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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不多时,素素便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春生睁着眼盯着那沈毅堂瞧了片刻,没多久,困意来袭,便趴在了床榻上一同睡了过去。

    沈毅堂醒来时已到了掌灯时分。

    只觉得头痛欲裂。

    一睁眼,便瞧见自己躺在了熟悉的床榻上,微微一愣,正挣着要起,恰逢此时,只忽而听到屋子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像是那素素的声音,只道着:“姑娘,这么晚了,您还未用饭的,您先且用饭吧,爷现在估摸着还未醒了,您今日忙了一整日,这会子又亲自跑到厨房里下厨——”

    话音未落,便听到另外一道熟悉的声音,淡淡的道着:“声音小点——”

    然后止住了声音。

    下一刻,屋子的房门被从外推开了。

    春生一抬眼,便瞧见那人已经醒了,正挣着要起了。

    那沈毅堂掀开被子的手一顿,亦是抬着眼看了过来。

    二人的视线撞到了一块儿。

    沈毅堂面色微愣,定定地瞧着春生。

    春生看了那沈毅堂一眼,未曾说话,手中端着一碗手撕鸡肉粥,立在门口驻足了片刻,便朝着里头走了去。

    沈毅堂见她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原本要掀开的被子复又放下了,只复又抬眼瞧了春生一眼,又转过了脸去,只垂着眼,低着头,亦是未曾说话。

    春生走到床榻前,将手中的碗递给了身后的素素,忽而到床尾拿了个大软枕过来,俯身垫在了沈毅堂的身后,又忽而伸手贴在了沈毅堂的额头上,看发烧了没。

    见温度正常,便又接过了素素手中的碗,坐在了床榻一侧,舀了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忽而递了过来喂着沈毅堂。

    沈毅堂瞧着递过来的勺子,面色似乎有些呆。

    后头素素瞧着他不吃,以为他还在与自家姑娘怄气,那日摔门而去不说,还一连着几日歇在了书房冷落了自家姑娘,今日又闹了这么一出,此刻竟然还这般甩着脸子。

    思及至此,不由阴阳怪气的道着:“这可是咱们姑娘亲自下厨,熬了整整一个时辰呢,哼,姑娘,您瞧,有人还不领您的意呢?”

    春生闻言,面色淡淡的,一直未曾开口说话。

    倒是那沈毅堂闻言,双目微闪,末了,只抬眼定定地瞧了春生一眼,嘴慢慢的凑了过去。

    第237章

    春生一勺一勺的喂着沈毅堂。

    她喂一口, 他便吃一口。

    春生一直垂着眼帘, 没有说话。

    沈毅堂起先亦是一直淡着一张脸, 可吃着吃着便又忍不住抬眼去瞅她。

    想起她那日毫不犹豫说道的那些话,便是光想着, 都只觉得心里头还在冒着一股子邪火,无处宣泄似的。

    然而纵使在气, 此刻, 瞧见她就坐在自己跟前, 乖顺的喂着他吃着东西, 便觉得原本挠心挠肺的难受瞬间被抚平了似的, 怪没出息了。

    思及至此, 春生再喂过去的时候, 便瞧见那沈毅堂忽而微微别着脸,蹙着眉道着:“不吃了,头痛死了——”

    然而话音将落,又忽而想起方才听着素素道着, 这碗粥似乎是她亲手熬的, 便觉得怪好喝的。

    一时, 只恨自己口直心快,便又有些后悔。

    然而话已经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了, 又收不回来。

    沈毅堂靠在软枕上, 垂着眼,微微抿着嘴,伸着手抠弄着锦被面上鸳鸯戏水的图案, 面上似乎有些黑,又有些别扭。

    春生闻言,便抬眼瞧了他一眼,只忽而扭头对着身后的素素道着:“素素,去厨房瞧瞧醒酒的热汤好了没——”

    素素闻言,只瘪了瘪嘴,嘴里似乎还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声“是的,姑娘”,随即,不紧不慢的去了。

    春生复又拿着勺子,重新舀了一勺肉粥,这才抬着眼看着那沈毅堂道着:“酒醉初醒,头疼是正常的,厨房里还备了醒酒汤,待肚子里温饱了,饮些醒酒汤,再歇息一阵,应当便没那么难受了——”

    说着,便又将勺子递了过去,随口道着:“在吃点吧——”

    沈毅堂原本有些赌气,又有些别扭,此刻见春生主动说话给台阶下,面色稍缓,可仍是微微淡着一张脸,倒也从善如流的继续吃了起来。

    味道清淡,又香糯酥软,沈毅堂向来口味极重,爱好大鱼大肉的,头一回觉得这粥类味道竟也还不错。

    用完粥后,春生便起身,将手中的碗放到了桌子上,沈毅堂见春生起身,只立马坐直了身子。

    见春生去端水拿巾子了,这才心下一松。

    春生一转身,沈毅堂立马收回了目光,躺在了软枕上。

    春生走过来,拿着巾子替沈毅堂擦着脸,又擦拭了手。

    沈毅堂全程还算是配合,一直没有吱声,偶尔抬着眼瞧了她一会儿。

    其实头有些头痛欲裂,许是晌午着实喝多了,整碗整碗的灌着,又加上心里头不痛快,很快便醉倒了。

    除了春生刚离开那一年,镇日里宿醉后,已经很久不曾这般醉过了,只觉得头昏脑涨的,浑身都不得劲儿。

    又觉得浑身粘糊糊的,极为不舒服,见春生快要替他擦完了,正欲张嘴说要“沐浴”,却见春生忽而冷不盯的问了一句:“这会儿好些了么?头还疼么?”

    沈毅堂低声,淡淡的“嗯”了一声。

    春生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忽而道着:“那今日不要沐浴了,以免染上了风寒,待会儿用些醒酒汤便歇下吧,睡一晚明日起来应当好得差不多了——”

    恰逢外头素素端着热汤过来了,沈毅堂瞧了春生一眼,又瞧了那晚黑乎乎的药汤一眼,只觉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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