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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奕压制他的力道反而更大,整个人都骑在齐绍腰上,死死抵住他的反抗,脸上带了近乎痛苦的讽刺笑意:“承煜,你告诉我,凭什?”

    “你以为我不知道?凭什岱钦以,贺希格以,连呼其图也以,偏偏我不以?”

    他愤愤地厉声质问,眼里却渐渐带了泪光:“凭什……你告诉我凭什?”

    “不是说普天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当上皇帝,我就以拥有想要得到的一切!”

    靳奕伏在齐绍身上,双手紧紧地掐着他的手腕,赤红的双眸直视着齐绍的眼睛,说到最后,声音竟已近哽咽。

    齐绍感觉到对方身勃起的物正隔着衣料抵在己腰上,而他也不知怎的,开始浑身发热……

    他胸膛起伏,呼吸加重,脑海中却仍然坚守着理智,迎着靳奕的视线,沉痛开道:“陛!臣惶恐……齐绍是陛的臣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但若是臣让陛生了什有违天理的心思,那就是臣的罪过,臣死不足惜!”

    靳奕呼吸重,眼神已接近疯狂,他重重地息着,咬牙切齿地问:“齐绍,你敢对天发誓吗?”

    “发誓你从未对我有情,从未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你敢吗?”

    齐绍仍想挣脱,手脚并用与靳奕两力相抗,闻言嘴唇动了一动,似要反驳,却半晌说不话来。

    “哈哈哈哈……你不敢!你不敢——”

    见他沉默,靳奕忽而大笑声,俯身将脸埋在了齐绍颈侧,他笑得胸腔震动颤抖,笑声到了最后,却渐渐成了呜咽:“你不敢……”

    “唔……”颈边传来濡湿的触感,齐绍忍不住咬牙闷哼了一声。

    他发现己越是挣扎,身上的燥热感就越是强烈,腿间的性器无法制地了起来,连后方的穴也不由主地开始收缩,感到一阵阵的瘙痒空虚,急切地渴望着有什东西进来将他填满。

    靳奕显然也察觉到了齐绍身的变化,激动得更加用力地拥住他,滚烫的亲吻急切地落在他颈间,糊地低声道:“承煜,你看,你明明也对我有情……”

    不对!

    他不对劲,靳奕也不对劲!

    齐绍强忍着那股异样的欲望,在脑海中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声息着问:“你在酒里……放了什?”

    第45章 辞凤阙

    “……什?”

    靳奕动作一滞,勉力撑起身体,红着眼睛看向齐绍,眼底充满了不解与委屈:“我没有!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卑鄙龌龊之人?”

    他将齐绍放在心尖上珍视,夜也只是想对方多说说话而已,若是齐绍真的不愿,他绝不做强迫对方的事情来——不对!

    靳奕想到这里,瞳孔微缩,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己的异样。

    他是已有些微醺,但还不至于醉到神志不清,刚才只是被恼怒、嫉妒与不甘支配了情绪,才忽略

    了那股欲望的来源,此时被齐绍一质问,忽而清醒过来不。

    那酒必然是被了药,若不是他做的,还会是谁?

    靳奕心中瞬间已有了答案,够在这宫禁中入如无人之境、在他的眼底做手脚的人,除了沈琢之外,再没有第二个。

    沈琢……沈琢!

    靳奕在心里恨恨地念着这个名字,这个疯子,到底想要做什?

    欲火焚身与怒火中烧的感觉两相交织,令他面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靳奕咬紧牙关克制着欲念,努力从齐绍身上爬了起来,跌坐在一旁,从喉咙里挤哑的声音:“不是我……承煜,你信我。”

    齐绍骤然重获由,试图站起身来,但那酒中药物不知是什来历,在他身上发作起来效用竟格外厉害,比靳奕的反应更为强烈,令他还未站稳就腿根一软,跪倒在地。

    后深处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噬咬,饥渴的甬道内收缩着互相挤压,愈演愈烈的欲望侵蚀着他的心志。

    齐绍用力咬破了尖才靠疼痛找回了一点理智,脑海中另一个诱惑的声音还在不断地叫嚣,面前就有一个现成的男人以满足他,只要他愿意……

    齐绍眼里已布满血丝,他大大地喘着气,忽然瞥到了什,用尽全身力气重新站了起来。

    这里是天子寝殿,天子之剑,就悬在他左侧的墙上方,齐绍踉跄着疾步上前,一把便抽那髹金饰玉的剑鞘中锋利的长剑。

    靳奕大惊失色:“承煜!”

    不等他冲上前去阻止,齐绍已一剑划在己左臂。

    鲜血霎时从伤涌,郁血腥味与尖锐的痛楚与欲念抗衡,齐绍抓着剑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眸中多了几分清明之色。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密集的沉重步伐越来越近,执戟持剑的金吾卫破门而入,迅速将整个内殿包围得密不透风。

    天子剑染血,持剑的将军与他面前手无寸铁的君王对峙而立,这场景怎看都是谋逆的铁证。

    “护驾!”

    金吾卫上将军举剑号令,在他身后,一身绯色官服的丞相沈琢不徐不疾地步入殿中,朝靳奕一拱手道:“请陛恕臣救驾来迟。”

    “那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齐绍入宫面圣,将军府中便只剩苏赫一人用晚膳,他向来是不讲规矩的,端着饭菜便到前院中坐着,说是要在这里等齐绍回来。

    齐星与齐月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又给他端来桌椅,苏赫草草吃完便百无聊赖地发起呆来,两个侍女终于忍不住问起他家将军在边关时的情形。

    苏赫说别的不在行,说起齐绍来却以滔滔不绝。

    年打开了话匣子,将齐绍在战场上的英姿讲得绘声绘色,说他调兵遣将、排兵布阵又是如何如何厉害,齐星齐月听得入神,连带着路过的丫鬟小厮也停脚步,支着耳朵听他说书似的讲故事。

    正讲到齐绍收回天门关、生擒乌洛兰左贤王毕日格时,苏赫突

    然眉头一皱,停了来。

    齐星好奇得很,眨着眼连声追问道:“小苏赫,你怎不接着说了?”

    苏赫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竖耳凝神细听,隐约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与兵甲之声越来越近。

    他直觉事情不对,一刻,门房小厮便焦急地跑了进来,脸上神色紧张:“大事不好了!禁军把府上围住了,说是将军……谋逆犯上!”

    苏赫霍然站起身,只见一个头领模样的武将拿着一方令牌,率一队部径直闯入府中,厉声对在场的所有人道:“沈相密令,镇北将军齐绍夜闯禁宫、意图谋反,镇北将军府上皆脱不了干系,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怎会这样?苏赫眉头紧蹙,双手已握成了拳头,毫不畏惧地与那将领对视道:“镇北将军绝不谋反,你这是污蔑!”

    “京城已经戒严,宫中传来的命令,怎会是污蔑。”那将领亦毫不退让,抬手便要示意手将这一府的“反贼”拿。

    镇北将军府上顿时成了一锅粥,苏赫左右也有两名禁军上前欲把住他的双臂,他挂念着齐绍的安危,心思一转,忽而急中生智大声叱道:“放肆!我乃北狄王子,乌洛兰苏赫,谁敢拿我?”

    “夏朝刚与我部签盟约,此刻便要毁约了?”

    他眉目凛然,说得煞有介事,那将领细看他面孔,见他确实长得和夏人不,高鼻深目、瞳孔泛蓝,束起的长发微卷,身形也比寻常夏人男子要高大许多。

    这仅证明他是个狄人,不证明他就是乌洛兰部的王子,但看这些人似乎都对这异族年毕恭毕敬,万一是真的……禁军将领迟疑片刻,一旁被押住的齐星齐月对视一眼,纷纷开证明。

    “这位贵客确是乌洛兰部王子,此番随将军入京是为微服游玩,才不曾声张。”

    “婢二人是将军贴身侍婢,是在乌洛兰王庭侍奉过三年的,还会骗你不成?”

    “苏赫王子颇受如的贺希格单于宠爱,若是伤着了分毫,又让两国起了纷争,你谁都担待不起!”

    二女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像真的似的,那将领上打量苏赫,观之气势凌人,容貌俊美色,似确有几分贵气。他本就是奉命行事,其实也并不真的相信齐绍会反,一时心更是犹豫。

    苏赫见这招有用,当即再接再厉道:“带我进宫面圣,便知真假——夏朝遣往我部的使者,必然识得我身份。”

    “况且你等人多势众,若我不是,当即斩杀也不费力气吧?但若我真是,你有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那将领略一思量,知他说的确实不错,且若毫无底气,怎敢当着数千禁军的包围这般狂妄?

    便将态度稍放尊重了些,一抱拳道:“那便烦请‘王子’随我走一趟了!其他人等,原地收押待命。”

    苏赫于是被一路“护送”进宫中,他在一众禁军的持剑“保护”面色不改地踏入宫门,一直走到被刚刚金吾卫包围的帝王寝宫。

    齐绍提着

    剑,被那毒的药性煎熬着,臂上伤仍汩汩流着血,不由呼吸紊乱,有些站立不稳。

    他的目光在靳奕与沈琢之间游移,又看向一殿剑弩张的金吾卫,心里忽然有了某种猜测。

    若这些都不是靳奕的手笔,便只是面前这位沈相的设计。

    齐绍不知道己哪里得罪过沈琢,惹得对方总是这样针对己,但抛开个人恩怨不提,沈琢所做的一切,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都有正当的理由。

    当年他去和亲时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那时唯有此路走,加上先帝有意,沈琢的主张无厚非。

    如沈琢拥靳奕上位,煞费苦心演这一戏,为的定然是铲除他这个战功显赫的潜在威胁,好让靳奕在那皇位上坐得更稳。

    齐绍长于行军打仗,却不擅于玩弄权术,他只懂得尽忠职守,若君要臣死……

    他便甘愿赴死。

    齐绍握紧了手中长剑,喉咙里满是血腥味,心里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殿外忽然又是一阵喧哗,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闯进了殿中。

    苏赫一进到殿内,远远看见齐绍立在包围圈中,身上似还负了伤,霎时眼圈一红,长一迈便朝对方奔去:“师父!”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周围禁军迅速抽剑,竟未及制止他跑向齐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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