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时候他们一般不吵,因为虽然神族天帝仍旧是弓尤,凤如青却才是真的被吵得心烦就会直接以天雷劈人的人。被天雷劈了下不至于死,却要耗损信仰力,也就是神力,所以这虚实境中的所有神族,如当年一般无人敢惹她。

    凤如青进入虚实境之后,便听到一阵小崽子的哭声,她侧目看去,便见一位神族抱着自己与人族生的半神孩子,到处在颠,孩子年岁还小。娘亲是个常年征战的将军,抽空生了个孩子之后,这不才俩月就又上战场了。

    徒留一个小不点整天跟在他爹身边,不渴也不饿,可能就是天生的喜欢咿咿呀呀的唱戏。

    那神君凤如青天天见还是觉得眼生,毕竟如今的神族更迭太快了,说不定哪天神庙一倒,没了信徒,就成了凡人。

    凤如青看了那哇哇叫唤的小孩一眼,那神君顿时十分不好意思的对着凤如青点头,表情看上去很小心,大抵是怕凤如青一个不乐意就劈人,这些年她劈的神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在神族也是出名的瘟神。

    只不过凤如青不讨厌小崽子,哭哭闹闹的也没什么,她倒是喜欢这般的人间气息,这神族的虚实境,在她眼中也就是神族居住的村子。

    她讨厌的是一群老爷们整天没事要打架,你的信徒我的信徒好像总也分不清楚。

    可是谁又规定人族只能信一位真神?再说就不兴人家左右摇摆吗?

    她对着那抱着孩子的神君点了下头,估摸着他也做不了多久的神君了,神力虚弱,看管孩子不去理会信徒,很快他就会成为凡人。

    凤如青对于这种事情见怪不怪,毕竟如今天下就是这幅样子,而且人间和轮回,每每都神奇的让凤如青惊叹,她最近已经很少出手,她手下养着的神君也无所事事,空吃香火,因为人间已经开始自我修复和轮回。

    那天裂也只像一个不小心划伤在身上的口子,堵住了流血处,伤口结痂,身体自然在恢复。

    她无需再过多的干预,现世报和来世报,便开始清清楚楚的清算。她需要出手的都是人间浩劫。

    凤如青有时候会想说不定未来某天,这人间不再需要什么神仙,一切的一切,都能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就像从前被称为神迹的很多事情,例如游荡在人间街头,代替更夫的木人,借的不过是木人体内一颗只需一年换一次的灵石。

    诸如此类,富贵人家兴起的长明灯、作战所用的灵弓,都是人族兴盛的写照。

    虽然生而平等这件事如今依旧没有达到,登基为帝的人族分明还是令惨剧频频出现,可凤如青相信,现如今频频遭到逆反的奴隶制度一旦结束,人族会翻开另一个新的篇章。

    他们曾经的努力和梦想,都在岁月的见证之下给了他们最好的回馈。

    而凤如青并不着急,就算有一天她失去了信徒,成为了芸芸众生的一介凡人,她也偏爱这样生生不息的人间,做人做神,无甚差别。

    而她现在,怀揣着油鸡腿,还在对她丑到令人发指的画像耿耿于怀。

    回到她的神殿,说是神殿,也就是施子真炼制的一个须弥芥子,不过相比于住在木屋草屋的神族,她这算是极其舒服的地方了。

    进入神殿,凤如青噘着嘴正欲诉说心中苦恼,却不料每日回来都会看到的那个身影,今日竟然不在。

    凤如青前后都找了一圈,还是没见人,难不成哪里出了大事,他忙去了?

    将买好的鸡腿装进盘子,凤如青本想煮些东西等人回来,结果找了一圈,她愣是没有找到米。

    这些东西素日都是施子真在忙活,他做的东西越来越好吃,凤如青时常想,他们若是某天失了信徒成了凡人,她可以和施子真开个小饭馆,美滋滋的共度一生。

    想想就让人流口水,施子真答应今晚给她做糖醋排骨的,是人间新研制出的菜式,凤如青尝试了一次,就沦陷了。

    不过若是施子真忙,她倒也不急,虽然现在神族都得以食果腹,谁也不能辟谷,不能光喝路水就活着,饿得狠了一样会死。倒是可以吃供奉,但供奉大多好看难吃。

    凤如青寻不到米,便溜溜达达的从神殿出来,去了隔壁。

    隔壁是雨神穆良和草木神荆丰的住所,凤如青时常去蹭个饭,这会儿施子真没有回来,她便过去看看,吃点什么先垫肚子。

    这住所也是出自施子真的手,和她的神殿一般模样,凤如青轻车熟路的进去,穆良正好弄好了吃的,荆丰前些日子在人间化身神医自损本体救了人,现如今又起了好几座神庙,他们正准备庆祝下。

    “你来了,正好要去叫你。”穆良声音柔和,“荆丰去取酒了,我们今天喝点酒,泽生神君呢?”

    凤如青摇头,“他今日不在家,我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穆良闻言神色微妙片刻,“你不会是又被赶出来了吧?”

    凤如青面色一僵,挥手道,“怎么可能!我都说了上次是意外!”

    那上上次,上上上次呢。

    穆良到底是给凤如青留了面子,毕竟上次被赶出来因为的那点事情实在是不堪出口。

    穆良尤记得那是深夜,隔壁先是传来一声堪比天雷的巨响,接着他这小师妹便凄风苦雨的被赶出来,而他担忧地询问良久,得知了施子真发飙的理由后,也无能为力甚至还想搬家。

    当时凤如青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口,宛如一个被媳妇拒之门外可怜虫。

    穆良问她为什么,凤如青便委屈道,“我哪知道?我们本来亲亲热热,他突然问我那招式跟谁学的,你说说,过去了几万年了啊,我哪记得是谁?他就发飙了。”

    几万年前的陈醋还能翻出来吃,穆良也是没想到的。

    不过那次他好心收留了凤如青一夜后,施子真整整三个月没有看他一眼。

    所以这一次穆良才先问清楚,再决定要不要留凤如青吃饭。

    “我们真没有吵架!我还买了两只鸡腿,等着他回来给我做饭,我没有找到米。”凤如青许久没有喝酒了,看到酒馋得不行,“大师兄行行好嘛。”

    穆良正犹豫着,荆丰捧着酒回来,他一头卷曲的长发到了屁股下面,看上去蓬松得像个直立行走的大狮子,凤如青眼睛盯在他手中酒坛上,抽了抽鼻子问,“桃花酒?!”

    荆丰点头,走到桌边将酒放下,三人便开始吃吃喝喝。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很久,凤如青微醺至极,突然间见穆良和荆丰同时没了声音。

    她转头一看,手中酒杯顿时掉在桌上,施子真站在她身后,声音冰凉地开口,“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喝酒。”

    凤如青僵着脖子站起来,施子真轻飘飘地看了眼穆良转身走了。

    凤如青追去,施子真将她拒之门外,她敲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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