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蓬莱岛。红云红叶算是镇庄的。”当初顾鸢初见四季雅庄前面的四盆标志性盆栽,就心有怀疑,而入内,虽绝大多数穿梭其中的小厮姑娘都是人类,但偶尔也还是能感觉到一些妖修。她们妖修气息本就十分寡淡,加之楼中绝大部分都是人类,就算有修真人不小心入内,一时也不大察觉得出来。

    顾鸢本就是个例外,其一,根本没有修真人会去那种烟花之地,其二,他上辈子与蓬莱岛那些妖修打交道得实在太多,对于他们几百年如一日的隐藏技法,实在了解得很。

    “也就是说,蓬莱妖修潜入中荒大陆,至少已经几十年了。”顾鸢和孟达对视一眼,中荒大陆为六荒大陆最大一块,妖修虽绝大多数都居于海荒三岛,但不代表所有妖修都喜欢居住在海外,其中有一些想要到陆地上来分一杯羹的,自是找了各种机会偷偷进入中荒大陆。

    四百多年前,秉微老祖显于六荒,从海上到中荒大陆游历,结交了当时仍算青年豪杰的璋华老祖,两人惺惺相惜引为知己。这其中,秉微不是没动过分中荒大陆一杯羹的念头的,但那时中荒大陆上已经有璋华和玄阳,他曾试着圈过几个地方,如今扬州就算一块。

    多年后伏魔战爆发,璋华为破天魔阵法牺牲,秉微愧疚于璋华舍生大义,率众妖修离开大陆回到海荒三岛。他曾嘱托弟子,海荒三岛欠璋华一份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对芙蓉院动手。在往后一百年,秉微还存于三岛,其下弟子没有敢进犯中荒大陆的。久而久之,妖修与人修,一直相安无事。

    但如今又三百年过去了。很明显,这种和平下的波涛,开始翻滚。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三位掌院和众位长老难道一点都不清楚这些事吗?只是清楚了又能怎样,妖修一直安安稳稳蛰伏在那个地方,不给你惹是生非,有时候还给你拉动经济,难道为了这一时之气,便要撕破三百年来的脸皮吗。

    任飞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只是他一直跟着不听长老修炼,于这些事情上少点脑筋,他此时只能忿忿不平:“秉微老祖门下弟子,没想到是这种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

    顾鸢在心里一笑:它们可不是人。不过他心里这样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只随意一提:“其实确切地说,蓬莱岛弟子,不能算秉微门下,严格算是月战弟子。”

    “月战老祖?”顾鸢说完便没有再说,倒是孟达点点头。

    “海荒三岛不止出了秉微老祖,其实还有月战老祖。”孟达想到跟着平方长老看到的典籍,回忆说,“月战老祖生于蓬莱,在未败于秉微老祖之前,一直是蓬莱岛岛主。”想到这里,孟达心中又是惋惜又是敬佩:“据传秉微老祖和月战老祖在南海打了三天三夜,最后是秉微老祖险胜,若不是那一败,人仙该不是三杰,而是四杰了。”

    任飞于月战虽有耳闻,但却算是陌生。这时一直未说话的姜眠,倒是难得说了句:“秉微月战经此一战,成为至交好友,引为海荒三岛佳谈,据传他们总是形影不离,感情胜似亲兄弟。”话说完,便看见自己的师弟正望着自己笑。

    姜眠以眼神询问,顾鸢却没事人似的转过了脑袋。

    秉微和月战那档子事,说上七天七夜也说不清。顾鸢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笑得高深莫测。蓬莱蓬莱,又跟秉微有关又跟月战有关,想到之前那两人在自己面前秀的恩爱,顾鸢就觉得不能就这样放过那些小妖修。

    只是,顾鸢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天魔阵法里,月战身受重伤,自己后来身陨,也不知最后月战……唉,顾鸢长叹一口气。

    秉微率众弟子退出中荒大陆,此后百年不再出永乐岛,直至莫名身陨。其中缘由,还难猜吗?

    思及此,顾鸢又忍不住看一眼姜眠。姜眠及时捕捉到了他的视线,回看他。

    “姐姐!”红石被松绑,化成了人形,浓眉大眼的一个青年小伙子,却泪眼汪汪地看着两位美女。

    红云上前一步,红石跑上去刚要求安慰,就被红云狠狠敲了一记在脑袋上。

    “疼疼疼!”红石抱着脑袋求饶。

    “知道疼了?知道不要尽出风头了?”红云气势汹汹地说。

    “知、知道了。”红石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但看到红云的样子,也只能装可怜。

    “好了好了,别闹了。”红叶在一旁笑着,出来劝和。

    “事情过了就过了,你该长点记性,这么多年怎么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呢。”

    “有姐姐在,红石还要动什么脑子。”红叶被他这番话逗笑,边笑边摇着头,看到小师弟平平安安,却也是真的开心。

    “这次岛主可有什么吩咐?”

    说到正事,红石终于正经了起来。

    “琼芳秘境出现,三院弟子却到扬州来,其中定有联系。岛主根据三岛之间秉微老祖的传闻,估计扬州会有六把钥匙之一。”

    “那是六把钥匙中的哪一把?”这等事情,四百年前秉微却也不知道了。

    “两位姐姐这么多年在扬州,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红云红叶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琼花钥

    蓬莱妖修那边暂且告一段落,四人又将重点放在了琼花钥上。

    这日,顾鸢行走在扬州城的大道上,姿态很是悠闲,众人都急,就他不急。他深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只觉得人生就该肆意潇洒地活着。

    人群中一阵骚乱,一个文弱青年左闪右躲,迂回地冲着顾鸢这个方向过来了。被推挤开的人群嘴里吵吵囔囔,俱是不满。

    顾鸢朝青年后面看去,几个大汉气势汹汹的样子,也算是熟人。

    青年刚又推开一个路人,突然眼前一花,感觉后领被人提着飞了起来,头晕目眩一会儿,再睁眼,自己已经处在一个偏僻小巷中。

    环顾左右,那些大汉都已不见。他这时才像看到了顾鸢,恍然大悟道:“顾大恩人又救了小生一命!”

    顾鸢未动,扯了扯嘴角,浑不在意的样子:“夏公子,你这次又是做了什么,怎么惹到了吕领主身边的护卫。”

    夏旻摸了摸鼻子,很是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为何就冲撞到了吕领主,可怜我连领主面都没见到,那群护卫就囔囔着说我不怀好意,小生无奈,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夏公子真想躲就好了。”顾鸢只随口一说,夏旻神色未变。顾鸢看他这个处若不惊的样子,便抱了手臂说:“夏公子,你与夏木是什么关系?”

    夏旻抬眼,清清秀秀的一张小白脸对着顾鸢,人畜无害的样子问:“不知是哪个夏木?”

    顾鸢温柔地笑着说:“还能有哪个夏木。”

    夏旻像突然反应了过来:“如果是那个曾经的天下第一才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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