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的门被推开。

    德庄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战战兢兢的走到美人榻前:“回……回摄政王,喀颜尔今早告了假,还,还没回来。”

    “哦……也行,那你来吧。”

    对比昨天,诸鹤这一觉睡得还算好,他干脆利落的下了床,在镜前坐了下来,束发净脸。

    等到更衣时,德庄有些惊讶的小声“啊”了一下。

    诸鹤闻声看过去:“怎么了?”

    德庄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诸鹤手腕上那圈黑色的细致花纹:“无,无事……只是以前好像没见过王爷手腕上的痕迹。”

    诸鹤自己瞅了两眼,伸手抠抠也没褪色。

    他思忖一番,只能和昨天的梦联系到一起,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粗鄙之语:“仙女都是大傻逼!”

    德庄:“……”

    仙道终究不同与凡间,百姓们都对仙家尊敬有加。

    但德庄也不敢反驳摄政王说仙女都不是大傻逼,只得小声默默的道:“王爷如何突然说到这个?”

    “因为昨晚做了个梦。”

    诸鹤终于逮着了一个可以听自己说话且还不会说出去的人,“本王说给你听听?”

    德庄不敢不听,笑着哭道:“谢王爷与小的分享。”

    “是这样。”

    诸鹤酝酿了一下感情,“从前有一只非常优美高贵举世无双天下绝美的玄鸟,马上就要羽化而登仙了,有一次他去登仙台散步,对一个仙女一见钟情了。”

    德庄:“……”

    这是什么民间三俗小故事。

    “这只玄鸟平日都非常受欢迎,能被他喜欢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情。”

    诸鹤十分不忿,“更何况玄鸟还主动追求仙女,但那个仙女对这只鸟的一片真心一直非常冷淡。”

    德庄:“……”

    这是什么自作多情鸟。

    “这也就算了,玄鸟本来也快升仙了,本来想升仙以后再继续追求。”

    诸鹤继续道,“但没成想这仙女竟然伙同一群仙家,将登仙台上的玄鸟重新打了下去,羽毛乱飞,修为尽退。”

    德庄:“……”

    诸鹤单薄的胸膛都起伏了好几下,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了的吐出一口气:“而且,玄鸟在从登仙台上掉下去的时候,发现这仙女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儿身!”

    德庄:“……”

    诸鹤发泄完毕,微挑的眼尾一扬:“你说可气不可气?”

    德庄没能想到摄政王的梦竟如此曲折离奇不同凡响,认真消化了半晌,才跟着点了点头,谨慎的细声道:“是的……既然并非仙女,怎能以女子之身欺骗于玄鸟。王爷气得有理。”

    诸鹤:“……”

    诸鹤沉默半晌:“那倒也不是,本王梦中的仙女的确容色过人,超脱男女之貌。”

    德庄:“……”

    好在诸鹤也不是个纠结的性子,说过也就罢了:“算了,让这些玩意儿都见鬼去吧!太子与沈学士已经出发了?”

    德庄也松了口气,赶忙道:“一大早就走了,估算下时间,这会儿该是已经出城了。”

    诸鹤一双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太好了,你去收拾一下,下午我们找个花楼去坐坐。从南疆回来以后本王好久都没去过花楼了!”

    德庄:“……”

    江北的饥荒并没有影响到最为繁华的燕都,虽然都城内已经几乎没有耕地,但郊外的庄稼依旧生长的葱葱茏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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