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脑袋努力向上抬,另一只手也死死搂住对方的腰,四周万物俱籁,他的动作虽然虚弱却万分强硬,口中满是铁锈味,却并无法阻碍他好好品味宋羿天的气息。

    即使牙齿磕到了牙齿,即使浑身疼痛难忍,即使他明明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再原谅自己。

    那又如何呢?

    钟小乐贪婪地吮吸宋羿天每一丝津液,舔弄那两颗自己垂涎已久的小虎牙,就像他每一个夜晚的幻想那般,如此的幸福,如此的悲伤,直到被再一次狠狠推开,后脑勺撞在坚硬的石子路上。

    梦醒了。

    钟小乐失去了眼镜有些看不清宋羿天的脸色,似乎有些微红?又似乎只是他的错觉。唯一庆幸的是,这回宋羿天没有再揍他,而是趔趔趄趄地後退了两步,像是被吓坏了一般,转身想要离开。

    钟小乐挣扎著开口,他的声音沙哑而粗粝:“我要出国了。”

    “......”宋羿天没有说话,但是停下了脚步。

    “我会回来找你。”

    “啧,滚吧变态,别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钟小乐感觉自己脸上的血液也彻底干涸,宋羿天的声音才远远地传来。

    钟小乐的视野如隧道般狭隘,看著那人逐渐模糊的背影,听着消失的脚步声,仅仅一瞬,他的世界黯然褪色。

    努力撑著身子起身,挪到家里,无力地靠坐在门上。

    他很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这是头一回宋羿天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那入炬的视线牢牢的锁著他,让他现在回想起还兴奋得浑身颤栗。

    钟小乐又笑了,抚摸著自己的嘴唇,那个吻就好像清晨冰冷的风,融化在他的梦境里,永世难忘。

    他会回来的,一定会!

    ----oo00oo----

    宋羿天失眠了。

    他觉得自己怂透了,那个变态竟然对他有那种心思,两个大男人嘴对嘴,肉贴肉,明明是异常而恶心的事,他却没有再给那个变态来一下再走!

    就在他被钟小乐结结实实地亲上的那一瞬间,宋羿天感到了迷茫,或许还带着一丝丝惊惧。

    总之在那一瞬间,他只想狼狈得逃离那个满脸是血却倔强地凝视着自己的少年。

    而且,好像也没那么恶心......

    他从未想过那个斯斯文文还有点儿小自闭的少年对自己竟然抱有如此怪异的念头,又或许是他明明知道却一直默许着,毕竟没有任何人会无缘无故地跟踪偷窥另外的人,即使是同性。

    胡思乱想了许久,他忽然想起来,那个变态好像有说过自己偷了他的内裤!?

    钟小乐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宋羿天没有再去寻找钟小乐,甚至每次回想起那个变态冲自己说的那一大堆话,心中就堵得难受,和那个小女友也很快分了手,只因为某一次他和那个可爱的女孩亲吻时,脑子里忽然蹦出钟小乐青青紫紫的脸,吓得他差点把自己的女友推倒在地上。

    没了一个可以为自己拎包递水的小尾巴,宋羿天别扭极了,又想著凭什麽那厮自个儿跑国外去潇洒自己却得一个人在这儿自找没趣。

    要是再见到钟小乐,宋羿天心想自己一定会先揍他一顿,然後呢?

    明明那人说了这麽多恶心话,恶心事也干了一大堆,宋羿天却发现自己却还是想和钟小乐做朋友,越想越舍不得。

    因为钟小乐这事,宋羿天特地上网去搜了一下男人喜欢男人是个什么劲儿。

    【不是病】

    唔,那就好。

    【一种自我表现形式】

    果然还是自闭惹的祸!

    【天生的】

    操,这货竟然没救了!

    看完后,宋羿天有些疲惫地关上网页,觉得麻烦死了,又暗骂自己折腾个什麽劲儿,那变态喜欢男人就喜欢呗他搀和什么,现在是开放社会自己肯定不会歧视同性恋,虽说那人喜欢的对象是自己......

    宋羿天忽然就有些别扭和心悸,掩饰性地把脑袋埋进臂弯里,觉得自己果然有点儿不太对劲。

    总而言之,都是那个变态的错!

    在时间的磨砺下,记忆是十分脆弱的,宋羿天也不例外,他十分平静地度过了自己的高中生涯,又随着大流去了大学,而钟小乐呢,那个看起来文弱骨子里却十足疯狂的少年却再也没有一丝消息。

    时光荏苒,八年后。

    钟小乐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出机场,冷淡地视线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寻找著些什麽,那张精致的脸庞引起周围一些女性的侧目。

    八年的时间让钟小乐变得更为高挑修长,五官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稚嫩,俊美得让人诺不开眼,挺直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银边眼镜,一双鸦黑的眼眸清冷如昔,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温润,甚至於举手投足之间都叫人心生倾慕。

    “小乐,这里这里!”

    钟小乐向那处声源看去,那是一个笑得痞气的男人,董天。

    董天是他在大学里遇见的留学生,因为头一年必须寄宿,所以他们恰好成了室友。这董天也是个奇葩,没心没肺地顶着钟小乐周身不易近人犹如冰冻三尺的气场心平气和地住在一起,硬是没让钟小乐走上极端,又因为董天也是个基佬,他帮著给钟小乐科普了不少东西,两人心高气傲又彼此欣赏,于是便顺理成章狼狈为奸地搅和在了一块。

    董天笑嘻嘻地帮著把行李塞进後备箱,一边开车一边和钟小乐闲扯著。

    钟小乐的话依然很少,他静静地听著,时不时地应几声,作为钟小乐唯一的挚友,自从毕了业后董天回国发展,而钟小乐则继续留在法国,虽说平时在电话里也有联系,但毕竟很久未见,两人心里都有些怀念。

    “让你帮忙找的人有消息了吗?”

    “啧啧,你哪这麽急呢,一天三催的,这人是欠你钱了还是抢你老婆了?”

    “......人呢?”

    “得了得了,东西在我包里的文件袋里,自己拿。”

    钟小乐掏出那个黄色的文件袋,取出里头的资料全神贯注地看著,董天家里挺有钱,权大势大,简直堪称富二代权二代的模范,只可惜因为性取向的关系跟家里摊牌后闹不和,几乎是净身出家,然后来到钟小乐曾经所在的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自己创业,他倒也有几分真本事,几年下来到折腾的有模有样,堪称本市地头蛇,於是寻人这差便让董天帮著衬一衬。

    文件左侧是一张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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