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臆想,万一,父亲并没有做过呢?且王泽德是王劼之父,百善孝为先,孝道深植他的骨髓。

    东川侯府养育了他,这祖宗传下的百载基业,也不能毁在他的手里。

    王劼无法做出弹劾亲父之事。

    不过,这东川侯府却已如坐针毡。他痛苦至极,却不得宣泄之法,闭门两日,终究选择远离。

    他决定调任处境,前往北地边城驻防。

    大周与鞑靼常有交战,他奋勇杀敌,即便为国捐躯亦无妨,或能替父亲赎去些许罪孽。

    临行前,他写了一封书信交给纪荣。

    姓王的对不起纪家,他也对不起她,只是事情已成定局,再知道多些,不过徒增伤悲。

    王劼每每想起两人有缘无分,心如刀割,写了毁,毁了写,数日斟酌,才写成了一纸信笺。

    这封书信,是先到了高煦手里的,纪荣连同临江侯府暗探传出来的消息,一起送到承德。

    纪婉青手上的眼线,有不少是临江侯府的积年世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刻意打探之下,当年那位“二少爷”离府后的蛛丝马迹,就出来了。

    还有一份密报讲的,就是王泽德命人灭口王忠家人,却世子王劼撞破,儿子诘问老子,父子大吵一场,不欢而散的事。

    王劼迅速调任离京了,临行前给纪婉青写了一封信。

    高煦打开密报,垂眸仔细看过,也没急着处理,视线反倒落在那封“纪世妹亲启”,署名“王世兄”的信笺上。

    纪世妹?王世兄?

    他微微挑眉,表情不见变化,只端详着这封用火漆密密封住的信笺。

    不管高煦心中有何感想,私启妻子信笺这种事情,他是干不出来的。

    于是,他站起来,往后院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们,明天见哦~ (*^▽^*) 爱你们,咪啾!

    72、第 七十二 章

    纪婉青手里被塞进一封信, 莫名其妙的,她不明就里看着身畔夫君。

    “嗯?”

    高煦挑唇, “王世兄给你的。”

    他神色一如既往,语调不紧不慢, 微微扬唇,却与平日有些差异, 配搭起这书信情景, 有些古怪。

    纪婉青疑惑,下意识接过信笺, 顺势垂目一看,只见普普通通的淡黄色封皮上,上书“纪世妹亲启”, 右下方还有行小字, 署名“王世兄”。

    她登时乐了,一边拆开火漆封口, 一边笑吟吟瞅他。

    这是吃小醋了吧?

    这揶揄的目光, 让高煦轻哼了一声。

    自从夫妻二人互通心意后, 许久不见他这姿态,纪婉青也不惧, 她眼尖, 见他耳根处已微微泛红。

    “我心里只有殿下的,再无他人。”

    纪婉青很高兴,她支起身子,凑在他耳边, 娇娇地说了一句。

    “孤知道。”

    高煦薄唇微微挑起,这次笑意达了眼底,他手上动作也不慢,一见妻子自软塌上支起身子,便伸出手臂环住她,虚虚护着。

    小夫妻偎依一起坐了,纪婉青抽.出信笺,也不忌讳他,直接展开就看。

    这封信其实真没什么,王劼很懂分寸,连措辞也是一再斟酌,绝不授人以话柄的。只不过,他通篇书信隐带愧疚,短短七八行字,深切歉意不容忽视。

    纪婉青微微蹙眉。

    高煦顺势一起看了,他知道妻子心意,见那姓王的小子确实没有非分之想,这才勉强表示满意。

    接着,他便将王泽德派人斩草除根,被王劼刚好碰上,父子大吵一场,王劼立即调任处境的事情说了。

    纪婉青一叹,“我父亲在时,曾赞扬王世子,说他忠肝义胆,为人正直端方。”

    纪宗庆对王劼给予高度评价,或许,其父王泽德也曾经是个这样的人,只是经不起时间变迁罢了。

    她不含感情,单纯惆怅,高煦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世事本无常,你无需太过介怀。”

    不管怎么说,王劼现与她无关,在夫君面前太惋惜差点成未婚夫的竹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纪婉青说过一句,便罢了。

    她大大方方,随意将书信交给何嬷嬷,后者如何收妥,她也不问。

    高煦也并非纠结这些旧事的人,他随即便取出另一封密信,递给妻子。

    这是纪婉青在临江侯府的眼线传来的,她一见,便精神一振。

    等了也有一段时间,终于有消息了。

    第一任靖北侯,即是纪婉青亲祖父,确实是个很有远见的人。他深知自己庶子出身,虽与嫡兄很融洽,但两人却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有备才能无患。

    他被封侯爵,自立门户,从临江侯府搬迁出来时,原来埋伏下来的暗线,却一点没动,继续蛰伏。

    这里面有他与生母两代人的经营,数十年发展下来,绝大部分眼线都是经年世仆。他眼光独到,暗探忠心耿耿,传承下来,如今都在纪婉青手上。

    在打探临江侯府秘辛上面,这些人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这是无论功夫多高,观察力多敏锐的探子,都无法取代的。

    承德这边的命令传回去后,大半个月功夫,蛛丝马迹便出来了。且暗探们谨遵主子吩咐,绝不冒险轻进,打草惊蛇。

    打开密信,纪婉青垂目细看,第一张信笺先说明了情况,而第二张则罗列了不少人名。

    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当事的不过是个早夭的孩童,且事涉机密,知道内情的本只有极少一撮。暗线们是世仆,他们先认真回忆,当年那段时间,那几个关键主子身边,有那些亲近下仆。

    再圈定一些很可能知情的,一一记下来。

    这群人当中,不少还继续在府里当差,且身居要职,这些人不能轻动。

    不过,还是有一小部分,却有了其他际遇,反正已不在诸人视线当中。

    后者,很适宜下手。

    于是,暗探们这大半个月来,便是努力打探这些人的去向。

    勋贵人家的世仆们,大部分都认识的,自有一个交际圈子,用了水磨功夫,这些人的后续去向,或多或少都有了消息。

    后面,就不归暗探们管了,消息传上来,让主子处置。

    “殿下,这两个出了府,已不在京城讨生活的,正好合适。”

    事情涉及侯夫人余氏亲子,余氏处理得很妥当,几乎没什么缝隙可窥;而老侯爷本人的心腹,以及当年世子现在临江侯的亲信,在侯府还相当有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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