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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一寸,伴随着他冷肃的声音,如利刃封喉:“我朝使臣正出使靺鞨,你们是想先反叛?”

    众人伏地不起,皆称不敢。

    “那便照办。”他拇指一扣,刀回鞘中。

    最终,还是独眼抬头,看了一眼被他挡在后方的女人,畏惧道:“实不相瞒,这笔买卖小的也动心,但就算安北都护府能解救了古叶城,眼下突厥大军就要过来了,我们只看到大都护一人,恐、恐怕抵挡不住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栖迟不禁转头朝远处看了看,心提了起来,看向伏廷。

    早在计划之时,他们便已猜到会有这一层,没想到真是如此。

    伏廷也朝她看了一眼,收着下颚,冷冷说:“谁说我只有一人?”

    独眼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伏廷耳中听着四方动静,口中说:“我的人马上便至。”

    刚说完,马蹄震震,当真有人而来。

    栖迟循声看过去,一群跨马持弓的胡人从远处过来,尘烟弥漫,一时也看不清有多少人。

    伏廷说:“这是先头胡部,大军在后,你们是要即刻上路,还是要等我大军前来?”

    独眼听到,再不敢多言,忙隔着马,向栖迟行胡礼:“请夫人海涵,网开一面。”

    是希望她千万别在安北都护府前告他了。

    栖迟淡淡问:“那这笔买卖你便接了?”

    他忙道:“接了接了。”

    栖迟走出一步,对着商队最前列的人亮了一下袖中的青玉,点了个头。

    商队中皆俯首,听凭安排。

    伏廷看一眼远处的尘烟,心知时间不多,发话说:“快滚。”

    独眼慌忙起身,招呼众人上路。

    商队改了道,往北而行。

    伏廷目视他们走远,立即转头朝栖迟伸手:“上来。”

    栖迟将手递给他,被他拽上马背。

    那群胡人的马蹄已到了跟前。

    他转头冲着他们高喊了一句胡语。

    那群人急急勒马,继而调转了马头,四散而去。

    伏廷一夹马腹,往前疾驰。

    栖迟缩在他怀间,问了句:“他们是什么人?”

    他说:“住在附近的一支胡部。”

    早在看到那只鹰时,他便记起了这周围居住的部族,这一支靺鞨人靠打猎为生,鹰是他们的向导。

    在打马出来之前,他等着那只鹰盘旋到头顶,故意朝鹰翅射了一箭。

    羽箭擦过飞鹰翅膀,激出一声突兀的鹰鸣,鹰往此处坠来,必然惹得这群人追来观望。

    由此,正好冒充他的人。

    栖迟明白了,心说这男人有时候也太过狡猾了。

    她又问:“你方才喊的什么?”

    伏廷的声音被两侧刮过的风吹着,凛冽如刀:“突厥人来了。”

    他把他们吸引来,总不能置他们于险地,自然要支开他们。

    远远的,似有另一股更沉更重的马蹄声踏来。

    伏廷策马,故意往湿软处行,留下马蹄印,好为商队离去吸引开紧跟而至的突厥军。

    马蹄声似乎就紧随着他们身后,但很快,就听不见了。

    伏廷策马冲下一片坡地,勒停了,将栖迟抱下来,拉着她前行。

    几乎是在跑,一直到草深处,枯树后,他停了下来,一把接住来不及收脚的她。

    栖迟喘着气:“他们没追来了?”

    “也许。”

    伏廷打马现身前,用弓支在那里,拉着弦,做了个假象。

    只要剧烈的马蹄踏过,震下压着的石块,箭离弦而出,盲目地射出去,便会叫他们以为是有人藏身在那里,必然会追去查看。

    现在人没追上来,或许是奏效了。

    风吹着,二人都喘息不止。

    栖迟两手攀着他的胳膊,背靠在树干上,忽而弯了眼角。

    伏廷盯着她:“笑什么?”

    她说:“这是我做过的最有意思的买卖。”

    纵使现在她没有一文钱,他也没有一个兵,竟也做成了。

    伏廷看着她的脸:“真的?”

    “嗯。”她眼里笑得发亮,摄人一般,喘着气,脸上的半透不透的白帕子随着呼吸一呼一吸,描摹出她的唇。

    他眼神凝在她脸上,抓她的手一紧,一手扯去帕子,低头堵上去。

    栖迟呼吸更急,被他用力地压着唇,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亲地沉而急切,忽而一手伸入她胸襟。

    胸口一烫,她难言地缩了一下。

    是他的手指在作祟。

    这样的触碰,让她难耐又煎熬。

    伏廷狠狠含着她的唇,从唇到齿,舌尖纠缠时,手上也用了力,她忍耐不住颤了一下,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他却又停了手。

    声沉沉的响在她耳边:我还要保存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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