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出去绝不成问题。

    荀飞光问:“你可有具体规划?”

    沈歌摇头,“我不大清楚这块,只会这些样式。匠人与经营的掌柜还得你那边找人。”

    沈歌与荀飞光在一起这么久,荀飞光早给他交过底,他知道荀飞光暗中有支极大的商队,商队内铺子极多。

    他前世学文,不清楚商业运营,也不晓得材料,更无技术,专业之事还是交给专业之人做好一些。

    像掌柜,匠人等都需专门招募,材料也要找人买,非专业人士根本做不来。

    大燕朝不允许官员直接经商,不过若名下有商铺产业等,朝廷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追究。众官员要吃饭养家,不可能光指着俸禄过活,故而大多数人都有私产。

    荀飞光看完沈歌手绘的首饰样式之后,也觉可行,当即说道:“首饰式样先给我,我让人去办。”

    沈歌与他素来不分你我,将这一沓饰物样式交给荀飞光后便没再管。

    荀飞光将他要和沈歌回坤究县成婚的消息告知老太太,老太太颇不能接受。

    纵使荀飞光父亲并不是她亲子,她也是荀飞光的祖母,荀家的老太太,视荀府声誉如命。

    荀飞光出门办事时,老太太与沈歌聊天,聊着聊着她拉着沈歌的手,老泪纵横,“歌儿,你说,家在这,祖宗也在这,你二人为何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成婚?”

    李谦蓉忙在一旁安慰老太太,“母亲莫伤心,飞光纵使在坤究县成婚,八月也会回来补礼,到时亦一样。”

    “这如何能一样?成婚归成婚,补礼归补礼。我这老婆子年纪那么大,谁知晚这两个月还能不能见着他们成婚的日子?”

    沈歌被她哭得头昏脑涨,不过荀飞光没回来,沈歌什么都未应承,只是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这年头讲究孝顺,要是反对长辈意见多半会被扣上忤逆的帽子,沈歌虽不擅长处理这些事,但心里有底。老太太闹归闹,沈歌并不怕她。

    她若是真有办法,就不会专门挑荀飞光不在之时来他们院内找他说话。

    果然,见沈歌不答话,老太太气得心慌气短,又无办法,只好哭一通,扶着丫头的手走了。

    沈歌虽未被她说服,但见她哭这么一通,心中也不好受。

    荀飞光回来听说这事,没说什么,不过转头跟老太太谈了一番,老太太就再未找沈歌明里暗里说什么。

    自此,双方关系骤然冷下来,老太太极少问沈歌这头。

    荀飞光上书告假,国无战事,皇帝乐得荀飞光不在朝堂之中,听闻他要回坤究县与沈歌成婚,当场御笔一挥,朱批恩准。

    除此之外,他还下旨给沈歌与荀飞光赐婚,特别恩准沈歌与荀飞光在坤究县成婚。

    他这道旨意令许多人倍感意外,不少大臣琢磨许久,都未琢磨透皇帝这道旨意的深意。

    沈歌接到旨倒挺高兴,有这道旨意在,他所面的压力会小不是一星半点。在这里还不明显,待回坤究县面对乡邻,尤其面对他大伯时,这道旨意的好处便能显现出来。

    万事俱备,荀飞光与沈歌在五月初五一大早便出发,打道回坤究县。

    与沈歌同行的还有两位特别之人,一个是胡青言,另一个则是于醉墨。

    于醉墨在好理解,他身无一职,本就喜欢天南地北地去画画,想去哪边都成。

    胡青言堂堂工部侍郎,告假三月跟着外甥回乡,就为参加外甥的婚礼,这也太超乎人想象。工部侍郎并非闲职,他这么一走,也不知道要积下多少事。

    胡青言却不在意,对沈歌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外甥,先前你娘亲成婚时我未在,你成婚我焉能不来?”

    胡青言二十年前便是今上一派,为此还受累被一贬再贬,到如今这境地。

    他身后并无家族支持,能以不到四十之龄坐上二品工部侍郎之位,与今上的支持绝对分不开。

    两人君臣想得,胡青言上折解释缘由之后,皇帝爽快地朱批应下,大手一挥给胡青言三个月假期。

    沈歌嘴上不说,心中十分领情,甥舅二人的关系好转不少,甚至惹来荀飞光的醋意。

    这次归乡走了好长一段水路,沈歌要么跟着荀飞光练拳,要么与胡青言钓鱼烹茶,日子过得极舒适,脸上还长了些肉。

    他们的喜服荀府的针线丫头早便赶了出来,有一日沈歌摸摸脸,郁闷地问:“荀哥,我近来是否胖了?到时若喜服穿不进该如何?”

    第61章 祭祖

    一行人不赶时间, 在慢悠悠往坤究县方向走时顺便还去过了不少名山大川。

    待快回到坤究县, 小麦已开始灌浆, 道旁尽是一片喜人的青绿色。

    还未到县城,远远便有敲锣打鼓的仪仗迎过来, 动静极大。

    沈歌正纳闷,思考是否要让道, 荀飞光扶住他的肩膀,“这仪仗应当冲着你我而来。”

    “啊?怎么会?”

    沈歌话还未说完, 那头的仪仗已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沈歌心头咯噔一下, 忙转过头望荀飞光。

    本朝礼法并不严苛,跪拜礼一般对上父母君上时方用, 有罪百姓见官时也跪, 其余时候不必行此大礼。现在百姓朝他们跪,按律法而言, 已属僭越。

    荀飞光令手下带着车架往路旁避过, 荀家人整齐划一地立即执行。

    正在此时,对面一大群人当中走出一个着县令官服的中年官员, 他一见荀飞光, 远远地便一揖到底,“下官拜见荀国公。”

    “不必多礼。”荀飞光淡淡说一句,“不知尔等在此有何要事?”

    县官一愣,而后立刻反应过来,堆笑道:“国公光临此地,下官有失远迎, 还请国公见谅。”

    他这举动着实谄媚,荀飞光见惯此类情景,早已见怪不怪,微一颔首,“我性喜清净,不欲人多打扰,尔等先回。”

    这么明晃晃的拒绝,县官的脸色明显发僵。

    沈歌先前得过他不少帮助,他虽还称不上清廉,但也并非鱼肉百姓之人,本性不坏,于是开口解围道:“我们一路走来,有些疲惫,便先回去休息,过后再拜访大人。”

    县官闻言忙一拍脑袋顺着梯子下,“应当应当,瞧我这脑袋。国公与沈状元你们先请,待明日下官备下薄酒,再为两位洗尘。”

    沈歌与荀飞光的婚事几乎传遍半个官僚圈,坤究县作为沈歌祖籍,县官一早便收到消息,对待沈歌的态度郑重起来。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已不是当初那个小举人,他不单是状元,更是荀国公的未婚男妻,由不得县官不慎重以待。

    天色已近昏黑,荀飞光见他让开路,令手下人加快速度,赶往沈家村。

    沈家村此时又变了模样,村前那一座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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