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两个连环踢,踹中两人胸口,将对方踹飞,“咯勒”一声清脆骨响,这二人胸骨齐断,当场毙命倒飞出去。

    只可惜,这二人本就是豁出去性命不要,目的是阻截许驰,为齐耀林争取时间的。

    他们成功了。

    虽许驰功夫精湛,不过瞬间,就将二人踢飞,但很可惜的是,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错过一弹指,往往就能改写结局。

    “站住!”

    纪婉青不会武,怎么也跑不过齐耀林的,只勉力连退两步,就被冲过来的对方一手拿住。

    他一手卡住纪婉青咽喉,利落回转将她抵在身前,冷冷道:“你往前半步,我就掐死她。”

    齐耀林眉峰不动,眸含冷戾,这模样,哪有昔日正气稳重驸马的影子。

    “放下我家娘娘,你或许还有一丝活命机会。”

    许驰立即刹住脚步,作为东宫暗卫副统领,这些京城掌权人物,都有一定了解,他从来不知道,这位齐驸马,武功竟这般高。

    要知道,即便他在殿门口,还有小太监挡了挡,依旧瞬发即至。

    许驰面容英俊,动作大了,喉间喉结就掩饰不住。他明显不是太监,身手又这般绝佳,齐耀林瞬间明悟,对方必然是皇太子器重心腹。

    这么一个人,负责保护太子妃母子,可见纪婉青在太子心中分量。

    他的心定了定,即便拿不了小殿下,也足够了。只要钳制住太子妃,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兄弟必能顺利脱身,离开京城。

    齐耀林已经成功了一半,心中一喜,不过他却不敢放松丝毫,唯恐前功尽弃。

    于此同时,许驰目光如鹰隼,锋芒毕露,不动声色间审视着对方,寻找破绽,顺带与纪婉青交换了一个眼神。

    二人眸光一碰即离,这人如今万分谨慎,不宜强攻,只能伺机寻找破绽。

    “太子妃娘娘。”

    齐耀林眼尖,这点小端倪也看见了,他哼了一声,手上微微使劲,“我劝你还是安静一些。”

    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并没有把纪婉青放在心上。毕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实在当不得大用,就算他此刻被人直捅心脏,也能在咽气前,掐断手上这条纤细的颈脖。

    齐耀林全副心神放在对面,许驰为首,还有他身畔已合拢过来,正一字排开的太监服饰男子。

    足足二三十人,看步伐动作,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更甭提外面已聚拢过来的其余好手。

    东宫水面下的力量让他心惊,心更提起来之余,也有一丝喜悦。

    这就对了,他就知道纪氏母子,在皇太子心中地位卓然。

    虽如今皇长孙无法到手,但纪氏也不错了,只要他谨慎,人质在手,就能顺利出城。

    看到曙光,齐耀林心里有了底,开始挟持手上人,慢慢往殿门退去。

    纪婉青眼睑微垂,状似不经意间微微跄踉,他瞬间警惕,立即提了提,喝道:“给我好好地走!”

    其实相较于普通闺阁千金,她的体力算是不错,虽然跟男子不能比,跟齐耀林更不能比,但起码不至于跄跄踉踉。

    这种危险时刻,纪婉青的心绪却格外清明,她心念急转间,转出一副花容失色,被吓得手足无力的模样。

    她本骨架纤细,看着十分娇柔,肢体及表情有十分到位,加上寻常女子遇此状况,没有被吓瘫就算好的了,因此齐耀林并未生疑。

    他虽不怀疑,但也很不耐烦。纪婉青无力行走,他提着也不是不行,但这样倒退着走,动作实在很不方便。

    他干脆手上一转,钳制住纪婉青后颈,让对方面向他,自己倒退,她则向前面走。

    这样果然好多了。

    齐耀林专心致志盯着许驰,余光还得留心其余好手,耳朵高高竖起,以防有人偷袭,十分缓慢地往外挪。

    他无暇分神,纪婉青转了个身,却能不动声色打量眼前人。

    齐耀林剑眉星目,国字脸型,虽年近五旬,但不难看出,对方年轻时是个俊朗男子。

    也是,若是容貌不出众,也不会被列为驸马人选。

    纪婉青关注的点却在另一处,她发现,这人虽长得不错,但却是典型的大周人相貌。普通鞑靼人五官深邃之感,在他脸上找不到一点痕迹。

    这会是巧合吗?

    纪婉青微垂眼睑,她认为不是。

    齐耀林还有个弟弟,兄弟二人潜伏在大周,三十年来不露丝毫破绽,他们的脸想必是一大利器。

    她更偏向这二人是真兄弟,或许,他们身上还有一半大周血统。

    应该是母族吧,毕竟古代是父系社会,没有一个鞑靼承认的身份,他们是不可能被委以重任的。

    两国常有交战,边疆乡镇女子被掠夺时有发生。

    纪婉青心念急转,倏地抬眸,看向神情紧绷的齐耀林,突然提高声音厉喝:“你今日所作所为,可有想过你的母族!”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们,二更马上就来辣!

    、第 一百一十四 章

    齐耀林的母亲柳氏, 好端端的四代同堂,一朝被入侵的鞑靼军队杀尽, 仅余她一个少女被掠回去当女奴,要说一点怨恨没有, 那是不可能的。

    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

    这般挣扎着挣扎着, 她怀孕生子, 成为妾室,就更加矛盾了。

    两儿子是鞑靼人, 以后要在鞑靼生存,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灌输任何仇恨想法给他们。

    但一句话不说, 却又难受得很。

    因此, 柳氏在儿子幼时,常常会说起从前的趣事。那些时光, 是最美好的, 她神态难以掩饰的憧憬回味。

    齐家兄弟自小因一半大周血统吃亏, 久而久之,他们万分憎恨这个地方。

    但是, 二人却没有憎恨他们的母亲。

    相反, 母子相依为命多年,他们格外孝顺尊敬自己的亲娘。

    两种情绪截然相反,却不矛盾,毕竟子不嫌母丑。齐家兄弟清楚母亲想法, 只得将对大周厌恶压在心底,从不表露在她的面前。

    十岁被选进暗牒营,母子分离,当初动力的源泉之一,就是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后面被安排潜入大周,一别已有三十载,思念久矣,齐耀林突然听人提起母亲,不可能没有一点触动。

    纪婉青爆喝出那句话,也不是没有考量的。她是人质,齐耀林活命的唯一倚仗,除非无路可退,死亡就在眼前,否则对方绝不会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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