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又能怎麽样呢?徒增烦恼罢了。这就是“复合”的代价,他必须付出的,况且,每次做爱後他总是睡得特别沈,这对最近经常失眠的他来说可算是个福音。

    今天也不例外,在洗手间弄干净身体,司佑一头钻进被窝,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当他醒来时,窗外已经全黑了,肚子里发出一连串的空响。

    司佑睁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光怪陆离的影子,有些怀疑起生存的意义来。

    难道我活著,就是为了满足芮睿的需要吗?

    没错,芮睿确实收敛了许多。会关心他,也不再恶语相向,总是笑著和他说话,钱财方面更是不用顾忌,随便他用。如果换作普通的男女夫妻,哪怕没有感情,能够这样相处,也算是一种满足了吧?但是,他不满足。

    他的内心似乎也有了一个空洞,无论怎麽填都填不满──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麽东西去填。

    司佑爬起来,僵硬的身体吱嘎作响。清冷的病房里没有人影,安静得像是整个世界都不存在般。他缓缓地下了床,坐在床沿休息了会儿,等喘息平复後,他才按铃叫饭。

    按了许久的铃,护士也没有出现。他这才想起来,这段时间都是芮睿给他送饭,护士几乎都不出现了。今天芮睿不知道去了哪里,护士也把他遗忘了吧?

    司佑苦笑了下,不得不出病房。这并不是个大动作,他最近恢复得不错,伤口虽然还未拆线,但不再隐隐作痛,心肺功能也有了相当好的痊愈,至少不用每天吸氧了。只是,中午芮睿“干”的恶果还有影响,为了酸痛的腰,他不得不扶著墙慢慢走出去。

    刚一到门口,司佑就听见了芮睿的声音。

    他把病房门推开一条缝,正好看见光滑的墙面上,两个人影正在谈笑。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芮睿了,女的声音有点熟悉,估计是哪个护士。

    他沈默的站在门里,看著那两个影子越靠越近,之後,男的把手搭上女的肩膀,两个脑袋轻轻靠在了一起。

    谈话声停了。

    司佑突然发觉,他一点也不生气,一丁点情绪的波澜也没有。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他即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一点也不意外。

    这不是麻木,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平静,就像深深的海底,不见丝毫风浪。

    司佑觉得这样的平静很好,至少比较轻松,不会像以前那样痛苦不已。他往前一步,推开门,伸出头去轻声道:“有人吗?”

    靠在一起的俩人闪电般分开,芮睿顺著声音看过来,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小护士则扭过脸,一语不发的匆匆跑走。

    芮睿疾步走过来,带著一点愤怒意味的道:“你出来干什麽?”

    “饿了,找吃的。”司佑淡定地道,“我的饭呢?”

    芮睿有些意外,他打量了下司佑的表情,却什麽也没看出来。他心里立时怀疑起来,在他看来,司佑即使不会再为了出轨这种事大吵大闹了,但好歹也会说两句,讽刺一下或者发怒找碴也是正常的。

    太平静了,平静到他总觉得似乎缺了什麽般。

    直到司佑吃完饭睡著,芮睿都表现得非常温柔体贴。

    司佑淡定的接受了一切,像是什麽事都没看见般。第二天,再之後,都是如此,他完全没有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无论芮睿疏离还是热情,他始终保持著冷静的态度。

    芮睿越来越觉得慌乱,他把握不住这样的司佑。原本,他以为从前的司佑又回来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回来的只是表象,内里却完全不同了,这个司佑不是他所想要的那个。

    当他把这个想法试探的说出来时,司佑露出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

    “你觉得我这样说很傻?”

    “你这辈子说过最傻的话就是这个了。”司佑重新把视线移到杂志上,悠悠地翻过一页,道,“以前的我早死了。”

    芮睿干笑了下,问:“怎麽死的?”

    “被你杀的。”

    芮睿沈默了几秒,说:“我并不想这样。”

    “不管你想不想,事实就是如此。”司佑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不相干的人,“你最好早点接受。”

    杂志被拿走,芮睿的脸在眼前放大,司佑听见带著不满和威胁意味的低语:“如果我不愿意接受呢?”

    “你愿不愿意接受,和我有什麽关系?”司佑淡淡地道。

    芮睿气笑了:“我爱的是你,怎麽和你无关?”

    “哦,对了,顺便说一句,我觉得你这不是爱。”司佑似乎想起什麽,随口说,“如果你硬要称这为爱,我也无所谓。不过我有些不懂,你想要一个怎样的我?”

    “我要一个会为了我痛苦,爱我的司佑。”

    司佑笑了起来,说:“好。”

    好?

    芮睿挑起眉梢,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麽接话了。

    等到了下午,他居然真的见到了“以前的那个司佑”:在和一个护士“客套”的时候,他看见司佑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那一刻,他简直是欣喜若狂的,恨不得冲上去抱著司佑狠狠亲几口。

    整整一天,芮睿热衷於和每个护士调情,哪怕平时他根本最不上眼的也不放过,只为了享受司佑黯淡的眼神,中午时,司佑更是热情无比,令他获得了一场爽快的性爱。傍晚时分,警报声大作,陆长带著护士冲进司佑的病房,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进行抢救。晚上,司佑被送进了加护病房,昏迷不醒。

    芮睿守了司佑一夜,陆长也一夜没睡,好几次,他以为要抢救不回来了,如果不是芮睿绝不放弃,可能这会儿他已经在填司佑的死亡通知单了。

    陆长最不明白的,明明已经好转了,怎麽突然又恶化了?而且还恶化得这麽突然?根本找不出病因。他怒火冲天,本来想把司佑转到芮睿手上,但在芮睿的苦苦哀求下,他还是心软了。

    司佑是在清晨醒的,当他看见芮睿的脸时,居然还微微的笑了笑,接著呼吸器,他也说不出话来。

    “你赢了。”芮睿的脸色差得像死人,语气紧张地道,“我听你的。你给我好好的,明白吗?”

    我无所谓的。

    司佑想这样回答,但他没能说出话来,就又陷入了沈睡中。

    (11鲜币)第一章 “爱”之夫夫生活(8)

    芮睿觉得司佑变了。

    不再唠叨那些爱啊情啊,甚至没兴趣多说一个字。无论发生什麽事,他都能平静的接受。无论芮睿叫他做什麽,他都不会反抗,无论这件事是好还是坏,总是一付冷淡的态度。

    司佑就像一块石头,就这麽生存著,无论风雨还是晴天,他都巍然不动,再也没有动静。

    芮睿认为这是一种心理保护机制,在受伤後,人类为了延续而产生的保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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