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青年:“……”他想问的是师从何人,难道非要说的直白才行?

    能到他们这个阶层,无一例外都是大量的金钱时间堆出来的,还有专门的名师指导。

    像他们这二十几个人中,基本上是老一辈的头部画家带出来的,大家坐在一起吃饭,都能随随便便碰上个师弟师姐的。

    “好像没听说过你师父。”长发青年旁敲侧击问道。

    “高中艺术班的老师?”封扬抬眼问。

    “……不是,你没有师父带吗?就是像我,我师父是路庆春,你背后那桌两个人都是季敏复的底弟子。”长发青年没憋住,指着周围的人一一点出出身,而他们都太好奇封扬的出身。

    封扬才明白过来这场比赛,更像是门派比赛。

    只有他一个人无门无派,靠着院内推荐进来的。

    封扬缓缓摇头:“没有。”

    长发青年:“?”

    见封扬脸上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长发青年嘴一抽:“你别告诉我,你是那种从高二才开始学画画,几个月疯狂集训出来的人。”

    这种人基本只是拿艺术生当考大学的跳板,很多后面都不会再从事艺术相关的内容,而且这种画个一年半载的,基本没有什么用,跟别提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就在长发青年以为自己说的有点夸张时,他看见封扬点头了。

    点、头、了?!

    “你不仅没有师门,连画画从高二开始学的?!”长发青年声音拔高,导致餐厅不少人看过来。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这些辛辛苦苦从小练到大的人算什么?狗屎吗?

    “嗯。”封扬承认。

    他高一学校开展过一个简单的油画兴趣班,据说是为了给学校评选才设立的,专门起了一个油画老师来教授课程。

    学校不敢用尖子班做这种事,怕浪费时间,而封扬所在班级一般,正好适合被拿来当对象,学了一个学期后,学校拿到上面发下的称号后,课程便被撤了。

    但老师临走前,坚持建议封扬去走这条路。

    “你有天赋,就算后面走不了多远,现在拿它当跳板,去考一个好大学,总比现在好。”

    封扬当然也想走这条路,从他拿起画笔那一刻开始后,便能找到宣泄口。

    只是……艺术生学习费用太高,他根本负担不起。

    好在高一下学期时,孤儿院接受到一笔善款,专用于给他们的艺术学习。

    一直带着封扬的阿姨替封扬申请了,当时封扬还未满十八周岁,孤儿院便同意支付这笔钱。

    他就这么一直学到高考,也幸而他成功借着艺考,踏进a大。

    ……

    长发青年喝了一口面前的茶,乱七八糟扯了几句,随后游魂一样飘走。

    那么成熟的技法,各种用色老道,居然只是学了几年?练个正规师父都没有的人,居然比他们还强???

    只一天,比赛的人全都知道封扬是个正儿八经的艺考生上来的。

    看着他眼神都不对了,有些人佩服,有些人则忌惮。

    如果真如同封扬说的,那满打满算他也只不过学了三年,这三年便能和他们这些自小拿着画笔的站在同一水平高度。

    说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周日评选结果出来。

    这期的主题是挣扎,有相当一部分的人调出来的色彩灰暗,整幅画看起来给人沉重阴郁。

    “你们当中有些人完全偏离主题,把题目理解偏了。”请来的是国内一家老画家,下面坐着的就有他带的最小一位徒弟。“我能理解大家现在生活条件好,很多人出生优渥,很多事情看法流于表面。”

    说起这些时,老画家心底也有些遗憾。

    一个时代安稳平康,再加上学艺术的代价太高,以至于艺术画家集中在资源本身就好的家庭中。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什么好的画作。

    纵观历史,艺术佳作的爆发,和乱世总脱不去关系。

    “不过,还是有几个人画的不错,把握住主题。”老画家说起这个,脸上露出笑意,“挣扎,两个字不难理解,大家画的时候也没必要过度解读。”

    一共有三位获奖,老画家从第三开始评讲,一直到第一名。

    “有时候不一定要满画布都表现出挣扎的力度,这期比赛,封扬的画最让我满意。”老画家目光落在下方最耀眼的男生身上,心中有点可惜自己没有收到这样的弟子,“画上色彩用的全身明亮色,整幅画面看着和谐清淡,却始终攥着看客的心。还有不少值得探讨的地方,你们自己看。”

    封扬的画被选为最佳,颁奖的时候,他的画被拿出来让所有人观赏。

    可以说他用色大胆到和传统技法完全相违背,只靠自己选色兴趣,十分跳脱灵动。

    或许也和他没有长时间经过系统的训练有关。

    封扬拿奖回来的消息传回a大美院,院长坐在办公室里,直接把口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这学生……原本送他去镀金,结果反手就是给他们院里镀上一层金。

    院长高兴地召开会议,通知院里老师这个消息,他们a大美院生源绝对要往上走一个阶层,只要封扬能越走越远。

    ……

    挣扎的范围太大,而封扬又有过太多挣扎,得奖回来后,他没有停下画笔,甚至继续再用这个主题创作。

    加上比赛的那幅,他一连画有七张全部关于挣扎的画,直接用这两个字当做题目。

    完成这些画只用了一周,且是在他所有的间隙时间,仿佛这些画一直存在他心中,在心中描摹过无数遍,只不过现在付诸于画布上。

    而等到周一,有人找了过来。

    是上上周比赛颁奖的老画家——路庆春。

    他赶来a大美院找封扬,想要让封扬认师父。

    不过不是他自己。

    油画界也有派系,封扬的风格不适合路庆春,而和另外一个人相似。

    “何江九,他的风格和你比较合适。”路庆春知道封扬没有受到过什么指点,可惜这么好的苗子,但自己又教不了,上周便一直在替封扬物色师傅,最后找到何江九,对方也没收过徒弟,正好。

    “你天赋虽然好,但是基础并不牢靠,越往上走才会察觉到不足。”路庆春和蔼道,“何江九他一直也没收过徒弟,人还在国外,过段时间回来,你们见上一面,到时候我帮你们拉线。”

    “谢谢老师。”封扬弯腰谢道。

    “小事,你能起来,我们国家又多了一个人才。”路庆春摆手,油画本来便是国外的专场,只不过近些年国内才起来。

    ……走出办公室后,封扬抬眼看着西南方向,计科院在那里。

    他和苏晚已经两周没见过面。

    没和封扬见面的苏晚一直忙着上课和集训。

    上上周开始,她和郭元洲以及罗子明去找周岛,他们甚至需要蒙着眼睛才能过去。

    “靠,这是什么秘密基地吗?”郭元洲明明旁边有两个人扶着他,他还要装模做样,特意伸出两只手往前探路。

    苏晚走在最前面,也是他她第一个揭开眼罩。

    她一睁眼便见到周岛和张仁水站在面前,背后有着数十台电脑,电脑面前都坐着人。

    “抱歉,几位。”周岛笑了笑,侧身让他们将整个室内尽收眼底,“你们还不是我们的人,要过来,只能这样。”

    罗子明拉下眼罩后,四处打量:“你们就在这里工作吗?”

    “对,我们每天都在这里维护网络安全。”张仁水自豪道,“说句实话,没有我们,外面的网络环境绝对会大变样。”

    每天来攻击国内服务器的人太多了。

    有些还是军方线路,或者其他机密,他们维护责任重大。

    苏晚路过一个人旁边,便看到他电脑上的一连串代码,认出来了,是某大型军工企业的专属服务器。

    “向安志十岁攻击了m国某总统网站,后面一系列事迹,你们自己看。”周岛将三份一样的资料扔给苏晚他们。

    “卧槽,他这么狂?也不怕犯法?”郭元洲第一次看到,一脸震惊。

    他可是良民,干不出这种一看就犯很严重法律的事情。

    “万一失手,被抓住,他不就要被抓走?”

    张仁水在旁边解释:“他有人在旁边兜底,是个厉害人物。”

    顶级的黑客基本受不到规束,完全靠着良知,不去做违法犯罪的事。

    “你们不差,差的是那份主动攻击的实战经验。”周岛和往常稍微有些不同,说话时带了些极度的张扬。

    苏晚站在旁边眯了眯眼,这一刻周岛才和多年以前她幻想中的人重合。

    “这周的任务是攻击七角大楼的安防系统。”周岛轻飘飘安排任务。

    罗子明猛地扭头看向周岛:“周哥,这犯法吧?被抓住怎么办?”

    由于以前很多黑客以攻击七角大楼为旗杆,导致七角大楼经常被攻击,有时候高手出手,七角大楼的防护系统便会翻车,但自从他们特地请了高手坐阵后,现在的七角大楼和几年前完全不一样。

    郭元洲也连忙点头:“我们又没有哪个亲戚可以兜底。”

    周岛嗤笑:“怕什么?有国家帮你兜底。”

    有时候他们的人也会伪装成m国的人去攻击七角大楼,来了解对方防护系统。

    “这一周你们来就做这个,其余时间,和我们两个比比。”周岛说话时看向苏晚。

    三个人没有实战经验,对面又是无数高手守着,推进时速度一慢再慢,不过出乎周岛和张仁水意外。

    侵入失败被发现时,苏晚和罗子明郭元洲居然完全不需要他们帮助,最后安全退了出来。

    “还行。”周岛挑眉道。

    但这些在苏晚和罗子明以及郭元洲看来,失败就是失败,没有什么成功退出来就算厉害的话。

    只是大概失败是会传染。

    自从向安志先把苏晚按在摩擦后,和周岛对上后,她再一次体会到完败的滋味。

    饶是苏晚求胜心没有那么强,都感到一阵挫败。

    至于罗子明和郭元洲更是在张仁水手下出不了几招。

    “哈哈哈,以前让着点你们,真以为我们在这十年白呆了。”张仁水得意看着垂头丧气的郭元洲和罗子明,拍了拍肚子,“张爷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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