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没有别的人。

    崔珏目光在店逡巡圈,落在放在架子上块牌子,上面写着某包子品名,他认得来,那手小楷字正是白以云的。

    他如玉脸庞上露抹浅,端的是风倜傥,尚在店的女客看,忍不住议论纷纷。

    那伙计引着他往后厨走,甜香麦味越来越浓。

    因为白家涉足较多的是吃食,如京最大的酒楼背后就是白家,所以白家所以分给以云的是间小酒楼。

    以云用脚指头想都知,既然能舍得分给远房亲戚,这酒楼意肯定不如意,说不定濒临倒闭,而事实也如此,甚至比以云预料的还要差,所以当天,以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做酒楼赚不了意,干脆改成卖面食心的。

    此时,以云正在试面,这是蓬松的烤包子,个只有拇指大小,虽然比不上用专门的机器制作来的好吃,但比起这个时代普通的包子,这面感更丰富。

    以云咬了细细品尝,叹气:“系统,我真是个天才,居然想到把后世的面包弄到这里。”

    系统:“……你敢在没有我给食谱时说这句话吗?”

    以云赶紧拍马屁:“不敢,所以你是天才的启蒙师 ̄”

    系统被夸得舒服,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我感觉你还是在夸你自己,什么叫天才的启蒙师,我就只当个启蒙师吗?”

    以云:“……”是程序更新了吗,为什么聪明了?

    看以云安静来,系统还想乘胜追击,以云却忽然“嘘”了声,系统只好忍住。

    崔珏来了。

    门外,崔珏跟着伙计的动作,低头越过布帘,再抬头时,眼前亮——后厨宽敞明亮,除了两个包子师傅正在手工制作包子,还有白以云纤弱的背影。

    她不像在苑城那样时常着身素衣,反而身藕布衣,乌发不着任何颜明亮的簪饰,只是盘起来,用木簪子固定好,修的脖颈全露来,有两缕发丝翘着,些微调。

    崔珏微微。

    他身边的伙计开:“东家的,我把人带过来了。”

    倩影听到这声,转过身,她刚往嘴里什么,边脸颊微微鼓起,正细细嚼着,犹如只往嘴里囤栗子的松鼠。

    乍看崔珏,她目难掩惊喜,匆匆嚼完嘴里的食物,:“崔公子,果真是你。方才通过小窗看到你,还以为是我看错。”

    崔珏却只盯着她,在对上她目光时回过神来。

    白以云低头看身上的装束,说:“瞧我给忘了,君子远庖厨,让公子见了,后厨之不可久呆,我们去说话吧。”

    崔珏了:“无关乎君子庖厨,只是觉着……”只是觉得她如周身洋溢温和,叫人见之心暖意。

    可话到嘴边,他收了回去,觉得有些贸然。

    这犹豫,白以云已经用布巾擦擦手,招呼着他往外走。

    厨房,旁还有间憩室,里面有会客的茶水,圆木几放着盘她刚刚试过的糕,两人相对而坐,白以云斟杯茶给崔珏,只问:“听说你要当大官了?”

    崔珏着摇头:“只是尚书台个小侍郎。”

    “很厉害,”白以云眯眯的,“我相信你会是个好官。”

    这让崔珏想起苑城初初见面的时候,就是衙门糊涂,才会有后面的事,他不由会心。

    白以云又说:“我现在开了家面铺,崔大人,以后记得多带同僚来光临。”

    崔珏接受了她的调侃:“定。”

    他拿起茶水喝,明明和白以云说的话是最寻常的,但不知为什么,心里那对既定未来的茫茫淡掉许多。

    恰好此时,憩室外,个个男孩探身来:“你们在聊什么,我可以来吗?”

    白以云:“自然。”

    崔珏不动声打量来者,约摸十七八的年纪,刚窜完身,有瘦,脸上官不错,少年郎的精神气,是张面孔。

    他记很好,能记得洛阳各世家露过面的公子姑娘,而面前这张脸,他却不曾在洛阳见过,于是心想,他不是什么世家子弟。

    不知为何,他无端松气。

    白以云先对少年介绍他:“这位就是帮了我大忙的崔公子。”

    少年两眼亮,颇为崇拜:“您就是崔公子?久仰久仰,我是……”

    白以云很自然打断他,替他说:“这位是阿阳,过来我店里帮忙的。”

    崔珏对阿阳颔首,可心里却疑虑横,什么叫过来店里帮忙的?阿阳是伙计?然而过了会儿,却等不到白以云句话。

    她好像忘了解释阿阳的身份,指着桌上的心,说:“尝尝吧,小店新的心。”

    崔珏暂且放疑窦。他拿起块拇指大小的烤包子,放入,外酥并不稀奇,但稀奇的是里面填满甜香的空气,和着过度蓬松的感,让他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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