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程秀娟眼里浮现出一抹悲哀,“魏西沉是魏元帅的曾孙子,但是只是个私生子。你爸爸曾经在B市去过一次名流拍卖会,知道魏氏企业是商业巨头,魏家在W市,你爸爸期望能用一个血脉换魏家帮扶的机会。”

    陶苒觉得今天一天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但是很多她曾经奇怪的事,在现在一下变得清晰起来。比如为什么爸爸要去青瓷捐款,一年多前又为什么要把魏西沉接回家。

    他在培养一棵摇钱树,从几年前就在开始布局。可惜魏西沉觉察到了陶洪波动机不纯,从陶家搬了出去。

    所以陶洪波希望陶苒和魏西沉搞好关系,魏西沉明知陶苒于他而言是沼泽,他避开了魏家,却还是向陶苒走过去了。

    半个月前,魏西沉给她打电话,就是刚好和陶洪波要走的时间。

    他那样骄傲的人,顶着私生子的名头回去,去服软,去“认祖归宗”,全是因为她。陶苒眼眶一酸,心绞得生疼。她捂住心口,感觉快要踹不过起来。

    魏西沉没有必要这样的,她知道魏西沉在青瓷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他的势力已经在慢慢建立,如果给他时间,再给他个十年,他能成为睥睨所有人的存在。

    他那么努力,结果现在却轻飘飘地仿佛没了意义。

    私生子,妓女的儿子……这就是他要承受的一切。

    程秀娟给陶苒擦了擦眼泪:“不要哭了。”但是程秀娟知道,现实远远更加残酷,魏西沉不是魏家唯一的血脉,他还有同父异母的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哥哥今年25岁,是魏家真正的继承人。

    魏家很可能……并不会接受他这个多余的耻辱。即便接受了,他未来的日子也不好过。魏家再显赫,再腾达,也不是魏西沉能沾染的。

    陶苒哭得很伤心,程秀娟闭了闭眼。是他们陶家自私,但是如果不这样做,那陶洪波活不下去。

    “妈,我要去W市找魏西沉,他们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呢?会不会出事?会不会被侮辱?”

    程秀娟叹息,她其实很少见这样子的陶苒。她同意了:“好,我带你去。”

    能看一眼,至少也比较安定。

    第44章 年少都是他

    程秀娟才订好机票, 就接到了陶洪波的电话。

    她看一眼坐立不安的陶苒,走到了外面接。那头陶洪波的声音在颤抖:“秀娟, 陶陶呢?”

    “在我身边。”

    “你带着她赶紧走,M国,F国都可以, 有多远走多远。”

    程秀娟握住电话的手一紧:“发生什么事了?”

    陶洪波声音崩溃:“魏家那个大少爷死了。”

    程秀娟一阵眩晕:“死了?怎、怎么死的?”

    陶洪波哽咽着说不出话:“我、我也是被人骗了, 我鬼迷了心窍。陶家不肯接受魏西沉, 那人告诉我, 只要大少爷犯错, 魏西沉就会被重视。我本来只设计魏梵酒驾的, 我没想到他会死……”而现在,魏家已经知道了那是人为导致的一场祸端。

    程秀娟再也撑不住,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是三千万的事了, 是魏家的一条人命。

    程秀娟流着泪, 陶洪波整个人都在哆嗦:“我,我们去F国,你带着家里所有的现金, 和陶陶先走。”

    程秀娟快疯了,死命骂他:“你还是个人吗?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那是一条命啊!”

    “我能怎么样!”那边吼道, “三千万, 公司一年前就资金周转不灵了。没有魏西沉, 根本不可能起死回生!再不走我们一家人是要被人打死吗?”

    程秀娟哭出来。她想到女儿,于是问:“魏西沉呢?”

    陶洪波那边沉默了:“不要问了,你和陶陶先走, 我随后赶过来。”

    ~

    闻凯收到消息带人赶过去的时候,魏西沉只剩半条命了。

    昔日高傲的少年,双目无神地躺在地上。腿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地板。魏延踩在他的伤口上,眼角发红:“你这个野种、畜生!敢害死我儿子。”

    腿上一阵剧痛,魏西沉颤抖着身子,始终没有吭声,嘴唇已经被染上了鲜血。

    魏梵是他儿子,他只是个野种。

    闻凯带人砸开了魏家的门。一大群黑色衬衣的少年,拿着钢棍就往里面冲。

    魏延看着这架势反而笑了:“野种就是野种,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招了招手,保镖们拿着枪对准闻凯他们。

    闻凯看见地板上躺着的人:“老大!”

    魏延说:“都给我滚。”

    闻凯看了眼对面漆黑的枪口,一咬牙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魏总,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老大他不可能杀人的,我求求你放过他。”

    魏延用脚踢了踢魏西沉的下巴,似哭似笑:“不是你?”

    魏西沉眼里没有神采,但是木然地重复:“是我下的药,没想过他死,结果出事了。”

    他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闻凯听得心都要急碎了,魏西沉这是疯了!

    “魏总!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魏西沉吧,他也姓魏,他也是你儿子。”

    “不是。”魏延说,“他只是个下贱妓女的儿子。”

    魏延拿过保镖手上的枪,抵上魏西沉的太阳穴:“这就是你打的算盘?以为魏梵死了,你就能进我魏家的大门?”

    魏西沉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天花板。

    魏延冷冷一笑,就要扣下扳机。保镖们把闻凯他们死死按在地上,闻凯猩红着眼,看着魏西沉的方向。“老大,你疯了吗!说不是你,不是你啊!”

    少年始终没有吭声。

    魏延手收紧了一分。

    “爸爸。”魏芸芸跑进来,“不要!”

    她才十七岁,穿着雪白的纱裙,魏延最宠爱她,别人不敢做的动作,她敢做。她把魏延的枪口移开:“不要杀他。”

    “魏芸芸,你给我走开!”

    “爸爸,哥哥不是他害的,我知道是谁,是那天来我们家的中年男人!”

    魏延眼睛眯了眯,丧子之痛让他一瞬仿佛老了十岁:“你怎么知道?”

    魏芸芸冷静得过分:“哥哥去喝酒那天,我恰好生气地去找魏西沉,结果看见那个男人神色不对。我让家辉叔叔跟着他,结果刚才,家辉叔叔说他在给他老婆打电话,让她老婆女儿都跑。”

    地上的一直像死人一样的魏西沉终于有了反应,开始挣扎。

    魏延踹了他一脚:“芸芸,让家辉直接报警,把那个男人送进去。”至于进去以后活不活得成,就不好说了。

    魏芸芸马上点头,去扶魏西沉:“你没事吧?”

    他拂开她的手,眼底泛着红,闻凯已经被放开了。魏延看了一眼魏西沉,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率先走出了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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