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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就叫流民。”

    李砚咋舌:“这里天寒地冻的,还有人愿意过来,想必这里一定是治理的不错了。”

    栖迟道:“治理好不好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里常年征兵,流民来这里可以垦荒种地,也可以混口当兵饭吃,何苦不来?”

    李砚好学好问,听了什么都能记下来,心里更加佩服姑姑,难怪父王还在时总说她四处走动,阅历不输男子,这些事情不亲眼出去瞧一瞧,又如何能清楚。

    “北地的事情果真与光州不同,”他边回想着学到的知识,边说道:“我记得这里应当是归安北都护府管的。”

    话陡然一顿。

    安北都护府。

    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呢?

    “啊!”他想到什么,猛一惊,转头看着姑姑。

    栖迟听到他说安北都护府的时候就猜他会有这个反应,一点也不意外。

    李砚见她不说话,想岔了,又勾起一些伤怀:“都是我拖累了姑姑,叫姑姑成婚后还要留在光州。”

    “莫说痴话,大人的事,你不懂。”

    虽说她对那位夫君没什么了解,但他着实算得上大度,至少这么久也没有发过话要她过去都护府里,逢年过节还会派人送些东西去光州,说两句忙碌无法脱身而至的客气话。

    反倒是她,向来表示得很少,关心的只有侄子。

    他在北,她在南,相安无事,互不干扰。

    这种夫妻也算是这天底下的独一对了,如何能叫他一个孩子懂?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太懂。

    新露在外问:“家主,是否找城头的将士通融一下?”

    栖迟想了想,也不是不可,只是颇为麻烦。尽管他们有身份,但没什么急切的事由,容易落下话柄。何况城门一开,万一这些流民也跟着一起挤入,出了什么岔子她也要负责。

    最后发话道:“转道,去客舍。”

    城外有旅舍供往来行人落脚,是为客舍。

    一行车马到了地方,天完全黑透了。

    主家是女子,也不能叫小世子去抛头露面,新露便叫车夫进店里去安排。

    车夫也是冷坏了,扔了马鞭就小跑着进了门,不多时,又跑回来,跟新露说:店家放话说客住满了,容不下他们这许多人。

    新露搓着手呵着气,冷得哆嗦,正准备着要进去喝口热汤呢,闻言顿时急了,连忙钻入车内回话。

    李砚已醒彻底了,忍不住嘀咕:“怎么会呢,我们一路行来也没瞧见多少人,一间城外的客舍如何就住满了?”

    栖迟抚一下他的头,“说的很对。”一面吩咐新露:“取我的帷帽来。”

    新露一怔:“家主要亲自去安排吗?”

    “嗯。”

    帷帽在后方马车拉着的行李中,新露去麻利地取了来,伺候栖迟戴上,又给李砚将大氅拢紧了。

    外面车夫已经打起帘子,放好墩子。

    院墙上挑出两盏灯火,雪拥舍门,瓦下悬着三尺冰凌。

    栖迟牵着李砚进了门。

    正如他所言,没见有几个人,她迅速一扫,那一间厅堂连着后方的灶间,也不见有什么烟火气传出来。

    “如何劳动夫人亲自过问,真是罪过罪过……”

    柜上的那位已被车夫引了来,一见栖迟衣着绫纱锦缎,帷帽垂纱下若隐若现的乌发如云,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女子,再看她身旁还跟着个金冠玉面的小郎君,更有数了,嘴巴很乖巧,拱手见礼。

    “听闻客满了?”栖迟问。

    “也不是满了,”柜上的支支吾吾:“只是这冬日里天气不好,流民又多,不敢胡乱做生意。”

    倒也无可厚非。

    栖迟伸手入袖,拿出样东西递给新露,示意她给柜上的看。

    新露将东西送过去,柜上的接了,贴着眼细细端详。

    那是块雕成鱼形的青玉,除了成色好之外,倒没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那柜上的看了后却变了脸色,忙不迭将东西还给新露,再看栖迟时恭恭敬敬:“有眼不识泰山,夫人莫怪,这便安排,宿饮俱全。”说完匆忙往后方招呼人手去了。

    新露吐了口气,舒服了,转头出去将人都叫了下来,拴马卸车,忙忙碌碌。

    李砚瞧得诧异,悄悄地问:“姑姑刚才给他看的是什么?”

    栖迟将玉纳回袖中,食指掩一下唇,道:“是个信物,这客舍算起来,是在我名下的。”

    “什么?”李砚愣了。

    新露正好过来,听得这句,心情一好,便想打趣,刚要叫世子,想起这里不便,改了口:“郎君当家主以前四处行走是去玩儿的不成?”

    李砚很快回味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姑姑,嘴巴张了张,瞥见那柜上的又领着人到了,要带他们去客房,只好把一肚子话先忍回去了。

    其他人忙着备饭烧水,他们姑侄俩先进房内休息。

    进了门,栖迟刚摘下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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