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灯下看美人,在这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她这么一笑,简直像个勾魂夺魄的妖精,别说是骆荣这样本就对她有下作心思的,哪怕是圣人来了,恐怕也抵抗不住。

    骆荣本就猴急,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邪念更加澎湃,就这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顾迟迟,晕乎乎的拿起桌上的汽水,一仰头咕噜噜的就喝完了。

    “呀,堂弟,我想起来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呢!”等他放下瓶子,顾迟迟突然夸张的惊呼了一声,“这个礼物我准备了好久呢,一定要在今晚送给堂弟才行,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拿给你!”

    说完不等骆荣伸出手阻止,她像条游鱼似的滑出了屋外,然后飞快的从手里的小袋子里掏出新买的锁,咔嚓一声将门锁了起来。

    “堂弟,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哦,”她捏出娇蛮的声线,对一门之隔疑惑拍门的骆荣吩咐道:“我要将堂弟锁起来,只能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

    “要是我不在这段时间,堂弟你去找了别人,我可就不理你了!”

    “那…那好吧,”她一向性格霸道,骆荣也没觉得她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只是叮嘱道:“那小迟妹妹你可得快点回来啊,我,我难受…”

    就是要你难受才好呢!

    最好难受死!

    心里这么骂着,顾迟迟的嘴里却仍然是哄他的好听话:“当然呀,我也舍不得离开堂弟太久的,一定马上就回!”

    说完这话,她便不再管骆荣,一溜烟的钻到了屋子旁边的枯草垛里躲了起来。

    再将手里的手电筒调亮,冲着山下挥了三下。

    这是她和等在村子里的宣柳约好的信号,意识是事情成了一半,可以准备下一步了。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沉重的喘息声。

    顾迟迟关了手电筒,又等了一会儿,便见到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摸黑从自己旁边经过,又从屋后的窗户爬了进去,然后屋子里就响起了争执声,没过一会儿,其中一道男声发出惊呼:“骆荣,你是疯了吗?!”

    “好兄弟,先帮帮我吧!”另一道夹杂着沉重喘息的声音想起。

    接着屋子里的声音就变得奇怪起来。

    顾迟迟又调亮手电筒,冲着山下挥了三下,等山下响起敲锣的声音,顾迟迟松了口气。

    趁屋里的两人沉迷于互相帮助,她轻手轻脚的起身,一溜烟的往山下跑。

    山下这时候却是闹成了一团。

    村里人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都睡得早,这个时候大半个村子都进入了梦乡,在寂静的夜里,宣柳却提着个铜锣,边跑便敲,一边敲还一边喊着:“着火啦!着火啦!”

    整个村子瞬间狗吠成一片。

    等所有人都被她吵起来,她才停下脚步,稍微喘了两口气,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对围着她的人解释道:“各位父老乡亲,真是对不住,这会儿把大家叫起来,其实不是着火了,是山上的老屋进了贼!我听见里头两个人男人在商量等下来村里偷东西,这才想着叫大家起来,一起去捉贼的!”

    村里人一听就急了,现在大家伙都不富裕,最恨的就是这等偷鸡摸狗的,于是纷纷抄起家伙事,也不用宣柳领路,成群结队的就往后山老屋走。

    顾迟迟在大部队上山之前摸下了山,做出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混进赵满儿她们那堆年轻小姑娘里,边往山上走,边八卦道:“这啥事啊?怎么大家都往那边走?”

    一副刚醒不清楚情况只是去看热闹的样子。

    只是在路过宣柳的时候,冲还在不断给新来的人解释的宣柳点了点头。

    见她顺利下山了,宣柳也松了口气,先前她生怕自己动作不够快误了顾迟迟的事,也是心急火燎的。

    现在见计划进行的顺利,两个人的心都安定了一些。

    宣柳继续在原地解释着,顾迟迟则一边和赵满儿等人闲聊着快速往山上走去,一边打着哈欠一副无聊的样子,嘴里还抱怨道:“其实照我说,我才不乐意掺和这些事呢,交给爷们们不就好了?我还想回去睡觉呢!

    “这多有意思啊!”赵满儿等人却很兴奋,悄声交流着以前见过的处理这种事的先例,“等捉住做贼的,要是是本村的,就要把家里人喊过来,村里人都要开会□□,要是外村的,就要连夜去找他们村长,两个村商量着怎么解决,可热闹了!”

    “就是就是,搞不好还有去请公安来呢!”

    几个女孩子八卦着,纯粹是把捉贼当做一个新鲜事看热闹了。

    哪怕顾迟迟知道这次捉的不是什么贼,听她们八卦也起了一点兴趣。

    很快,第一上山的人就已经到了。

    村里人也没什么复杂的战略,几个人把屋子前后一围,一脚踹开屋门就往里冲去!

    “啊!!!”

    “嗷!!!”

    两声短促的男人叫声响起,快到地方的赵满儿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也顾不得说话了,分分一脸兴奋的加快脚步往老屋冲去。

    到地方一看,院子里才刚燃起火把,两个男人被捆成一团,堵了嘴扔在院子中间,火光闪烁不定,倒是一时半会看不清是谁。

    赵满儿等人兴冲冲的就要过去看哪两人是谁,却纷纷被家里人喝住了:“过来!别脏了眼!”

    她们这才止住脚步,不情不愿的走到家里人身边。

    只有顾迟迟没人阻止,她又事有心把事情闹到,于是自顾自的走近,待看清楚两人衣衫不整、裤子上还沾染着可疑痕迹的样子,她立马捂着嘴惊呼道:“哎呀!怎么是....怎么是骆荣和赵四啊!你们,你们在这里干嘛了呀!怎么…怎么是这个样子!”

    她的嗓音刻意的放大了,于是刚来的人全都听见了。

    见到她,地上那两人自然激动极了,争先恐后的扭动着想要靠近她,眼里还透露着祈求,希望她能讲出实情。

    但他们一动,那松垮的裤子自然也跟着掉,露出软趴趴的地方来,惹得在场的大姑娘小媳妇一阵惊呼,议论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哎呀!”顾迟迟的声音里满是羞意,但盯着那两人的目光却是一片冰冷,“你们两个…怎么能在一起…真是,真是伤风败俗!”

    说完她真情实感的露出“辣眼睛”的表情,转身跑回了人群里。

    原本周围的村民们还不太敢做出那样的猜测,但听见顾迟迟喊的话,他们便一下子明白过来,开始对着躺在地上的两人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对着两人吐口水、扔泥巴的。

    躺在地上的骆荣和赵四被堵了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见到这个场面,结合顾迟迟先前那一番表演,赵四很快明白过来,今晚这些事,都是这个贱/人做的局,想起不久前自己还在和人商量怎么轮了她,这才几天啊,自己就反被她设计了!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子先前还在推开骆荣这个恶心东西,不知怎么的,口干舌燥之下喝了桌子上的汽水,就和骆荣做起了见不得人的事....

    这下子被村里人捉了个现行,下半辈子算是毁了…

    他想到以后的日子,闭上了眼,绝望的装起了死。

    而骆荣还没明白过来,他仍然在不断挣扎着,想要开口解释。

    很快李保平也到了,见到这个场景,他也懵了,等知道内情的人凑到他耳边一解释,他气的脸都红了,拎起手里的棍子就先冲过去打了两人一顿。

    “平时吃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了!不,我看你俩是畜生不如!竟然做出这种事!”一边打,一边骂,被捆住的两人在地上不断的挣扎,但收效甚微,结结实实的挨了李保平一顿打。

    很快,骆荣的身下沁出一摊水渍,他竟然被吓尿了!

    看到他这么不中用,李保平仰天长叹一声,颓然的放下手里而棍子,摇头道:“唉,去把他们家里人叫来吧!”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公安局,跟公安同志们说一声吧,我是管不了了…”

    他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转身就准备走。

    “我看谁敢!”就在这时,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拦住了李保平的去路。

    顾迟迟知道来的是谁,但也随大流的伸着脖子去看,见果然是马文秀,但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干瘦的男人,正一脸怯弱的拉住她。

    应该就是马文秀的男人,顾迟迟那为没见过面的二叔了。

    只是这两口子一个矮胖,一个干瘦,站在一起倒是颇有喜剧效果,要不是场合不对,顾迟迟都要笑出来了。

    那两人拉扯间,马文秀一把推开自己男人,冲到了骆荣面前,一副老母鸡护崽的姿势挡在了他面前,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我看哪个王八犊子还敢再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

    天知道!

    当她知道自己儿子出了事,跑上山来看到自己儿子被人欺负成这样的时候,她的心就跟刀砍一样痛,甚至恨不得出事的是自己!

    “乖儿子,你不要怕,妈马上就救你!”她转头一边安慰骆荣,一边就要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刚被骂过的李保平自然不可能由着她在这里撒泼,他厉声骂道:“马文秀!你以为这还是你撒泼就能解决的事!还不快滚开!”

    马文秀却不管,她心里只有她的宝贝儿子。

    看到自己亲妈来了,骆荣这才像找到了主心骨,他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亲妈,第一次生出了感恩的心思。

    等被亲妈一把扯开嘴里塞的内裤,他终于带着哭声喊出来:“妈!”

    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样子,马文秀心疼极了!

    她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儿子会做错事,一定都是赵四逼自己儿子的!

    “你这个臭瘪三!”她泄愤似的冲赵四踹了几脚,脚脚往赵四下半身招呼,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我平时就看你不是个好东西,敢欺负我儿子?我废了你这个烂屁/眼的脏玻璃!”

    作为家里最小的儿子,赵四也是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的,除了今天,他那里遭过这种罪?

    被马文秀招呼了几下断子绝孙脚,他痛的虾米似的在地上拱起身子,恶狠狠的瞪着马文秀,一瞬间对马文秀的恨意甚至超过了顾迟迟。

    “你个死娼/妇!你干什么!放开我儿子!”终于,赵家一大家子也来了,终于将赵四从马文秀的摧残下解救了出来。

    发现自己儿子被马文秀打的不清,赵家婶子自然也不依了,当下就和马文秀撕扯了起来。

    一个骂着“你儿子下/贱勾引我儿子”,一个骂着“我儿子一向好好的,一定是你儿子强迫我儿子!”,然后打的不可开交。

    小小的一个破旧院子里,瞬间吵得好像菜市场。

    连李保平怒吼着让两家人停手,都没人理他的。

    最终还是赵家人多势众,以压倒性的优势将马文秀和骆老二打趴下为结束。

    “打清楚了是吧?”等终于消停了,李保平才找到机会说话,他阴沉着脸,骂道:“我看你们是过的太轻松了,想去吃牢饭了!”

    说着,一个个的点过去,“赵家的,骆家的,你们这是什么行为?你们这是聚众斗殴!当着大伙的面你们就这么打起来?简直是在藐视法律!我看大家也别睡了,连夜把你们两家人整整齐齐的送到公安局去!看看当着公安的面,你们还敢不敢这么横!”

    两家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原本得意洋洋的赵家人懊恼的松开了压着马文秀和骆老二,而本就挨了打的马文秀和骆老二则想斗败的公鸡似的,灰溜溜的爬起来,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大队长!大队长!我有话说!”同样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开口机会的骆荣嚷嚷了起来,他大声喊到:“小迟妹妹!小迟妹妹,你快告诉大伙儿,今晚我约的是你啊!”

    蠢货!

    听到他这么喊出来,一副以为这样就能脱罪的样子,仍然被堵着嘴但从疼痛中缓过来的赵四嘲讽的笑了笑。

    难道和嫂子搞破鞋又是什么好听事吗?

    再说了,顾迟那个小贱/人大可以不认,他骆荣又有什么证据?

    这么想着,赵四抬眼看向顾迟迟,见她果然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他便知道骆荣从她那里讨不了好。

    “堂弟,你在说什么啊!”顾迟迟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过了一瞬,又做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仿佛刚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我知道,你的丑事暴露,你不敢面对,但也不要拉人下水啊?”她的眼里溢满了泪水,委屈道:“我知道,我以前名声不好,但自从撞了头后我全都忘了,现在已经都改了!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给我泼脏水?”

    “川哥现在不在家,我已经够小心的了,没事都不出门,这些大家伙有目共睹的,你现在这样攀扯我,等川哥回来,又该怎么看我!”

    说着便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说的有理有据,且这段时间以来确实和以前大不相同,村里人想了想,纷纷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话。

    “就是!你这是纯粹的污蔑!”站在顾迟迟旁边的赵满儿等人见她哭的十分可怜,也生气了,站出来骂道:“骆荣,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都这种时候了还要拉别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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