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调好点滴,芮睿站起来,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害人了?”

    司佑立刻不耐烦了:“我说了对不起。”

    以前的他对芮睿确实很耐心,但现在,他讨厌争吵,更讨厌和芮睿争吵。

    芮睿没有生气,就这麽望著他,突然问:“饿吗?”

    “有点。”回想著晚餐那没有油水的夥食,司佑顿时觉得腹中直叫,“有吃的?”

    “想吃什麽?”

    “有没有蛋糕?”

    芮睿瞥了他一眼:“你以前最讨厌吃蛋糕。”

    “可是我现在喜欢吃。”司佑不以为意地道,“也许经历过生死,我的口味也变了。”

    “其他呢?豆浆?”

    “哦,这个我还是喜欢的。”

    “要加糖吗?”

    “不要。”司佑想了想,“我觉得还是不加糖比较好。”

    芮睿没说话,留下摸不著头脑的司佑就出去了。他一路直冲到陆长病房,从床上把睡著的陆长揪起来上下摇晃,没好气地吼:“他真的变了!”

    陆长被从睡梦中惊醒,满脸困倦地道:“什麽变了?”

    “他的口味完全变了!”

    都是医生,陆长很快也明白了过来,瞪了芮睿一眼道:“又不是病变了,你激动个屁!”

    “他的口味变了,喜好也变了!”

    “那他也可能不再爱你了。”

    陆长说这句话时无比幸灾乐祸,结果就是被芮睿一拳打中下巴,他一边抵挡著攻击一边大喊大叫:“你是要我叫警察吗?正好,司佑就是警察!”

    司佑就像个开关,芮睿举起的拳头蓦然僵住了,他死死盯著陆长,眼里不带一丝温度,看得陆长这种硬骨头也心里冰凉。

    芮睿放开了陆长,整理下衣著,轻声说:“你最好记住,他要是变了,第一个牺牲品就会是你。”

    陆长强撑著精神回嘴:“你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外面可不是这家医院,让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芮睿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我们走著瞧。”

    司佑等他的蛋糕和豆浆足有半小时,却只等来了他的手机。

    算了,不管如何,也有所收获了。

    芮睿扔下手机就出去了,司佑打了半天的腹稿全部压回了肚子里。一打开手机,无数条短信涌了进来,他大概翻了一下,幸运的是,并没有问他的病情,显然芮睿只说了病假,并没有说出具体原因。

    小江的短信引起了他的注意──想不注意也难,长长一排全是同一个发信人,而且这麽多条短信都只有同一个内容。

    「头你在哪?老李要找你!」

    後面逐渐变了,由「要找你」变成了「去找你」。

    老李?哪个老李?

    司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老李是谁,可是隐隐作痛的脑袋还是没想明白为什麽要找他,想到连脖子都痛起来了时,加护的门有了动静。

    司佑住的加护是特别单人VIP病房,虽然是加护病房,不仅门不透明,而且还有门锁。这个点子是芮睿提的,遭到了不少人的垢病,却因为有市场而保留了下来。

    护士和芮睿进门都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这个声音明显是有人在开锁──用某种非常手段。

    他条件反射地想摸枪,却意识到自己是在病房,四下打量都没发现乘手的东西,正准备把输液架拆下来时,门开了,老李的脸探了进来。

    双方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怔。

    老李没想到司佑是这付惨样,司佑是还糊涂著,对老李的脸有些陌生。

    俩人大眼瞪小眼了几秒,老李突然大吼一声,往前扑去,跌了个狗吃屎,而他身後,芮睿一收回腿,就毫不犹豫地对著他两腿之间补了一脚──特殊犯罪专案组的头就以这麽不光彩的方式失去了战斗力。

    几分锺後,夹著腿冰覆著脸的老李坐在加护病床旁,看看芮睿,又看看司佑,扭曲著脸道:“百闻不如一见啊,你就是传说中的芮睿,功夫不错,下手还真狠啊。”

    司佑笑得很尴尬,问:“老李,到底什麽事?”

    “你这是怎麽回事啊?”老李不答反问,上下打量著他,“没听说你负伤了啊。”

    司佑沈默,瞥芮睿。

    芮睿不语,回瞥司佑。

    俩人互瞥了半天,最後还是司佑先忍不了了:“就是,呃,得了点小病。”

    “小病?”老李眼睛瞪得滚圆,“脑袋上什麽小病?”

    “他剃头的时候感染了。”芮睿终於开口了。

    老李一头雾水:“感染?可是他头发不还好好的?皮肤感染……要住加护病房吗?”

    “我给他开的後门,体验下。”芮睿笑,“顺便做个全身检查。”

    老李显然不信:“是吗?”

    “是啊。”司佑笑得很僵硬,他不想把自己软弱的形象暴露出来,更何况,这病搞不好会让他病退或者转部门,他不想,“到底什麽事?”

    老李显然还想刨根问底,芮睿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念头:“才一天,你以为能做什麽?”

    这倒是非常有力的证据,老李想了想,采信了,提起了正题:“其实我来是为了那个案子。”

    “哪个案子?”

    “胶带杀手。”

    “胶带杀手?”司佑像是鹦鹉学舌般重复了一遍,满脸呆气,“你在说什麽?”

    “哦,这是我们给这个家夥起的名字。”老李摸出一包文件,一边递给司佑一边看芮睿,“不好意思,警察办案。”

    “这是医院。”芮睿不为所动,“我要看著他。”

    “只不过是头皮感染。”老李怀疑的盯著司佑头顶,“顶多就是头上长了个疮。”

    “我是医生,我是他的医生,这是我工作的医院。”芮睿的脸皮要厚起来绝对是无极限的,“他的病情我说了算,如果要谈工作请出院再说。”

    这调调老李倒是不陌生,毕竟做警察的哪能不和医生打交道,对於在医院里不好好休息,尽谈些“分尸”啦、“溺杀”啦之类的专案组员们,医生从来没有好脸色的过。

    老李赔了个笑脸:“不要这样嘛,你们不是朋友吗?通融下。”

    “就是因为是朋友所以才更不能通融。”

    “你也太严厉了。”

    “不严厉他早就完蛋了。”

    “怎麽完蛋?”

    “健康。”

    “只不过头上长疮,至於吗?”

    “小病不治,大病吃苦。”

    “我说。”乘著俩人斗嘴的功夫,司佑已经把文件大略翻了一遍,问道,“你们找出割手的凶器了吗?”

    “怀疑是某种大型刀具,能够一次切下所有的手指。”

    “你觉得人的力量能够切得下?”

    “我觉得是铡纸刀。”

    俩个警察同时看向发言的芮睿,司佑眼中掠过一丝不安。作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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