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太子妃娘娘已折返清和居。”

    秦采蓝并未亲眼见纪婉青本人离开,不过她回话时,却下意识忽略掉此事,只捡了其他一一汇报。

    哪怕皇后说话漫不经心,但她却敏感直觉,未来婆母很关心这个问题。

    这是自己被赐婚后的头一个任务,若是办砸了,恐怕讨不了好。

    “是以,采蓝便回来了。”秦采蓝神情与往昔无二,轻声叙述,不疾不徐。

    确定太子妃已被耽搁,皇后很满意,“好了,你也累了,回后殿好好歇着吧。”

    太子不喜宫女接近,太子妃没能及时赶回去,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只不过,没等皇后欣喜太久,便有一个晴天霹雳炸响。

    入夜后,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冲进来,“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何事?”

    这人是坤宁宫总管,皇后的头等心腹,为人一贯稳重,如此情状,显然是真出了大事,“还不快快道来!”

    “出大事了,娘娘!”总管太监扑在地上,哭道:“魏王殿下服了鹿血后,不知为何,竟用了那柳姬。”

    “如今陛下已知悉,正雷霆大怒啊!”

    皇后霍地站起,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柳姬?”

    昌平帝刚踏出听雨阁,立即命人召柳姬,柳姬迟迟不见踪影,他极不悦,但鹿血已经起效,他等不及,只得先行临幸其他宫女。

    尝过柳姬这等风情的尤物,再用些青涩宫人,感觉明显欠缺。这次昌平帝并不尽兴,鹿血效果一过,他立即阴着脸,“柳姬何在?”

    这个贱婢,得了些恩宠,竟敢抗召不来。

    所谓宠姬,远没有帝皇尊严重要,昌平帝眼神冰冷,显然是动了真怒。

    孙进忠忙上前禀道:“回陛下的话,散宴后,这柳姬竟不见了踪影,奴才等遍寻不着。”

    他见惯宫闱隐私,此时已直觉不好。柳姬无名无分,她明知皇帝喝了鹿血,怎会消失不见?

    孙进忠是乾清宫大总管,皇帝心腹,能量有多大就不说了,奉旨寻人,居然还能没找到?

    柳姬是皇帝女人,这身份能牵扯的事儿大得去了,他一时头皮发麻。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不待皇帝再说话,便有一名太监匆匆奔进,孙进忠定睛一看,原来是负责临时安置皇亲们的管事太监。

    他当即就有不祥预感。

    果然,那管事太监“噗通”一声跪下,使劲磕了个头, “启禀陛下,听雨阁偏殿那边,不知,不知为何……”

    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好好领个差事,居然能摊上大事,他哭丧着脸,“那柳姬不知为何跑到魏王屋里去了,魏王喝了鹿血,竟是……”

    管事太监说不下去了,只死命磕头。

    不过,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

    以孙进忠为首的太监宫人,立即跪了一地,大家不敢抬头,屏住呼吸,连喘气也不敢。

    偌大的荷风馆大殿中,仅能听见皇帝粗重的呼吸声。

    片刻死寂过后,“哐当”一声巨响,首位上的炕几,连带茶盏香炉等物,被狠狠推落在地。

    昌平帝霍地站起,恨声道:“好一个逆子!”

    话音为落,盛怒的皇帝已经大步出了殿门,往听雨阁方向而去。

    柳姬不过是妓.女出身,于昌平帝而言,她就是一个短期的消遣之物。

    然而,不管是怎样低贱的一个玩物,她都是皇帝的女人,正值昌平帝独宠期间,却被亲儿子魏王给睡了。

    睡得是一个彻彻底底,淋漓尽致。

    盛怒的昌平帝冲进宫室之时,正好见到一脸惊惶的魏王,以及旁边榻上陷入昏阙的柳姬。

    二人衣裳是穿好了,只是一室混乱仍在,某种浓郁的气息挥之不去,柳姬樱唇红肿,俏脸难掩春.情,很明显刚被人狠狠招呼过。

    对于男人来说,什么不能人共用?

    这里头,肯定有自己的女人。

    然而,现在昌平帝的女人不但被人用了,而且用的人恰好是他的儿子,而他本人,则是皇帝之尊。

    帝皇尊严不容侵犯,犯者必死。

    昌平帝本不是好脾气的人,盛怒之下,盯着跪地的魏王目露寒光。

    “逆子!逆子!”他不待魏王辩解,便狠狠连踹了对方几记窝心脚。

    皇帝难解其恨,立即招来一护卫,“呛”一声拔出对方佩剑,闪着寒芒的剑尖指向前,“逆子,你该死!”

    话罢,他狠狠一剑,刺向魏王。

    昌平帝这一剑,是对准魏王咽喉的,这回魏王可不能硬扛了,他慌忙往后一退。

    “噗嗤”一声,利剑正中魏王肩膀。

    皇帝见魏王居然还敢躲,怒上加怒,立即抽出沾血的剑刃,再次往前大力一刺。

    不过,这回即便魏王没躲,昌平帝的剑也不能刺中,因为孙进忠见势不好,赶紧跪下抱住主子,“陛下,奴才请陛下息怒。”

    这并非因为孙进忠偏向魏王,不想对方死,而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不得不劝。

    皇帝或许会以某罪名处死皇子,但是却决不能亲手杀死。手刃亲子,这得在史册留下多大骂名。

    况且此刻昌平帝怒气攻心,把魏王杀了,过后平静下来,他未必就不后悔。

    皇帝是不可能有错的,错的只能是身边奴才,没能及时劝阻。

    最糟糕的是,即使昌平帝没后悔,但消息传出举朝哗然,他少不得推个替罪羊出来杀了,把大面抹平一下。

    这个替罪羊,不能是个名不见传的小人物,最合适的,就是乾清宫大总管孙进忠了。

    因此,魏王是绝不能死在皇帝剑下的。

    孙进忠嘴里哀求,手上却出了死力气,把皇帝连人带剑抱得死紧。

    “孙进忠,你这个狗奴才,放开朕!,朕要杀了这个逆子!”

    “陛下,陛下请息怒啊!”

    一屋子太监宫人纷纷下跪苦求,殿中混乱一片。魏王膝盖不离地,挪移着一再退后,他暗暗祈祷,皇后早点赶到。

    此时算计太子之事,已完全被抛在脑后,他得先脱身。

    殿中咆哮哀求不绝于耳,在魏王焦急等待中,皇后终于赶到了。

    “陛下,请听臣妾一言。”

    皇后在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本来应该出现在皇太子榻上的柳姬,如今竟换了地方,她的计划显然被识破了,并且遭遇对方狠狠反击。

    她固然咬牙切齿,但现在并非计较这个的时候,捞出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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