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沈歌还让人带了大量的瓷缸,路上准备种些瓜果蔬菜,以防坏血病。要是瓷缸子有多,路上接雨水也方便。

    在海上,淡水极为重要,多做几手准备总归没错,沈歌连鱼竿都备上一大捆,就打算万一要是缺水缺食便钓鱼喝血取食。

    荀飞光这般带着一大帮人出海,在不计信鸽成本之下,朝廷那头在五六日后收到消息。

    皇帝收到情报后沉默良久,召集心腹大臣谈话。

    “荀国公已带人出海,诸卿有何看法?”

    几个中老年肱骨之臣先仔仔细细将情报看一遍,又用眼色交流许久,终于有一激进些的中年大臣说道:“荀国公手上私兵太多,他若留在海外不回来,对大燕而言许是幸事。”

    另一位老大臣不大赞同,他有些忧虑地说道:“荀镇国公若不在,大燕能战者甚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眠,荀国公出走,终归来说要利大于弊。”

    “这话臣不赞同。”

    皇帝抬眼望面前那消瘦清俊的大臣一眼,沉声问:“萧卿此话何讲?”

    “陛下。”萧藏一拱手,“自蔡安蔡将军镇守北边以来,北蛮频频扰边,近两年收成不好,若北边有大动静,恐怕——国家危矣。”

    皇帝自然清楚此话非虚,前两年大燕还因北蛮扰边而紧急将荀飞光召回。说到底,他燕家人坐江山也还没几年,底蕴不够深厚,若一着不慎,后患无穷。

    皇帝面上看不出什么,“依爱卿所言,该当如何?”

    “这……臣闻说有人为荀国公请封?”萧藏向来耿直。

    皇帝颔首,表示确有此事,“爱卿有话直言便是。”

    萧藏道:“臣斗胆。南关外海岛诸多,有不少已被洋夷占去,不如将这些岛封给荀国公,一来有荀国公镇守海外,洋夷绝不敢侵扰。二来荀国公治理诸岛,难有精力生旁的心思。再者,荀国公与沈歌成婚,两人无亲生孩儿,野心有限。”

    皇帝不说赞同也不说反对,面上淡淡:“诸卿可有其他意见?”

    这种事,没点胆量还真不敢有其他意见。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缄口不言。

    沈歌他们不知晓京都还有这么一番风波,他们的航程极顺利。

    果真如胡奈青所言,依照沈歌的运气,做事就没有不成的,他们的船一路北上,连大风大浪都没遇上过,几乎一路顺风顺水。

    船航行得快,沈歌他们几个又没压力,在船上无事可做时,一船人没少钓鱼吃。

    大鱼、小鱼、海鸟、乌贼等都是极鲜活生嫩的海货,生吃、煮来吃、炭烤来吃、晒来吃,吃‍‌原‎‌‍味‎‍、吃香辣味的、吃麻辣、吃盐焗味的,一个两个吃得无比满足。

    清凌卫上下原本就训练过海战事宜,在船上也待得极惯,航行月余以来,众将士的精神不仅没有萎靡,还战意高涨,一个两个都神采奕奕。

    安加略帝国到这一代时,实际疆域并不大,荀飞光带着两万多人一上岸便毫无悬念地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清凌卫一路往安加略帝国的首都攻打,所到之处势如破竹。

    荀飞光治军严明,丝毫不侵扰百姓,一路下来为他赢得不少威望。萨米王叔那边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多打几次败仗,他那头的兵便逃得七七八八,本人也流亡于国外。

    萨米取得王位后,立刻着手兑现承诺,首先便找人手抄万国图书馆的书籍,而后准备财宝金银。

    荀飞光与沈歌留一部分清凌卫在此协助他处理后续事宜,而后乘船继续前往别的国家。

    又过了三个多月,沈歌与荀飞光沿着格格大陆游览完一圈,带去的茶叶瓷器等换来一大堆财宝器物及书籍,还带了十多个洋先生回来,准备一道回南关。

    这趟行程夫夫两人赚得盆满钵满不说,心里头亦开阔不少,天下何其大,这么一看,大燕也实在算不了什么。

    待夫夫带着人再回南关时,他们的老熟人——御前侍卫展正骁正在南关等着,而且带来了北蛮入关的坏消息。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荀飞光纵使不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也得管大燕百姓的死活,北蛮入关与其说打仗,不如说打抢,抢金银、抢女娘、抢财宝,荀飞光对这帮蛮贼极痛恨,必不能撒手不管。

    荀飞光还没来得及进南关的府邸上坐一坐,喝口热茶,便又带着清凌卫将士北上。

    临行前沈歌用力抱了他一下,“荀哥,有我在这坐镇,你放心罢。”

    荀飞光看着他,忍不住拍拍他的背。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沈歌还青涩拘谨得很,眼睛清亮,经常脸红。这才几年,他已成长为沉稳的青年男子。

    把家交给他,荀飞光再放心不过,他翻身上马,带着众将士往北赶。

    这一战,又过了半年。与荀飞光一同回来的,还有大燕皇帝的圣旨,他将荀飞光与沈歌一同封为南关王,南关府及海外的三个岛屿一齐归于两人名下,这封号不世袭。

    在两人的管理之下,又过了几年,飞光学院各学院如雨后春笋一般成长了起来,儒学、数学、哲学、农学、兵学、工学,各学院欣欣向荣。

    沈歌为好管理,特地将名下的一个岛屿,整个岛屿用来建筑学院,学院内的学子与先生来自世界各地,有洋人,有蛮人,也有大燕人,后来女娘也考进不少,各方和谐共处,从未出什么事。

    大燕武肃三十八年春末,烟雨笼罩南安,南关陆陆续续下了近一月的雨。

    幸而两位南关王今年勤修河道水渠,春洪暴涨之际南关城也没受分毫淹浸,百姓更是安全得很。

    沈歌穿着皮靴,撑着小伞,提着两坛酒,带着一身水汽慢悠悠地往家走。身后的侍卫与暗卫不远不近地跟着,若无什么事,从不出来打扰他。

    荀飞光估摸着时间,撑着伞出来接他,沈歌朝他一笑,“荀哥,芦芽酒,趁着雨景喝一坛如何?”

    荀飞光揽着他的肩往里走,“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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