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血海中挣扎时,别人已经布下棋局。

    她们之间横亘的是修为、年纪、见识的差距。云棠再是什么天生剑体,也不如别人活得久的老妖怪。

    燕霁伸手把云棠落寞的神色扯开:“你不必担心。”

    他对自己之前在太虚剑府时大意忽略时间之力略有不满,燕霁旺盛到能焚毁一切的好胜心炽烈燃烧,他道:“他在背后不好找,但是孤苍渺还不好找吗?”

    孤苍渺也会时间之力,而且明显掌握的东西很多。

    云棠神色一凛:“逼孤苍渺说出一切?他不会说的。”

    燕霁道:“他自然不会说,天门已断,所有修士飞升之梦被打破,无论是正道修士还是魔修,这时候发现第三种力量,或许在他以为,这种力量代表着飞升的希望。”

    “那杀了他?”虽然云棠手痒,但是孤苍渺知道那么多东西,就这么杀了太浪费了。

    燕霁也道:“一条命算什么,比起他身后的东西,他死一百次也算不得什么。”

    可是孤苍渺不会把他背后的东西供出来。

    “只要是狗,逼急了总会跳墙。”燕霁目中深邃,他像一个算无遗策的猎人,等着别人陷入他的陷阱。

    张显圣、孤苍渺以及背后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云棠也下意识安心下来,虽然对方人多,但是他们这边,燕霁一个能顶一整个军队。

    燕霁周身煞气冰寒,云棠有意缓和气氛,凑上前去:“燕霁,你已经很厉害了。”

    她张开手臂:“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一样?”

    云棠在燕霁面前转了一圈,几乎想把自己的剑怼到燕霁脸上。她的剑,失而复得,简直如同小别胜新婚。

    一柄剑摆在云棠手上,燕霁不瞎,怎么看不到?所以他根本不觉得云棠是在说她的剑。

    燕霁认真地看着云棠:“……”

    他眸光一闪,别开视线:“你体内的经脉比之前韧了很多。”

    经脉不是大事儿,云棠经历过好几次重塑经脉的事儿,她看得非常开,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剑。

    十狱剑,魔域最美最凶!孤苍渺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剑!

    云棠转到燕霁面前:“不只经脉,还有其他的变化,非常表面的变化,不用看得那么深入。”

    她几乎是明示燕霁。

    燕霁别开一次视线,已经是天大的退让,可她一定要把他逼到这种地步,燕霁要是再退,他干脆也别活了,这么没用,不如把这条命都舍了。

    燕霁不再躲避,一瞬间目光深远,对着云棠:“你更好看了很多,肌肤更白,唇色更朱,我还有什么地方没看到?你可以站定在我面前,我仔细看。”

    她都敢在他面前转圈圈了。

    云棠升为元婴期,的确会洗经伐髓。

    云棠万没想到燕霁居然会这么说,她愣在原地,现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燕霁,我体内的时间之力,虽然能被十狱剑克制,但它一直在我体内,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弄出来?”

    云棠这话一出,燕霁眸色更深邃几分,他声音低哑:“和我双修。”

    “我灵力特殊,时间无力量可压制,在找到魔域主人之前,只有这一个办法。”燕霁并未撒谎,云棠睁大眼,这不好吧……

    云棠还未说什么,燕霁就已经受不了自己加速跳动的心,他道:“别闹,这里是战场,私下说。”

    他不想自己出一点纰漏。

    云棠感觉自己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她点点头,双修这种事,对于她和燕霁来说,都是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

    太遥远啦。

    云棠和燕霁解决完这件事,又找了个客栈住下。云棠现在已经有了元婴期实力,加上她的剑意,她可以找人复活蓝成师兄。

    她手上有蓝成师兄的绶带,复活他,越快越好。云棠需要一个亡灵术师,她记得十大魔君当中的第九位忘炎魔君就是一个亡灵术师,以他的实力,肯定是亡灵术师里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找到适合给蓝成师兄做身体的材料,用这个绶带,让亡灵术师——也就是修鬼道分支的忘炎魔君找到蓝成师兄的魂魄,注入进去。

    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如果蓝成师兄的魂魄无法承受那种痛,同样会失败。

    这种术法很难,基本没人愿意做。所以,云棠一定要恢复实力才复活蓝成师兄就是因为——她可能需要用武力逼迫一位魔君。

    她武力高,就是她逼迫忘炎魔君,她武力不高,就是忘炎魔君把她做成亡灵傀儡挂在招魂幡上飘着。

    云棠打定要找亡灵魔君的主意,然后把自己的十狱剑拿出来,细细端详。

    她把剑鞘给打开——剑身薄如蝉翼,如冰魄流光,中心沁着琉璃般的血色,美!

    她把剑鞘给合上——十狱剑光是躺在那儿,都有令人无法逼视的锐意,凶!

    云棠和十狱剑久别重逢,她现在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抱着十狱剑。

    燕霁一直坐在旁边,神色越来越不善,燕霁唇如玫瑰,气质冷冽旖旎,他坐在一旁,在一册玉简上刻《时空志》的后续。

    之前云棠躺在燕霁旁边,缠着他给讲了一夜的《时空志》,到后面直接枕在他的胳膊上睡过去。

    到现在,他人在这里,《时空志》在手上,云棠却一眼都不瞧过来,只知道抱着她的剑。

    当真是好。

    燕霁周身低压,面无表情,他终于忍不住,眉眼旁如开出一朵红艳的花,冷锋一般,一把打翻桌上的茶盏。

    云棠“蹭”一下起身,警觉地看过去。

    她看见一个惯常厌世脸的黑衣燕霁,薄唇紧抿,坐在桌子面前,他手边的茶盏已经打翻。

    云棠关切道:“燕霁,你怎么了?”

    燕霁盯着她的眼睛:“累了。”

    云棠道:“那你快休息吧,这个茶盏我来收拾,你白天已经很累了。”

    这话熨帖、关切,明明没说什么,燕霁心里也软化下来,没想到,云棠起身后,小心翼翼拍了拍自己的十狱剑,放在腰间:“你肯定也累了,多睡一会儿。”

    燕霁:……

    惊讶中透路着不满,不满中透路着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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