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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青这杯酒喝得豪爽,喝得眉头都没眨一下。霍境看着他喝完,也把酒杯里的酒喝了。他刚喝完,贺青又给他斟了第二杯。

    这一杯是敬我们俩的。能够交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贺青笑着说完,酒杯就碰在了霍境的酒杯上。

    酒杯碰撞间,霍境问贺青:你酒量怎么样?

    还可以。贺青笑着说。

    餐厅里觥筹交错,酒杯碰撞,酒香和饭菜的香气在柔和的灯光下都覆了一层暖意。不知过了多久,餐厅里的声音渐渐沉寂。

    霍境坐在餐桌一旁,对面贺青靠在椅背上,他微歪着脑袋,紧闭着双眼已经没了声音。

    他喝醉了。

    第8章 (我喜欢这个称呼。...)

    霍境坐在餐桌一旁,对面贺青已经没了声音。不过几杯酒,贺青就已经醉到了不省人事。他靠在餐椅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霍境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

    贺青。霍境叫了他一声。

    餐椅上贺青并没有什么回应,他俯身在他的脸畔,两人距离不远,霍境能闻到贺青唇边清淡的酒气。

    霍境没再叫他。

    贺青喝醉后,显然直接睡了过去。仰在椅子上并不舒服,霍境看了他一眼,双臂放在他的身下,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贺青是个成年男性,身高不矮,但体型修长偏瘦,在霍境的怀里感觉不到什么分量。突然被抱起来,身体腾空,他眉头皱了皱,靠在霍境的胸前歪了歪脑袋。

    头枕在霍境的胸膛上,呼吸隔着单薄的衬衫喷薄进来,有些痒。霍境眸光微沉,抱着他去了客房。

    家里的客房没人住过,但整理得干净整洁。客房的落地窗窗帘未关,对面中央大厦的灯光投射进来,房间并不算暗。霍境没开灯,抱着贺青直接走到了床边,把他放在了床上。

    身体舒展开在柔软的床上,贺青舒服得舒展了一下眉头。他枕在枕头上,头歪向一侧,露出了脖子上的胎记。贺青平时会遮盖他的胎记,他这次是穿得低领卫衣,戴了围巾。可围巾在进家门时摘掉了。

    贺青脖子间的那块胎记并不规则,也并不连续,像是被砂纸打磨后留下的伤痕。胎记犹如枫叶般大小,蔓延在左侧下颈,颈窝,和锁骨前端,在晦暗的灯光下,阴郁而艳丽。

    在他胎记露出的那一刻,霍境的目光盯在他的脖颈间,再也没动过。

    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霍境在床边坐下了。

    床上贺青的呼吸匀称而绵长,他睡得很熟,像是怎么弄都不会醒来。霍境抬起手,手指放在了他脖颈上的胎记上。

    贺青的皮肤温热得有些烫,喝了酒让他的体温升高了些。男人的指腹和他脖颈处细腻的肤质截然不同,甚至带了些凉意。在他轻触到他的瞬间,贺青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蹙紧了眉头。

    霍境收回了手指。

    指腹上还有他皮肤的余温,霍境眸光微沉,喉结轻滚。

    贺青并没有因为他的碰触醒过来,在他的指腹离开后,他的眉心重新舒展,又睡了过去。霍境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最后收回视线起身离开了。

    房间的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关闭,房间恢复了安静。晦暗的灯光下,床上的贺青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转身侧躺了过去。

    贺青昨天喝了三杯酒,三杯酒下肚,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当他头痛欲裂的从床上醒过来,望着房间的陈列,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从房间出去,贺青认出了客厅的样子。而在他开门出来的时候,厨房里的霍境也走了出来。

    醒了?霍境穿着浅色的家居服,朝阳照在客厅,光芒投射在他身上,让他带了一股温和的温柔。

    贺青回过神,他扶了扶脑袋,道:抱歉,我昨天喝醉了。

    没事。房间里有洗手间,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饭。霍境道。

    霍境说完,贺青又愣了一下,随后他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等去洗手间洗漱完,贺青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去了餐厅,霍境递了醒酒汤给他,贺青喝了之后,又道:我昨天怎么喝醉了。

    喝太快了。霍境道。

    他昨天一口气喝了三杯茅台,确实有些急,贺青看着霍境:那我怎么去的床上。

    我抱你过去的。霍境道。

    贺青:

    我贺青卡顿了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又道了一声歉:抱歉

    没什么,你不重。霍境道。

    听了霍境的话,贺青这才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他好歹是个大男人,体重不算轻。但和霍境一对比,确实也不算重。

    我以后还是别喝酒了。贺青总结道。

    霍境没说话,只是递了餐盘给他。餐桌上霍境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有豆浆牛奶,煎蛋三明治,另外还有小笼包。

    贺青接过餐盘后,夹了一个小笼包吃。小笼包是刚蒸出来的,外皮格外松软,一口咬下去,内馅儿肉香多汁。贺青吃了以后,随口道:这是哪家小笼包,味道不错啊。

    我自己我的。霍境说。

    贺青:

    做小笼包并不容易,和面调馅儿上锅蒸,贺青看着霍境:你几点起来的?

    四点多。霍境道。他说完,和贺青道:我睡眠不是很好。

    昨晚两人吃过饭后就已经快九点了,他把他安顿下,再去睡觉也得十点多。结果凌晨四点就起床了。

    霍境给人的感觉看上去就有些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可这种事情,一般不想被人多问。贺青看了他一眼后,收回目光笑了笑,道:你连小笼包都会做,还有什么不会做的。

    霍境看着他:你想吃什么?

    听了霍境的话,贺青开玩笑道:我想吃的你都会做?

    不一定。霍境说,我可以学。

    贺青笑容顿了顿。

    不管从哪方面,作为朋友霍境都好得过头。

    贺青低头又夹了一个小笼包,边吃边笑着道:霍先生你对朋友也太好了。

    两人自认识至今,贺青对他的称呼就一直是霍先生,听他叫完,霍境看着他道:叫我名字。

    贺青抬头看他,霍境道:这样亲近些。

    既然是朋友,称呼也该像朋友间那样相处,霍境都是直接叫他名字的。可抬眼看着霍境,贺青有些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霍贺青叫了一半,后停住问霍境:你多大?

    他是问霍境的年龄,霍境看他一眼,道:29.

    贺青一笑,道:我26,我以后叫你哥吧。

    贺青自顾自地说完,低头继续吃饭。而他说完后,视线余光内对面坐着的霍境就停住了动作。

    他抬头看霍境,霍境正在看着他。

    贺青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两人互相叫名字是朋友,他要叫霍境哥的话就是兄弟了,自己有些太自作主张了。

    我还是叫你霍贺青连忙道。

    再叫一声。霍境道。

    话被打断,贺青眸光动了动,对面霍境的眼睛漆黑深沉。望着他的眼睛,贺青抿了抿唇,叫了一声。

    哥。

    霍境有着一双非常深邃的眼睛,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和想法。他叫完之后,贺青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他收回视线,低头吃着早饭,道。

    我喜欢这个称呼。

    贺青周五早上在学校有课,在霍境家吃完早饭后,霍境送他去了学校。两人在校门口分别,贺青直接去了教学楼。

    贺青周五在学校的课程还比较满,上午第一节 后,他收拾东西离开教室,准备去下个班级上课。但还没离开教室,他就被三个女生叫住了。

    老师。

    贺青回头看了一眼,三个女生抱着课本正在看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贺青问道。

    女生们都腼腆,贺青又是年轻帅气的老师,被问了一句,三个女生更不好意思说话,后来还是前面那个戴眼镜的短发女生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我们的课堂作业还没完成,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小组组员齐枫没有完成他的那部分。

    贺青的英语课期末考试成绩共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期末考试,占总成绩的百分之七十,另外一部分则是课堂作业,占总成绩的百分之三十。

    课堂作业就是学生们四个人一组做一个英语课题文章,课题都很简单,这百分之三十基本上相当于白送的。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作业,也会有人完不成。

    那女生说完后,另外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接了茬,话里满是不满。

    他一直这样,从来都不做作业,所有的课堂作业都是我们做的。我们的学号是挨在一起的,所以每次小组作业我们四个都是一组。但他仗着我们想拿分,从来不做他的部分。

    这种事情在大学里其实很常见,大家为了集体就忍忍自己做了。可是忍耐总是有限度的。

    贺青听明白了她们的意思,道:你们把你们的部分交上就行,我给你们这部分打分。

    听贺青这么说,三个女生瞬间欣喜了起来,连忙点头:好的,谢谢老师。

    再她们说完之后,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女生犹豫了一下,问贺青道:老师,那齐枫课堂作业的成绩怎么办?

    交作业的我会打分,不交的我不打。贺青这么说,基本上默认齐枫会得零分了。要是这样,那他期末考试必须得考得很好才行。但齐枫连课都不上,期末考试根本不可能考高分。

    那女生还要说什么,旁边短发女生道:你还有闲心管他,他自己都不管自己,天天在夜店泡着,课都不上。就算他课堂作业成绩够了,期末考试肯定也挂。

    那个女生小声道:他是在打工。

    正经人谁去夜店打工。短发女生道:他也就是个男生,要是女生早就被戳脊梁骨戳死了。

    第9章 (富二代花钱无非图爽。...)

    霍境送贺青去了学校后,他开车去了北城南郊。

    北城北边靠山,西边靠海,南边则是一览无遗的平原。良好的地势条件让这里成为各个俱乐部驻扎的好地方,也是北城负二代们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霍境今天和游卓洋约了在南郊打靶。

    其实霍境更喜欢打猎,但是国内没这个条件,能射击打靶也不错。回国后,霍境一直在霍氏忙,游卓洋还是好不容易才约到了他。

    砰一声枪响,半空中飞盘炸裂,红色的粉末飘扬在了半空。

    霍境单手拿着猎、枪,空中飞盘接连抛出,他凝神望着,手指按动扳机,几声枪响,空中的飞盘尽数被击落在地。

    牛批!游卓洋坐在一旁,看着空中未散尽的粉末,激动地站起身来。

    对于游卓洋的激动,霍境却神色平平,打了几枪后,他像是就没了兴趣,把猎、枪放下后,坐在了太阳伞下的藤椅上。

    刚一坐下,霍境就拿起了手机。

    不玩儿啦?游卓洋问霍境。

    没什么意思。霍境道。

    听霍境说没意思,游卓洋神色变了变,他给了靶场上的工作人员一个眼神,工作人员尽数散开,游卓洋坐在了霍境旁边的藤椅上。

    坐下后,他的目光偷偷瞟向了霍境的手机屏幕。他还没看到霍境屏幕上是什么,霍境就锁了屏。

    屏幕一锁,霍境垂眸看向了他。

    男人目光深邃冰冷,被他这么一看,游卓洋就是一怵。他嘿嘿笑起来,问道:给谁发短信呢?

    朋友。霍境道。

    什么朋友啊?游卓洋问道,哎,别发短信了,一块叫他过来玩儿嘛。

    霍境又看了他一眼,游卓洋看着他的眼神,没敢继续不正经,收回探出去的身子道:是那个大学老师啊。

    你知道?霍境并没有吃惊。

    好家伙,当时在九山医院,你派人给他付了那么多医药费呢,我能不知道?游卓洋睁大眼睛道。

    游卓洋家在九山医院也有股份,当时霍境帮贺青这事儿确实在圈子里小范围的传了一下。霍境动用家里的资源去帮一个男人,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游卓洋说完,凑到霍境身边问道:怎么样了?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都没做。霍境道。

    游卓洋:

    游卓洋仔细看了一眼霍境,道:你这哪儿是什么都没做,你这是做慈善呢!

    富二代花钱无非图个爽,霍境花了那么一大笔钱,竟然什么都没做?

    没搭理游卓洋说什么,霍境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屏幕看了一眼,贺青的短信回复了过来。

    【贺青:有课。我可以请假。】

    刚才他问贺青晚上有没有辅导班的课。今天周五,贺青的课从今晚开始就排满了。

    看到短信内容,霍境敲了两个字发了过去。

    【霍境:不用。】

    发完以后,霍境抬头和游卓洋道:帮我个忙。

    被冷落到一旁吃葡萄的游卓洋闻声,立马问道:什么忙?

    但霍境还没说让他帮什么忙,游卓洋的手机响了。游卓洋还等着他说话,霍境看了一眼他震动的手机道:你先接。

    哦,好。游卓洋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游卓洋这个电话只打了一会儿,半分钟后他挂断电话,冲霍境一笑:是陈景。他刚好也在附近,说过会儿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今天游卓洋带霍境来的这个地方,是他一个哥们开的打靶俱乐部。俱乐部是自己开着玩儿的,只有朋友才能进来。靶场的旁边有一栋别墅,别墅里有管家厨师,今天中午霍境和游卓洋就在这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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