再次被猛地一浇,口不择言道:“难道皇叔是觉得孤不喝壮阳汤,就满足不了你吗?”

    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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