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拿出一物,亮给他们看:“还有这个。”

    孟桢眼瞳骤然睁大,白白小手指过去:“这,这是我家的牌子!”

    太子手负在背后,阖眸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惋惜,“孤细细查过,昨夜很乱,行刺者有点乱,似乎并不止一拨人,事后遍查现场,只找到了这两块令牌,全部是刺客身上落下,不知二位——可有什么解释?”

    顾停:……

    怎么解释?解释了你信么?

    这一局太明显,就是栽赃嫁祸!

    孟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歪着头:“你是说,我,我们合谋刺杀天子?还故意放下令牌告诉大家是我们干的?”他顿了顿,发出灵魂之问,“我们是傻子么?”

    傻子也不会干这种事啊!

    尤贵妃假惺惺安慰:“事实未定,倒也未必如此,人们但凡行事,皆有理由,若真是合作杀人,定然计划严谨行事谨慎,怕就怕不是合作,而是栽赃嫁祸呢?”

    孟桢有点懵:“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尤贵妃眼神微闪:“本宫听闻镇北姑藏两府关系向来不好,两家王爷有仇,见面马上要杀个你死我活的,恨不得对方立刻死去——明明关系不好,偏偏此次进京这么有缘偶遇,还一副你好我好的样子一同进宫,为什么?”

    孟桢更懵了:“为什么?”

    “自然是故布迷阵,掩盖做下的事啊。”尤贵妃帕子掩唇,眼神阴阴,“你们二府都恨不得弄死对方,对皇上早就不忠,无奈苦无机会,便借着此次进京行刺皇上,再嫁祸给对方!自己做事当然谨慎,不会掉东西,可掉别人的东西,岂非简单又省事?”

    “可你们并没有料到,对方想的和自己一样,时间竟也如此凑巧,竟在同一天把同一件事给干了,所以现场才同时找到了你们两府的令牌!孟桢,你再别给本宫装纯,什么都不知道,姑藏王府所行,全部是你指使安排!”

    孟桢懵懵的指着自己:“我……安排的?”

    他这么厉害的吗?都能安排这么大的事了!细想想还有点小兴奋,想立刻叫哥哥过来看看,他有这么聪明呢!

    顾停:……

    他无奈抚额,看向傻白甜的小伙伴,就这么个块小饼干,筹谋行刺还栽赃,你们确定他能干?

    尤贵妃这话指向明确,有理有据,现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件事,朝廷必须得向镇北王府和姑藏王府要个交待!

    唯有孟桢,想来想去还是有点懵懵的,觉得脑子有点绕,可怜巴巴开口:“这个……这事我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我有点没听明白,娘娘人美心好,再同我说一遍好不好?”

    他是真的在诚恳提问,和霍琰那个懂装不懂的货不一样。

    可就是如此诚恳,才更是问题。

    人家一个脑子笨笨的小可怜,你把事都讲清楚亮出来了,别人都没听明白,你说这事是他安排干的?

    你信?

    第64章来跳坑吧

    大殿气氛一度陷入沉默,很是紧绷。

    尤贵妃不可能随孟桢怎么说就怎么做,她可是贵妃之尊,宠冠后宫十余年没有对手,你说让本宫重复本宫就重复,想的美!本宫不要面子的吗!

    建平帝指尖轻点椅靠,和最开始一样,不见惊怒,不见笑意,语气和眼神一样平直:“朕于昨夜遇刺,镇北王可有话想说?”

    霍琰眉蕴墨色,眸卷毅光:“臣幼承庭训,生来就被父亲叔叔耳提面命身正心正,将者戍边,唯武不可取,明德开智,心有坚持是根本,父王教臣,终此一生,要为大夏守住边关,不让狄人踏进一步,要为天子献上忠心,国安则民安。镇北王数代传承如是,臣活至今二十余年,初心亦从未变过!”

    “城外乍听天子遇刺,臣心内大恸,恨不得立时将贼人抓而啖之,食其肉,啃其骨,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如今天子殿前见问,臣仍是这句话,若臣知贼人是谁,血溅五步也要亲手斩杀,两块令牌明显是栽赃嫁祸,镇北姑藏两府同刺杀一事毫无关系,还请皇上明察!”

    一席话激昂力重,掷地有声,殿内气氛似乎跟着风起云涌。

    建平帝摆摆手,让他不要多礼,声音循循,似熟悉长辈聊着家常:“你我君臣虽不常相见,却始终心有灵犀,朕当然不信是镇北王做的,镇北王若有反意,边关大军不好用么,何必出此阴招,费时又费力?可昨夜之事发生的太快,两府令牌在众目睽睽之下搜出,无法遮掩圆缓,无论如何,镇北王还是要给此事一个交代——不是给朕,而是给天下的人。”

    顾停心中咯噔一声,直觉不好。

    果然,建平帝下一句话就来了:“此一案,便交由你们两府合力查破吧。”

    顾停:……

    他就知道京城一行绝对不是邀请赏灯那么简单,竟然把人召来了,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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