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易仍在睡梦中。

    他的双眸紧闭,在睡觉的时候,脸颊印上了一道红痕,看起来睡得挺香的。他翻了个身,顺势将手臂搭在了躺在他旁边的人身上。

    这一动,倒是将周思危惊醒了。

    他睁开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没有急着起床,而是凑上去在江容易那微张的嘴唇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江容易还是没有反应。

    周思危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悄悄地伸出了手,钻入了江容易的里衣中。他用带着老茧的指腹摩挲着光滑的皮肤,一路向下,一直到腰际才停留了下来。

    那里有着一道完美无瑕的弧度,让周思危流连。

    江容易这才醒了过来。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上还覆着一层薄雾,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思危趁着江容易还没清醒过来,直接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按在了身体下方。

    “周思危……”江容易完全地醒来了,他咬牙道,“你做什么?”

    周思危停下了动作,凑到了江容易的面前,鼻尖抵着鼻尖,问道:“不可以吗?”

    江容易按住了他的胸膛,使得两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才开口说:“不可以。”

    周思危的双眸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他可怜兮兮地问:“为什么?”

    江容易的另一只手举到了两人中间,竖起了三根手指,说:“因为昨天你已经来了这么多次了。”

    周思危一把抓住了江容易的手指,说:“那再来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他用着如夜空般墨蓝的眼睛看着江容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江容易挑了挑眉,问:“什么梦?”

    周思危低声说:“我梦到我们有了一个女儿,五官像你,但是和我一样有着蓝色的眼睛,怪可爱的……”

    “哦?”江容易扯开了一个假笑,“这么想要你自己去生啊。”

    周思危说:“听说妖族圣地中生长着一种孕果,只要服下,男人也可孕育……”

    周思危的话还未说完,江容易就抬脚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他翻身坐了起来,冷冷地瞥了一眼周思危,说:“你要敢带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我就亲自喂你吃下去。”

    周思危从地上爬了起来,认真地说:“我愿意的!”

    江容易正要走出房间,听到周思危这么说,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迟疑地问:“你说什么?”

    周思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了江容易的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靠到了他耳边说:“容易,我愿意为你生孩子——”

    “停……”江容易捂住了耳朵,甩开了他的手臂,说道,“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吱嘎”一声。

    江容易伸手推开了房门,一道温暖的日光流淌入了房间中。他正要迈过面前的门槛,突然听见身后的周思危说:“容易,当初我送你的那块玉佩呢?”

    江容易的身体一僵,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玉佩……”他心中想着能够糊弄过去的话。

    可是江容易还没想到,就看见一块玉佩直直地落在了他的面前。日光正好穿过莹润的玉佩,里面一道云纹泛着亮色的红。

    “哪儿来的?”江容易抓住了这块玉佩,问道。

    周思危松开手,任由玉佩落入了江容易的手中,他说:“昨天妹妹来过了。”

    江容易转过身,看着周思危说:“云曦来过了?”

    周思危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而是说:“她说当初是你要当了这块玉佩的。”他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我足足翻了十几个玉矿,亲手雕刻的玉佩,只当了八十两……”

    说起往事,江容易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玉佩。

    “还说……”周思危说,“就知道周思危送不出什么好东西。”

    “这你怎么都知道!”江容易猛地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周思危的眼睛。他的眼中闪着水润的光泽,就差要流出眼泪来了。

    江容易觉得心有亏欠,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的话……随便你了。”

    话音刚落,周思危的脸上立刻阴转晴,搂住了江容易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江容易一个不备就抱到了半空中,他勾住了周思危的脖子,问道:“你干嘛?”

    周思危简短地回答:“干。”

    这边房门自动关了起来,那边江容易又摔到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江容易手中紧紧攥着那块玉佩,还未来得及翻过身来,身后就压上来了一具身体。

    “你……”江容易几乎被这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周思危,你给我起来!”

    周思危熟练地解开了江容易的衣服,抽空回了一句:“不,你答应了我的。”

    江容易见周思危不肯让开,于是咬牙屈起手肘,狠狠地撞向了身后,使得周思危不得不避开。就趁着这个机会,他翻过了身来,反手制住了周思危。

    “这次你要在上面吗?”周思危眨巴了一下眼睛,举起双手任由江容易跨坐在他的腰间。

    江容易按住了周思危的双手,问:“你脑子里面装得都是什么东西?”

    周思危说:“你啊。”

    江容易与周思危对视了一眼,还是挫败了下来。

    他松开了周思危的手,问:“为什么想要个孩子?”他瞥了眼想要开口解释的周思危,继续说道,“就你这副天天黏在我身边,云曦来找我都要拦着的人,会想要个碍事的小孩?我不相信。”

    周思危沉默了片刻,伸手紧紧地抓住了江容易的手指,轻声说:“我只是有种不现实的感觉,我总觉得有一天你会走。如果有个孩子,会不会就……”

    江容易将手掌按在了周思危的耳侧,慢慢地靠近了他,说:“如果我要走,你都拦不住我,还想着用其他东西困住我?”

    周思危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会走吗?”

    江容易的眉梢一挑,问:“你觉得我能去哪里?”

    周思危垂下了眸子,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什么事?”江容易的问话脱口而出。

    周思危有些委屈地说:“我怎么知道你瞒着我什么事?”

    行吧。

    江容易努力回想着有什么事能够瞒着周思危。

    可是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觉得……”江容易的话说到一半,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看着周思危说,“难道你怀疑我和南明仙君有什么关系?”

    周思危一愣,接着路出了不可置信的的神色,说:“你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江容易按住了有些激动的周思危,解释道:“我们曾经是同事……”可能是的剧情已经结束,在没有什么力量阻止江容易开口,他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他的秘密。

    周思危问:“同事?”

    江容易

    缓缓地低下了头,对着周思危说:“其实……整个世界都是由一本书组成的。”

    他看着周思危,可是周思危听到了这句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来。

    江容易等了一会儿,伸手捏了捏周思危的脸颊,好奇地问:“你不表示一下?”

    周思危迷茫地“啊”了一声,说:“表示什么?”

    江容易举例:“比如,表达一下对世界的不满之类的?”

    “我没什么不满的啊。”周思危说,“只要你是真的就行了。”

    江容易没想到周思危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试探着问道:“你不再问问其他的?”

    周思危想了想,说:“我觉得没什么好问的,只是……”

    江容易连忙追问:“只是什么?”

    周思危老实回答:“只是你再这样坐在我身上,我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江容易的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又被周思危压在了身体下面。

    “忍不住亲你。”周思危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温柔地吻过了江容易的脸颊。

    ……

    事后,江容易再次提起这件事。

    虽然周思危不在意这个,但是他还是仔仔细细地说了来龙去脉。

    周思危听完后,十分理解地说:“我知道了,以前做的事,都不是出自你的意愿。”

    江容易昧着良心点了点头,表现出了一个被无良系统操控的小可怜。

    周思危说:“我不怪你。”

    江容易又点了点头,是不能怪他。

    “所以……”周思危的手温柔地搭上了江容易的肩膀,“我们再来一次吧。”

    江容易措不及防地又被按倒在了床上,他挣扎地想要爬起来,却被周思危按住。

    江容易抓住了周思危的手,问:“还想要什么孩子吗?”

    “不要了……”周思危压低声音说,“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江容易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见这人利索地脱去了衣服。

    ……

    “周思危……”在暧昧的声响中,夹杂着江容易的声音,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你竟然学坏了……”

    周思危在空隙中抬起头,对着面色红润的江容易微微一笑,说:“不变坏,怎么能吃饱呢?”

    江容易抬脚就要踹他,却被周思危一把抓住了脚踝,将双腿又分开了一些。

    ……

    在江容易终于受不了沉沉睡去的时候,周思危心满意足地抱住了人,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自语道:“不过我还是庆幸这一切。”

    他的目光贪婪地描绘着江容易的轮廓,低声地说:“庆幸你留下来了。”

    “我在寒潭峰待了百年,其实那里的风很冷……”

    “这种苦我不想再受一次了。”

    “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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