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那只小猞猁,想养,可小猞猁跑了,他最多想碰碰运气,晚上带上食物再去找它喂,也许亲近了它就答应让他摸给他养了呢,却没想起提前为它准备软软暖暖的窝。

    他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霍琰都做了。

    这个男人和江暮云一点都不一样,从没有脸上的温情和语言,可做的每一件事,都写满了在意。他在意他,把他放心上,所以有了这些。江暮云根本不用做什么,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得人死心塌地,遇到这种情况别人别说走了,要命都给,他倒好,又冷又硬的赶人,逼的别人心里只有讨厌只有委屈,怎会反思他的半分好?

    这种男人,真的太不占便宜。

    合该被人狠狠欺负!

    顾停合上檀木盒子,最后一次狠狠擦了擦眼睛,眼圈微红,目露凶光——

    没错,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你的话,我就要听?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留我就留,你想得倒是美!我顾停多活一辈子,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你!我想干什么,想去哪里,全凭我自己愿意,我现在就是不想走,怎么样!有本事你罚我军棍把我扔出去!

    把绑好的包袱暴力解开,叠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全部甩在床上,顾停气势汹汹的冲出来,再一次去了霍琰房间。

    “闪开!我要见霍琰!”他眼红音哑,喊的都破音了,凶的很。

    守卫没有散开。

    大家都低着头,没一个人敢跟他对视,气氛安静的令人难受。

    总是这么僵持也不像话,没办法,轮值小头领哑着嗓子说了一声:“王爷说了……请顾公子速速离开!”

    顾停眯眼,视线精准捉住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樊大川和夏三木:“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樊大川眉头紧皱,一句话没说,也不知道跟谁较劲,拳头狠狠砸了下墙面,抱头蹲了下去。

    夏三木第一次收起满脸笑意,脸色绷紧:“军令如山,顾公子请不要再为难属下们了。”

    顾停看得出来,其实这里所有人都不想拦他,可镇北军先是军人,再是朋友,军令铁律,违者斩,是他们永远都不能违抗的纪律。

    他退后一步:“好,请问王爷原话是怎么说的?”

    夏三木拱了拱手,眼眸微垂:“王爷说,顾公子与镇北军毫无关系,既不是镇北军的人,也不是王府家眷,按规矩,不该留。”

    顾停眯眼:“所以,同镇北军有关系,是镇北军的人,是王府家眷,就可以了?”

    “这个是的,”夏三木目光微闪,“可顾公子并不是镇北军人,现在办手续也晚了……”

    在场所有汉子不由齐齐砸手后悔,早点帮顾公子办了入军手续就好了!可谁能想到会有这种意外呢?顾公子那小身板,真要上阵练军,别说王爷,他们都心疼好么!

    “是这样就好,我非军人,不过我跟你们镇北军有关系,尤其镇北王府,有很密切的关系!”

    顾停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展示给守卫和夏三木看:“这个东西,你们认得吧?”

    蟠龙玉佩,坚致温润,色雅贵华,纹理细致,雕工精湛,一看就是寻常人不可能拥有的好东西。

    守卫尚在迷糊,夏三木一惊:“这是……老王爷的东西!”

    顾停又将玉佩展示给樊大川,樊大川看完立刻穿了起来,激动点头:“没错是老王爷的,我见过!”

    什么?老王爷的玉佩?哪里来的?守卫们看看彼此,眼底都是迷茫,现场一片安静。

    顾停心说好险,还好和顾庆昌闹掰,离家出走的时候机智,要了这个。老王爷和顾家,原本有一个不怎么正式的约定,这个玉佩便是信物。他本没打算用,此行九原城只为圆上辈子遗憾,帮霍琰一帮,并不是心仪于霍琰,想要和霍琰怎么样,根本就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不成想,最后还是要靠它。

    顾停嘴唇轻抿:“我没偷没抢来路光明,这东西现如今就是我的,你们可明白?”

    夏三木眼珠一转,瞬间喜笑颜开:“哎呀这话怎么说的……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樊大川不明白:“什么意思?”

    夏三木狠狠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低声快速:“一家长辈很重要的玉佩,给了另一家的孩子,这代表什么?”

    樊大川捂着脑袋:“代表什么?”

    这下都不用夏三木,守卫们都回头瞪他了:“还有能啥,订亲呗!”

    顾停收起玉佩:“可不敢当,不过是当初长辈酒后之言,随便留的一个东西而已,没媒没聘没婚书的,我可不敢胡说,我现在只问你们镇北军,这个东西,你们认不认?不认也行,我马上从这里离开,出去就说他霍琰忘恩负义数典忘祖不孝子孙,亲爹的话也能不认!”

    “认认当然认!”

    “必须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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