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依然因为□□而迷离,但看向叶知幻的时候,眼中都是一眼就能看出的爱。

    眉如远山黛,眼是水波横。

    难以述说这个眼神有多么动人。叶知幻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这一瞬间哪怕花潮要把他千刀万剐,他也会毫无憾恨的认了。

    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的入魔刀递给他,好助他一臂之力。

    刀客的眼神从古井无波变得痴迷又热切,像一锅烧开了的沸水。

    曾经让他不能释怀的种种,都在花潮的这一个眼神中烟消云散了。

    他深深的吻了下去。

    道心破碎又怎样,粉身碎骨又怎样。

    若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那就让他更深的陷进去吧。

    有情人做快乐事,别怕是劫是缘。

    ......

    此等人间乐事,自然是极耗力气的,一场欢爱下来,灵魂高高的飞起又重重的落下,时而如小舟于波中慢行,时而如狂风裹挟巨浪。

    欢爱之后,刀客枕在了狐狸湿乎乎的肚子上。

    叶知幻最爱枕狐狸的肚子,除了狐狸软乎乎的肚子,他枕任何东西都不会习惯。

    在两人还没闹崩之前刀客有事没事总爱枕着狐狸的肚子。

    两人和好之后虽说也是恩恩爱爱,但刀客再也没有枕过狐狸的肚子。

    他心中并没有完全放下。

    他们彼此都知道叶知幻心中还是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修炼之人的道心,相当于音乐家的耳朵,钢琴家的手,画家的眼睛,表演从业者的脸。

    花潮毁了叶知幻的道心,又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就算后来他施展狐族的禁术自断两尾救了刀客。

    可这种事情,又哪是那么容易释怀的呢?

    可是现在叶知幻又枕上了他的肚子,这倒让花潮诧异起来,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居然让刀客把曾经的往事彻底的放下了。

    叶知幻仰躺着枕着狐狸的肚子,狐狸回头看他,一双狐眼虚眯着打量,眼中的瞳孔缩成了一根竖针。

    末了,狐狸凑上前,用他湿润的鼻尖亲昵的蹭着叶知幻的额头。

    他犹犹豫豫的开口:“你...不生我的气了么...”

    “这些天你从来没有枕过我的肚子。”

    花潮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委屈。

    叶知幻听出来了,心中竟然有点欢喜,显然爱人对他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任何一个深陷爱河的人都很受用。

    无情的刀客也不能免俗,虽说没有心花怒放,但心里也实打实的欢喜起来。

    花潮越是在乎他,他就越觉得高兴。

    叶知幻低声说道:“我心里是有些介意的,也总想向你要一个答案,可是你断了两尾救我,又跟着我四处漂泊,我哪里还能对你心怀怨恨,就是你一刀杀了我,我也甘愿。”

    花潮的狐眼发着怔,方才还缩成细线的瞳孔这会又变成圆溜溜的了。

    这个世界的数据洪流是花潮见过的最落魄最没脾气的数据洪流。

    虽然是天潢贵胄,却三岁时就被叶氏王朝的人扔在秋茗山上练刀,小时候连个舒服的软枕头都没有,还得逮回去一只小狐狸才能枕上软软的枕头。

    虽然自幼修炼无情道,冷心冷情淡漠如冰,手持凶名赫赫的入魔刀不知杀了多少人,但他的脾气确实是难得的好,也许是生活环境的关系,性格不像前几个世界的数据洪流那么跋扈嚣张唯我独尊。

    被包藏祸心的花潮坑成这样,花潮断了两根尾巴就将他哄好了,随后日常相处也不见他吐出丝毫怨言。

    要说缺点,也就是平素沉默寡言了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退避三舍不敢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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