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两人寂静无声地躺了好一会儿。

    左阕忽然翻了个身,没多久,又翻了个身。

    明明不在同一个被窝,可童韵心中的忐忑不安达到了最大值。

    她忍不住开口:“你在自家还认床?”

    “不是,”他转身,面对她,“我不习惯穿衣服睡觉。”

    她羞赧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闷闷道:“你平时都裸睡?”

    “嗯,又没人进我房间看我睡觉……如果是出去外面住,我裸睡反而睡不着……”

    事真多。童韵说:“那……你怎么舒服怎么睡吧。”

    “你不介意?”

    “我介意什么?”

    “没什么。”他说完,就开始窸窸窣窣地脱衣服了,“剩下一件内裤就不脱了。”

    “……”他没必要把这个告诉她吧?

    这一晚,她其实睡得还不错。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轻声说:“还好没升旗。”

    她咕哝了句:“升什么旗?”

    惺忪睡眼一睁,只见一具颀长健壮的身体立在床边。

    她的目光,恰好停顿在对方灰色的平角内裤上。

    内裤里蛰伏着沉甸甸的巨兽。

    好大。

    她看得眼都直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左阕弓背穿上衣的动作一顿,忽而旋身,坐在了床上,只留给她一个宽阔的背。

    他穿好上衣,又套上了裤子。

    一回头,发现她还在神游,他在她眼前挥手,“你灵魂出窍了?”

    她眨了下眼,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她捂着扑通乱跳的心脏,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他却促狭道:“以后,你男朋友会告诉你,什么叫做‘升旗’。”

    童韵一听,顿时晓得这是在开车,再一细想,顿悟了——“升旗”指晨勃。

    他昨晚手冲,不会就是为了今早不“升旗”吧?

    怕她尴尬?

    她想起坐在洗手间门口自慰的自己……

    啊啊啊!她馋他身子,她下贱。

    这一觉过后,她跟左阕的关系又前进了一大步。

    她觉得自己挺过分的,认准了他的绅士风度般,他们四人一旦玩得晚了,她便自然而然地在他家留宿,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不过,就算他每次都事先准备了,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有一回,她凌晨六点渴醒了,刚坐起来,就见朦胧天光下,他的被子支棱了起来。

    他勃起了,竖得挺高。

    她呼吸一滞,悄没声儿地跨过他的身体,下床,去喝水。

    那床隆起的被子,在她大脑挥之不去。

    她轻手轻脚回到床上的时候,他还硬着。

    她一条腿刚跨进去,他突然蹙起眉头,梦呓一声,翻了个身,吓得她差点摔坐在他身上。

    再次躺回原位,她睡不着了,便侧躺着,看着他的后脑勺发呆。

    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唤起来,东方露出鱼肚白。

    她好不容易酝酿出几分睡意,蓦地感觉身旁那人抖了一下。

    她睁眼,恰恰对上了他惊诧瞪大的眼睛。

    过了半晌,他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她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说话时,嗓音带着苏醒后特有的沙哑:“我突然想吃御芳斋的包子了,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童韵错愕:“现在?”

    他点头,“现在已经开门了,去吧,皮卡丘。”

    童韵茫茫然起身洗漱,穿衣服出门。

    她刚走几步,就折了回来,直奔卧室,扬声问:“你要吃什么包子啊?”

    可左阕并不在房间,被子掀开了一角,她看到了床单上的那一滩白浊——是精液。

    他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小笼包。”

    左阕:人家那时候是真的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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