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迹,才是真神迹!

    她都死而复生了,还有什么变不出来?

    鬼神之说人人敬畏,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女皇都放任裴英娘了,武承嗣更不敢直接和她对上。

    他故意放出话,鼓动和武家交好的大臣上书女皇,劝女皇改立他为太子。

    武家人纠结了上百个大小官员联名上表,暗示女皇,虽然李旦改姓武,但在众人心中,他仍是李氏皇子,是异姓王。只有册立武承嗣为太子,武周天下才能真正安定。

    李旦和裴英娘听到这个消息时,奏疏已经送到女皇的案头前。

    李令月此时早已大腹便便,忧心忡忡进宫找李旦和裴英娘商量对策。

    他们俩现在住在上阳宫,和皇城遥遥相对,裴英娘喜欢甘露台的风景,依旧住甘露台。

    “八兄,你不能出面,不如由我去劝说阿娘……”李令月一脚踏进内殿,抬起头,话说到一半,愣住了。

    李旦和裴英娘对坐在榻床上,天气热,榻床上铺了层簟席,使女跪坐在地下为两人打扇,他们正在下棋。

    “阿姊来了。”裴英娘仰起脸,她挽单螺髻,簪牡丹纹银梳,未施珠翠,穿缥色地小团窠花鸟纹交领窄袖上襦,系退红色绫罗裙,肩挽白地小花瑞锦披帛,莹白玉指间拈着一枚琉璃棋子,淡笑着吩咐半夏,“怪热的,给阿姊盛一碗冰酥酪。”

    随即想到李令月如今身子不便,她忙改口,“不要冰酥酪,来碗葡萄浆罢。”

    半夏答应一声,不一会儿端着彩绘漆盘折返,盘中一碗葡萄浆,四碟时鲜果子,两样爽口茶食,还有一盘酥酪拌樱桃。

    “这时节还有樱桃?”李令月看两人气定神闲,料想事情不严重,也不急了,拈起樱桃吃。

    裴英娘笑着道:“上阳宫这么大,不能总空着,这樱桃是宫里内苑的樱桃树结的。”

    她们俩凑到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薛绍曾打趣说他们俩是天底下最和睦的一对姑嫂。

    李旦和李令月打了个招呼,拍拍裴英娘的手,起身出去。

    女皇忙着稳定人心,改革内政,李旦虽然幽居上阳宫,但无时不刻不在揣摩女皇的施政手段,学习她的御下之道。

    裴英娘也很忙,今天难得忙里偷闲,和李旦一起下棋。

    李令月过来,这棋肯定没法继续下,李旦正好出去忙他的事,留出空间给她们姐妹俩说私房话。

    “阿姊不必担心改立太子的事,母亲不会同意的。”裴英娘遣退房中宫婢,拿起一把团扇,对着李令月扇风,她刚从外面进来,热得满头大汗。

    女皇确实曾经动摇过,想让武家人继承她的衣钵,可惜武家子弟拨拉过来,拨拉过去,实在挑不到一个能力杰出的儿郎来。

    武承嗣诬陷大臣、折磨别人的本事不错,其他的一窍不通,让他去治理一方,别说女皇没把握,武承嗣自己都没信心。

    而且,侄子始终是侄子,哪里比得过自己的儿子?

    女皇从未想过要杀李显和李旦,武承嗣太过急躁,他一而再再而三诋毁李旦,只会让女皇越来越厌恶他。

    李令月忧心忡忡,“万一……”她顿了一下,叹口气。

    “没有万一。”裴英娘轻轻摇动团扇,翡翠扇坠折射出一道道剔透波纹,“裴公、张公深谋远虑,虽然并不完全忠于阿兄,但是也不糊涂,即使母亲意动,他们也会劝母亲收回成命。”

    从女皇登基的那一刻起,她就深刻地认识到,即使杀光李唐宗室,天下人心中依旧感念李氏恩德,她迟早要还政于唐。

    女皇自信果敢,同时理智冷静,她不信命,但绝不会自负地一意孤行,而是清醒的为自己准备好退路。

    李显和李旦就是女皇的全部退路。

    武家人上蹿下跳,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李令月慢慢吃着樱桃,心里一点一点镇定下来。

    武家人第一次诬告李旦想要谋反时,她吓得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女皇为了解决后患,真的把李旦杀了。

    李旦不慌不忙,仍旧和从前一样安心待在上阳宫,偶尔和裴英娘泛舟池上,悠然自得。

    武家人胆敢对他无礼,他二话不说,吩咐护卫上手揍,揍得武家人落荒而逃。

    女皇听说后哈哈大笑,没有怪罪李旦,反而把武家诸位郡王训斥了一顿。

    ……

    种种迹象表明,李旦和裴英娘并非任意妄为,他们俩知道女皇到底在想什么,忌讳什么,所以从容不迫。

    李令月吃完最后一颗樱桃,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确实没什么可怕的。

    裴英娘安抚好李令月,让宫人好生护送她出宫,这么热的天,她怀着身孕来回奔波,太辛苦了。

    李令月刚走,李旦抬脚走进内室,“薛绍等在外面,我刚刚过去见他。”

    裴英娘挽起袖子,斟一杯酪浆给李旦喝,他不爱甜腻的东西,葡萄浆太甜了。

    李旦拉着她的手,指尖刚搽过凤仙花汁,颜色粉嫩,他看着看着,很想咬一口尝尝味道。

    这时,半夏掀开帘子,“殿下,上官女史过来了,陛下要召见您。”

    她说话时看着裴英娘,女皇要见太子妃。

    李旦神色一黯,然后微微笑了一下,握紧裴英娘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裴英娘嗯一声,没有阻止他。

    她偷偷溜到洛阳以后,先在李令月的公主府里待了一阵时日,等到一切布置得差不多了,才出现在李旦面前。

    出乎她的意料,李旦并没有很生气。

    他先是惊愕,然后沉默,沉默了很久之后,他猛地抱住她。

    裴英娘反而被吓坏了,她想象了很多种李旦怎么向她兴师问罪的场景,其中甚至有让她羞得面红耳赤的情景……唯独没有料到,李旦会一言不发地抱着她。

    他抱了太久,以至于裴英娘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她挣开李旦的怀抱,决定先发制人,抢先告状,好占据道德高地。她冷哼一声,凶巴巴道:“阿兄,你说过三个月就能回梁山,你失约了,所以我才……”

    李旦昂着下巴不看她,也不答她的话。

    裴英娘心中暗生疑窦,眼珠转来转去,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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