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银河坠落
    “靳一,”江肆慢条斯地重复,“就那个跟你一届从安乔上来的。安城能考来s大的学生,前后五年加起来也不多吧?”

    “……”

    是不多。

    更准确点,就只有他们三个。

    是宋晚栀即将脱口的否认就这么生生摁了回去。

    她望着江肆慢慢涨红了脸颊,然后转回,低头,默不作声地喝了口矿泉水。

    女孩雪白的脸颊沁上落霞似的颜色,几乎快要漫到颈下去。

    这一幕落进眼里俨然就是默认了。

    江肆轻眯起眼,转视线后低啧了声。

    他直回身去,顺手从搁在旁边的套里勾出烟盒,拨开盒盖轻弹出根,抬起来咬上了。

    宋晚栀余光瞥着,迟疑好几秒是轻声:“室内不能吸烟的。”

    “不抽,”江肆抵住唇间那根香烟,“叼着,解瘾。”

    宋晚栀蹙眉:“吸烟的不好,你没有么别的可替吗?比如薄荷糖。”

    “替品?…有啊。”

    江肆像漫不经心地撩眼,漆黑眸子里就点上女孩拘谨坐在他几十公分的身影。

    烟头在他半启的薄唇间轻翘了下,然后被咬住,慢缓厮磨。

    宋晚栀一无所察,认地劝诫着:“那你就用替品不好么?”

    “……”江肆哑声着落了眸,“不太好。”

    “嗯?”

    “更成瘾。”

    “?”

    宋晚栀没来得及问原因。

    面前篮球场中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挂着篮球衣的男生们纷纷下场,到两边的休息长凳上拿水拿毛巾,离着江肆和宋晚栀的这条不过几米的间距。

    有人不知道是热是秀,干脆把球衣卷扯到颈下,露出白花花的身体。

    看台上一片声和低呼。

    “主席,你怎么来了?”喝完水的篮球队里有人看见江肆,惊讶地过来。

    江肆长眸浅抬:“替你们艾主席值班。”

    “主席好。”

    队长身后又跟来几个,都是校篮球队或者校会体育部的,纷纷给江肆打起招呼。

    其中就有撩了球衣的那个。

    江肆微微倾身,像是不经意把身旁的小姑娘拦在了盲区里。

    随即他似非地瞥过去:“馆内冷气没开足?”

    队长和其他人起来:“哈哈主席甭管他,他就看今天来的学妹多,搁那儿秀呢。”

    “不要煞费苦心了,肆哥一来,学妹们谁有空看你啊?”

    “就是,你这又没腹肌,有啥好看的?六块腹肌的可就搁场边上斯斯文文地坐着呢,我们不要自取其辱好不好?”

    “我、我这是热的,谁秀了!”

    “哈哈哈哈……”

    男生们朝看台下的更衣室去,浩浩荡荡的“荷尔蒙”路过长凳前。

    江肆中途就发现了,不用他遮,身旁女孩就微红着脸低垂着眼,谁也没看地盯着她自拢的膝盖或是小白鞋的脚尖。

    香烟在薄唇间一起又一落。

    江肆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点进两三意,他轻哂着转开眼:“你不会没看过球场上的男生脱衣服吧。”

    宋晚栀屏着气想说看过,但又想起这人总捉弄她的那句“撒谎精”。

    是绷了两秒,小姑娘的肩膀微微塌下去:“…没有。”

    江肆更起来,桃花眼里都潋滟。

    宋晚栀莫名被他打趣得心恼,没忍住,就学着他语气轻声驳回去:“那你不会是经常在球场上脱衣服给人看吧。”

    “经常脱衣服给人看?”江肆拿舌尖卷起烟头,抵着,他转回眼,“你拿我当鸭吗?”

    “…?”

    停了几秒。

    思索无果的宋晚栀慢慢转过来,坦诚又好奇地求知:“么鸭?”

    江肆唇间的香烟一低,似乎要跌下来。

    几秒后他蓦然失,低了眼也拿下香烟,在掌心折起就塞回口袋:“你是在无菌环境长这么大的吗?”

    “……”

    宋晚栀虽然仍不懂鸭的问题,但这句不需要么奇怪知识的调侃她却领悟到了。

    “我只是很少有间了解课业的知识,”女孩不服气,轻声辩驳,“s大很难考的,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智商很高,不用怎么学习就能考上来。”

    江肆挑眉:“听起来你对我很有怨念?”

    “没有,就是——”

    宋晚栀的话声突然停了。

    此同,被她翻在掌心认地输入了“么是鸭”的搜索引擎下,一条信息条赫然入眼。

    【鸭,可指从事性服务行业的男性工作者。】

    “…………”

    宋晚栀指尖都僵在屏幕上。

    江肆回眸,停了一两秒,他慢慢倾斜上身靠过去,瞥过宋晚栀手里的屏幕。

    然后江肆起来:“好奇心害死猫。求知欲害死小朋友。”

    宋晚栀:“!”

    潮红的脸颊很难红一层,但情绪却可湿漉她的眼。

    被恼极忽然抬眸的女孩近距离看住,江肆在转瞬里就懂了么叫因果报应。

    只是未免来得太快。

    宋晚栀没么察觉,正恼羞至极地睖着江肆:“你,你么话都说得出口吗。”

    “不止,”江肆低头看她,“我么事都做得出来。”

    宋晚栀被他漆黑的眼神拿住,微微警觉地想退开。

    江肆:“知道为么。”

    她一顿,下意识摇头。

    “我叫么。”

    “江肆。”

    “哪个肆。”

    “……”

    宋晚栀停住了。

    “我教你,”江肆了,“江肆,肆意妄为的肆。”

    他在话间慢慢直回身,眼神却仿佛把她扯得更近,像要把她拽进那双漆黑的潭底。

    宋晚栀怔怔看他。

    这一瞬她莫名有种感觉:江肆似乎想提醒她么,但又似乎,他不的想让她知道,是又藏得深刻隐晦。

    “江大主席,你这是来监工是来聊天?”

    场边来的声音像风吹散了这点雾气似的摸不着边际的念头。

    宋晚栀看清来人,放下矿泉水瓶,从长凳前站起:“元部长。”

    “哎,学妹你坐吧。我不找你,找江肆。”元浩停在江肆那边,然后声音压低成线,“你丫要不要做这么明显?其他人可就在那边看台上呢,后勤部部长都问我你怎么跟我们部小学妹这么近了。”

    “哪条规监工不能聊天?”江肆也起身,插着兜,“我和我妹妹多近,要他们管?”

    “你就骚吧,早晚翻车。”

    元浩翻了个白眼给他,退开两步,语气稍微正经了点:“江副主席,组织部那边也都过来了,说今晚在体育馆开个临小会,主要确认一遍活动开幕那天的具体流程和应急方案。”

    江肆:“组织部的汇报不该我看吧。”

    元浩微:“艾主席说本来是组织部、体育部和后勤部三部统筹,但恰巧您在,就让您一听过,提高效率,节省间。”

    江肆浅一挑眉:“连环坑我。”

    “怪谁呢,”元浩歪身,往江肆身后的女孩身上一瞥,他又幸灾乐祸地直回来,“人计,阳谋啊,您也可选择不上这当。”

    “……”

    宋晚栀只听着两人说了几句么话,元浩就先了。

    江肆回来,随手拎起长凳上的套:“我去那边开会,预计一小左右。”

    宋晚栀听得眨眨眼,也不知道该做么反应。

    毕竟他是主席,她只是一个大一干事,怎么也没有他向她做汇报的道——即便听起来就很像是这么回事。

    江肆停着,似非看她:“虽然也没指望你给我一个告别拥抱,但我怎么也是专程跑来受罪的,你不想跟我说一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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