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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勇等人见得手,忙齐力往后一拉。

    就见金如归被拉得身形一晃,他索性顺势往后一翻,稳稳落于地上,扫众人一眼,轻蔑地笑了声,正要运力将此绳崩断,谁知此绳里面夹着银丝及刚刃,极为坚硬,一时竟未崩断。

    再要运力,平煜已经从他身旁掠过,跃入了院中,讥笑道:“金尊主,你可想明白了,坦儿珠牵涉甚广,你若只是出于好奇来摊这趟浑水,惹恼的可不只锦衣卫,往后你昭月教再想在江南横行无忌,恐怕是不能够了!”

    说罢,不等金如归惊讶地扬眉,单臂撑着围栏跃入廊下,疾步到了房前,踹开房门。

    与此同时,秦勇也已撇下众人,紧跟在平煜身后进了院。

    傅兰芽主仆早已听得院中动静,正手忙脚乱穿衣裳,好不容易穿好,平煜便已进了房,几步到了跟前,一把抓住傅兰芽的手,只道:“走。”

    说着,匆匆拉着傅兰芽走向后窗,到了窗前,将她托举到窗沿上。

    傅兰芽从未见平煜如此急迫,心知外头之人恐怕非同小可,不敢多问,到了窗上,自顾自吃力从窗上爬下,立在后窗外,等着平煜和林嬷嬷出来。

    谁知就是这短短功夫,金如归已绷开那条赤练绳,风一般进到房中,见房中不见年轻女子,心知傅兰芽已逃走,出掌如风,二话不说缠斗上平煜。

    口中不忘调笑:“平大人,你踩了我的裙子,却一句话不说就走,未免太不地道,怎么着都得赔我一条裙子才行,平大人眼光不差,不如,改日亲手给我挑一挑?”

    平煜讥笑:“金尊主真是病得不轻。”

    傅兰芽在外头听见,扶着窗沿,往屋内一望,就见说话之人似乎是个妇人,可惜出招快如闪电,看不清相貌,平煜持刀招架,锐光交错,虽暂时看不出颓势,却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她惴惴不安地看了一会,担心林嬷嬷在房中受伤,悄声喊道:“嬷嬷。”

    恰在此时,秦晏殊等人追入房中,见状,忙从四面将金如归包抄住。

    平煜一得脱困,便往傅兰芽处大步走来,等到了窗前,撑臂从窗上跃下,不由分将傅兰芽背起,快步往外奔去。

    傅兰芽趴伏在他背上,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忍不住回头往后看道:“嬷嬷。”

    平煜没好气道:“金如归没空对付她,秦当家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伤,我先将你藏到密室,旁的事,稍后再说。”

    傅兰芽便不再说话,强敌当前,平煜保护她一个也是不易,好不容易带她出围,若再返回去找林嬷嬷,只会前功尽弃。

    只是心里仍七上八下,不断在心中祈求,林嬷嬷万莫有什么闪失才好。

    一路到了外院,平煜刚背着傅兰芽进到外书房所在的院中,便听身后打斗声传来,显见得金如归已追赶而来。

    他忙上了台阶,推开房门,将傅兰芽放下,掩上门,拉着傅兰芽往那几排顶天立地的书柜走去,机关正藏在书柜后的墙上。

    这宅子还是当年还未从金陵迁址京城时,太祖皇帝赏给西平老侯爷的老宅。

    西平老侯爷因征战多年,饱尝战火,甚喜研究密道机关,在世时,曾在宅子里做了不少手脚。

    当年平家出事时,这宅子被罚没,恢复爵位后,新皇又将平家一众家产发还。

    平煜生长在京城,几乎未来过金陵老宅,却也知道府中都有哪些密室和机关。

    譬如书房这道密室便设得极妙,一旦藏入其中,锁好里头的暗锁,水火不进,就算外头人找到暗门,也无从闯入。

    他打算先将傅兰芽藏在里头,等逼退金如归再说。

    谁知刚到书柜前,还未来得及启开开关,窗口忽然传来炸裂声,却是金如归已破开窗户,闯入房中。

    平煜面色一沉,眼看已来不及藏入密室中,左右一顾,转而拉着傅兰芽绕过书柜,拉开墙上一个隐形门,趁金如归未发现前,将她塞入龛在墙下的一个小密室中。

    这密室极小,也比不得那间大密室固若金汤,却暂时可掩人耳目,

    傅兰芽心惊肉跳,任平煜安排,一句话不敢说,乖乖抱着膝在门后坐好。

    平煜蹲下身子,看着傅兰芽,微放了心,听秦勇等人杀得激烈,正要将门关好,谁知刚一动,眼前一花。

    再一运气,胸中气息却无比滞涩。

    正自惊疑不定,忽然手背上传来一阵锐痛,低头一看,却见手背上不知何时已划破了一道细长口子。

    这才想起,刚才跟金如归近身打斗时,曾险些被他脚上的尖刀划到,原以为已躲开,没想到竟还是着了道。

    念头闪过,毒素侵入心脉,他意识昏沉起来,思绪变得极为混乱。

    僵了一瞬,他出于本能,吃力地抬起手,想用最后一丝力气替傅兰芽关上门,也免得她被金如归发现。

    无论如何,护得她一刻是一刻。

    谁知手刚一抬起,便重重落下,紧接着,眼前也模糊起来,连背上都细细密密沁出一层汗。

    傅兰芽一转眸,见平煜面色不对,一惊,忙倾身向前,细看他神色,就见不过一眨眼功夫,他瞳色便染上一层淡蓝,身上肌肉更是僵硬如铁,说不出的诡异。

    她看得心中直颤,低声道:“是不是中了毒?”

    平煜此时已口不能言,喉间如塞了异物,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傅兰芽一颗心骇得几乎没从嗓子眼里蹦出,见他面色发青,呼吸也越发急促,越发笃定他中了毒。

    正急得不知何时是好,忽然脑中白光一闪,想起她片刻不离身的那包母亲留下的解毒丸,那药连上回镇摩教的烈毒都能对付,真可算得能克百毒,不管平煜遭了什么暗算,何妨一试。

    想到此处,目光一定,忙从袖中取出那荷包,取出药丸,给平煜服下。

    那药入口便化,服下未多久,平煜眸中的淡蓝便渐退了几分。

    再稍后,呼吸也沉缓了下来。

    傅兰芽看得真切,心中大喜,扶着平煜,忙用帕子替他拭汗。

    所幸的是,金如归被白长老等人围了个密不透风,又嫌屋中狭小,一边打一边往外退,几招过后,一行人已退至书房外的廊下,无暇发现藏在书桌后的平煜和傅兰芽。

    那药有奇效,平煜身子渐渐松懈下来,意识却仍未彻底醒转。

    他怔忪了片刻,有些僵硬地转头一望,见傅兰芽正焦急地望着自己,而自己嘴里分明有些药气,恍然意识过来,怕是傅兰芽用她母亲留下的药丸救了自己。

    怕金如归突然闯入书房,他忙要将傅兰芽藏于墙内,可一动作,胸中气息仍旧紊乱,可见余毒仍在慢慢化解中,一时未彻底消退。

    傅兰芽看在眼里,也知平煜一时半会不能完全恢复,正要说话,只听一声巨响,书房两扇门齐齐破开,却是余长老被金如归一掌击中,整个身子跌入房中。

    下一刻,一双光溜溜的雪白玉腿在月光的照耀下进到房中。

    傅兰芽寒毛一竖,只觉这情景诡异无比,平煜却已经掩住她的口鼻,一把抱着她藏入了墙中暗门,顺手将门关上。

    门一关,便跟周围白墙融为一体,半点痕迹看不出,别说此时屋内未点灯,便是在日光下,也断难发现端倪。

    他眼下内力未恢复,若跟金如归硬拼,无异于自寻死路,便打算在墙后稍歇片刻,等功力恢复后再出去。

    因墙后暗室狭窄,傅兰芽只得坐在他腿上,两人贴在一起。

    暗室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打斗声却隔着墙板,一声一声,清晰无比地传进来。

    傅兰芽僵着身子坐在他腿上,极想问问他身子如何,却不敢开口。

    平煜唯恐传出动静,会叫金如归发现傅兰芽,也沉默异常。

    初始时,他全神贯注留意内力的变化,自觉冻住一般的内力渐渐如坚冰遇热般化开,心知不过片刻,便能恢复如常,暗叹那药果真有奇效,越发对傅兰芽的母亲好奇。

    念头刚一起,便觉她不知是羞涩还是不自在,在他腿上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

    于是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她浑圆柔软的曲线。

    身子深处仿佛涌过一阵暖流。

    他顿时生出种不好的预感,忙将注意力放到外头战况上。

    谁知到底晚了一步。

    察觉身子发生变化,他叫苦不迭,却也诧异自己内力并未恢复,竟半点不妨碍起些不起的反应。

    他脸热得直发烫,再顾不上旁的了,忙扶着傅兰芽的胳膊,将她推开一些,打算趁她未发现前,借过避出去。

    傅兰芽这时也已发现身子底下有东西,不由微讶,刚才平煜连动都未动,不至于调整绣春刀的位置,因此这东西绝不会是刀柄。

    只觉那东西不依不饶,极为像武器,默了默,既诧异于这东西的不请自来,另一方面,心底存了许久的疑问也越发蠢蠢欲动。

    正要悄悄问他是什么东西,忽觉平煜身子一动,似乎有要走的打算,蓦地想起他回回都对这问题避而不答,这回多半也会如此。

    她不满地蹙了蹙眉,难得两人正在一处,若错过这机会,下一回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确认了。

    静了片刻,再也忍不住,不动声色往下探去。

    因平煜无处可避,地方又委实太过狭窄,她终于在他起身前得偿夙愿。

    握了上去。

    第89章

    傅兰芽握上的那一刹那, 平煜脸色大变, 忙要伸手阻止, 然而到底晚了一步。

    只觉身子一个激灵,一股热浪瞬间从脊背直冲天灵盖。整颗心更是嗖的一声腾空而起,颤颤巍巍漂浮在半空中, 久久未能落下。

    欲望和羞耻的感觉刹那间同时涌上心头,那滋味简直无法形容。

    汗, 滚滚而下。脸,红得如同煮过的虾一般。

    身上的几件衣裳, 里三层外三层,瞬间全部湿透。

    什么叫魂飞天外, 大抵如此。

    顷刻间,汗水从额头滑落,迷糊了他的视线。

    他微喘着气,极力屏住喷薄而出的冲动,闭了闭眼, 又睁开眼瞪向她。

    她眨眨眼,无辜地回瞪, 并无松手的打算,甚至还微微用手调整了一下角度,好奇地低头往下看。

    平煜暗翻个白眼,脊背酥麻得几乎闷哼出声,胸膛里仿佛有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在拼命叫嚣,万般煎熬, 进退两难,恨不得立时将她不管不顾按倒在自己身下,随心所欲。

    亏得暗室门板极薄,外头的激烈搏斗声声声入耳,叫他仍残存了最后一线理智。

    饶是如此,他仍需拿出全部意志力,不,是拿出全部内力,才能无比艰难地固住某处,倘若傅兰芽再有半点风吹草动,他势必会当场交代。

    不能再任由她再继续摆弄下去了,他咬了咬牙,往下一捞,扣住她的手腕,坚定的、缓慢的,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腿间挪开。

    所幸的是,傅兰芽这时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并未挣扎。

    是,到了眼下,她已明白那东西不是冰冷的武器。

    不但有温度,还拔不动也挪不走,显见得就长在他的身上。

    她惊疑不定,怔了一会,脑海里原本模模糊糊的概念开始有成形的迹象。

    难道是——

    脑中一空,心恐慌地狂跳起来。

    她虽然自小跟哥哥一道启蒙,但因母亲去得早,哥哥疼惜她,父亲整日忙于朝堂之事,家里清净又安宁,她所能接触的事物,全都在父亲和哥哥的控制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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