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游不让他们在门口守夜,他们只能待在偏殿。

    养居殿的暖气足,熏得扶游迷迷瞪瞪的。

    忽然,不知道是谁偷溜进来,轻手轻脚地推开里间的门,走到榻前,掀开帷帐,在扶游身边蹲下,轻轻地喊了一声:扶游。

    扶游哼哼了两声,没醒。

    那人便用冰凉的手捏了一下扶游的鼻尖:扶游。

    扶游这才被他弄醒,哼哼着问了一句:谁?

    秦钩笑了笑:是我。

    嗯?扶游一惊,清醒过来,秦钩,你怎么进来的?

    我想见你,就跟领我进来的太监说,我仰慕陛下风姿,想要近身伺候一下,我给了他一点钱,他就让我顶今晚的值。

    还能这样?扶游拽了拽他的衣袖,那你现在穿的是太监的衣裳?

    嗯。

    扶游笑了笑,伸了个懒腰:你穿太监的衣裳,你人没变成太监吧?

    秦钩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正色道:没有。

    扶游仍是笑,笑着捏紧了手。秦钩低着头,从喉咙里压抑着疼痛的呼噜声。

    好半晌,秦钩低声问:扶游,外边冷,我能不能上去?

    扶游反问他:你想上哪儿?上榻?

    嗯。

    扶游却问他:秦钩,我是谁?

    秦钩答道:你是扶游,是自由自在的小黄雀。

    扶游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拽了他一把:行,你上来吧。

    秦钩解开太监的衣裳,上了榻。

    帷帐飘起来又落下,月色银光倾泻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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