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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绍面色不改地平视着眼前的年:“若我没有记错,我如算是你庶母,大阏氏已逝,单于未立新人,我便是主母。”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不卑不亢,狄语也流利,呼其图听在耳里,顿时脸色涨红。

    齐绍接着轻笑道:“你还该叫我一声小妈。我若是娼妇,你是什?”

    “你!你——”

    年指着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但到底说不过他。再看齐绍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终是嘴里骂骂咧咧地恨恨转身走了。

    等到呼其图走远,齐绍脸上的笑意才散了。

    他一脸冷然地掀开帐前的门帘,踏进帐中,忍了一路的干呕终于再遏制不住,弯腰捂着嘴直呕得像要把心肺都吐来似的,齐月忙为他顺气,递上一杯热茶。

    齐星气不过:“那鞑子简直欺人太甚!连他的子也要来羞辱公子!”

    齐绍喝了茶水,总算压一点恶心,叹息道:“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和他有什计较的。”

    齐绍心中有的算计,他既然嫁过来,便要好生履行他的“责任”,不给岱钦一点理由反悔开战,也不任旁人羞辱,失了大夏颜面。

    “公子当真甘心如此……”齐星仍是不平,以家将军的身手,逃这里易如反掌,她二人也愿为他掩护,为何他却不肯走呢?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我若走,便正遂了岱钦之愿。”他此前一力主战,盖因还有一丝胜算,然而战机转瞬即逝,以朝廷当的情形,再战必败,所以他才希望够尽多拖延些时间。

    齐绍正色凝视面前的两个忠仆:“我只望三皇子安好,莫要再因我与沈相失和。”

    齐绍与大夏三皇子乃是总角之交,却并非朋党。

    三皇子一向无心朝政,这回为了阻止和亲的事竟在朝会上与皇帝起了争执,甚至当手打伤了沈丞相,直到齐绍远嫁前一日,他还被软禁在府邸中省——现在应当已经无碍了。

    “朝中积弊,非我一人一朝一夕改,我依他所愿来此处,换夏军休养生息的时间,之后如何,便不是我以预料。”

    齐绍言尽于此,末了道:“我要沐浴更衣,准备热水。”

    齐星与齐月对视一眼,脸上还是写满了痛惜,那样的朝廷和皇帝,怎值得齐绍牺牲?

    但她也没有办法动摇齐绍的心意,只得道了声喏,正要去,迎面便撞上另一拨人。

    是岱钦派来的人。

    齐绍一眼认那为首的内侍,前一日里任人摆布的种种屈辱重新浮现在脑海中,让他不禁脸上烧红。

    内侍照旧将两个侍女请走,向齐绍一行礼,开道:“单于命我等为您沐浴更衣……”

    连说辞都是一套,齐绍目光瞥到他身后诸人所携物什,便心知又是一场劫难。

    看这架势,岱钦是想要把他当成性玩物调弄了——尽是这般作的手段,倒让齐绍不禁想要看轻那位昔日的

    有抓住。

    他别扭地拧着腰想那玩意,几度脱手,反倒把那根东西得更深。

    雕刻得棱角分明的头抵住肉深处的软肉碾压,突如其来的猛烈刺激让齐绍腰眼一软,身体不稳地跌坐回去,差点连那物末端的充作底座的卵一并吞进里。

    “嘶……啊!”

    齐绍忍不住小声,呼吸有些紊乱。左右无人,他思忖片刻,干脆翻身以犬姿趴跪在榻上,再扭头拿手去里夹着的玉器。

    这回齐绍学聪明了,先是握稳了凸起的底座,放缓呼吸努力松懈后的肌肉,才慢慢地尝试着将那东西往外。

    只是他那肉实在紧致得过分,被这大器物开拓了半日,竟仍一点不松弛地紧裹着,上弯的头与身刻画细致的嶙峋青寸寸磨过壁,整根脱时甚至带一点红的肉。

    裹着一层透明的软玉器物通体莹亮,当啷一声落在榻上,齐绍脱力般软身体,前方的男根竟是又淋漓地射了一次。

    他腿间得一塌糊涂,好半晌才从身的快感中回过神来,回想起方才己的痴态,不免有些赧然与嫌恶。

    但想到夜以暂时不用面对岱钦,齐绍心里又好受了不,虽说他早做好要与岱钦纠缠的准备,但任谁落到这般地步,恐怕都无法真正心境平和。

    心虚似的将那面目憎的器丢到一旁角落,齐绍唤来齐星齐月,拿冷水擦洗了身子,又换了套寝衣,灭了烛火拥被躺。

    然而他闭眼躺了许久,始终觉得难以入眠,烦乱中又思虑起许多杂事,终于越来越神智清明。

    寂寂夜色中,忽有隐隐的凄怆乐声远远传来,隔着厚重的帐篷听不太分明。

    齐绍翻身坐起,侧耳细细分辨,听那调子是中原乐府古曲《折杨柳》,原该用横笛吹奏,曲调悠扬婉转,乃是送别之曲,满离愁别绪。

    不知那吹奏之人所用是何乐器,音色比起笛声来多了几分浑厚与沉闷,低音处如呜咽,在空旷的草原上却更显古朴意蕴,令人闻之动容。

    在这等荒蛮地界中竟听到故乡乐曲,齐绍莫名心头微动,不觉便披衣了榻,掀开帐帘意图循声而去,一探究竟。

    侍女都已经睡,齐绍脚步轻,没有惊醒她。

    帐外每隔一段距离便有带刀的狄人侍卫把守,为首的那个守卫见齐绍深夜来,连忙快步上前,朝他行了一礼,拿蹩脚的汉话问他道:“阏氏有何吩咐?”

    齐绍拢了拢衣襟,拿平静的眼神望着他道:“睡不着,来透气,这也不许?”

    岱钦深知齐绍的心性,必不会轻易逃跑,所以也不曾死命令让人看守他、限制他的行动,只加强了王岗哨巡逻。那汉子想起单于的吩咐,垂首道:“属不敢。”

    齐绍便如此一路顺畅地朝着那乐声的来源寻去,那曲子奏至末尾,渐渐在呜咽声中归于静默,齐绍已经走到狄人聚居地外围。

    苍茫夜空,旷远的

    达尔草原一望无际,齐绍遥遥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站在前方的草丘上,只是隔得有些远,他看不清楚那人是谁。

    他正走上前去,那人便转过了身,信步朝他走来。

    走到近处,借着月色,齐绍才看清了来人的脸。

    那是一张堪称美丽的脸孔,五官轮廓有狄人的深邃,却又比寻常狄人柔和,一头乌发未束,白皙的肤在月光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深黑的眼眸目光温柔,盯得齐绍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若不是他身量比齐绍高了一个头,齐绍还差点要把他错认为女子。

    看这美貌男子身上服色配饰白金相间,颇为奢豪,齐绍便知晓他也是狄人贵族,只是己不曾见过。

    己不曾见过的贵族,似乎还是狄人与夏人的混血,齐绍心念一转,猜到了对方身份。

    果然一刻那人便微微倾身颔首,以右手置于左胸朝他见礼,唇畔带笑,开唤他道:“嫂嫂。”

    这样称呼齐绍的唯有岱钦的异母弟弟,也就是乌洛兰部的右贤王,贺希格。

    贺希格略带歉意道:“前日我刚从叱罗部返回,路遇兽群袭扰,耽搁了些时间,才没有赶上典礼,还望嫂嫂勿怪。”

    贺希格的生母是夏人,传说是来外贩丝的江南商贾之女,由是他也说得一流利的汉话。齐绍听他的语调,倒真从中听些许属于南人的柔软。

    许是月色太好,贺希格看起来也与凶蛮的狄族大相径庭,齐绍一时竟也没有对他生起太多戒心,连他中称己为“嫂嫂”亦未曾太觉得不适。

    他叫得也确实没错,齐绍想着,面上略僵硬地朝贺希格一笑:“右贤王言重了。”

    齐绍本是好奇那奏《折杨柳》的神秘人的身份,还在猜想王庭中是否有其他夏人,或与他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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