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和的。

    陶苒被看得不自在,快步走出了房子。

    她一走, 乔静妙画风就变了,言语凌厉:“当初魏总既然狠得下那个心,如今也就放过陶陶,放过你自己。我感激你把我们找回来看陶陶,但是还是请你离开她。”

    魏西沉面色都不带变的,转身开门把食盒放了回去。

    除了陶苒,世上没人能伤害得了他。

    他出门去了附近的报刊亭,陶苒连载的漫画一般是今天上市。他就坐在咖啡厅看,然后等她下班。

    她画画的风格明显和别的画手不一样,用色很大胆,故事却很小清新。他骤然想起当年她抽屉里那本小黄漫,被他拿过去以后脸都急红了。

    他们同桌的时候,她几乎就没正经地听过一次课,而他总是在看报表,他虽然没有看着她,但能感受到身边鲜活青春的气息。和他这种过早腐朽糜烂的气息不一样,她似乎永远都是开心充满活力的。

    其实她一直没有变,变的人是他。

    他翻页的手顿住。

    是他执拗过往,才把他们彼此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他早就后悔了,他一直折磨的是自己,她难受,痛不欲生的也是他。

    他甚至想杀了那个自己。

    “哥哥。”魏芸芸在他对面坐下,“你不回去吗,公司还需要你。”

    他并没有抬头看她,修长的手指放在书页上,恍若未闻。

    “哥哥,她当年那么对你,你为了给她爸爸顶罪,差点被打死。她却抛下你走了,你就这么原谅她了吗?”魏芸芸眨眨眼睛,很是不解的模样,她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纯然,看着魏西沉。

    “魏芸芸。”他总算有了点反应,靠在靠背上,眸中冷漠,泛着讥嘲,“收起你那模样,我的事,你还没资格管。”

    魏芸芸有些恼怒。她努力维持伤心的模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救下来的。”

    魏西沉这回是真的笑了:“魏芸芸,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弄死你了信不信?”

    他语气上挑,但是语调森寒,魏芸芸当真感受到一丝冷意。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半分恩情都不讲的,他以前不介意她的任何行为,是因为看不入眼,全然不在意。

    可是一涉及到陶苒,他就变得冷锐而犀利。

    果然只有在陶苒身边,他才是活的。魏芸芸有些害怕,但她更多的是觉得有趣。她怯怯道:“我不会打扰你了,你别生气。”

    ~

    然而下午陶苒就在工作室见到了魏芸芸。

    小彤说有个女孩子找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乔静妙。结果一过去,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魏芸芸。

    陶苒有种把水泼她脸上的冲动。

    好在她克制住了:“你有事吗?”

    “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陶苒蓦然抬起眼,眸光微冷:“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可惜魏芸芸不接受这种拒绝:“呐,他被我爸爸带人打了个半死,最后警察来才救了他一命,可惜啊,后来还是挨了那一枪子儿,‘砰’的一声,脑袋就开花了。”她的手比了个枪的动作,抵在自己的太阳穴,脸上是笑着的。

    陶苒一声没吭,端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泼她脸上了。

    魏芸芸脸上的笑意僵住,睫毛上还沾了茶渣。

    陶苒哼笑:“魏小姐你要找人寻开心怕是找错了人,你们兄妹俩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像神经病一样缠着我。至于我爸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这里瞎说。”她是真的觉得魏芸芸有病。

    魏芸芸一天吃了两次瘪,她心中的恼火无法言说。但她做事习惯了弯弯绕绕,还做不来陶苒这种直接动手就打的事,一腔怒火无从发泄。

    但是想想陶苒如今这个模样,她也算居功至伟,魏芸芸喘了口气,心里总算好过些。

    魏芸芸往门口一瞥:“陶小姐,你对我动手就算了,可是我哥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连他也骂,是不是有点狼心狗肺了。”

    陶苒挑眉:“对我好?”她慢条斯理地接着说,“我就是骂了,怎么的吧。”

    魏芸芸心里冷笑,装作才看到魏西沉的模样,从沙发上站起来:“哥。”

    魏西沉蹙着眉走进来,他径自走到陶苒面前,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她欺负你了吗?”

    陶苒一偏头,避开他的手:“没有,我这么凶,她还欺负不了我,麻烦魏总把你妹妹带走,送进精神病院也成,总之别来这里烦我了。”

    魏西沉转头看魏芸芸,眸色晦暗,魏芸芸一抖,他竟然真的在考虑陶苒的话。他疯了吗?

    魏芸芸简直要抓狂了:“哥,我是你亲妹妹,她刚刚做了什么你没看到吗?她对我动手,还骂了你,她一点都不在乎你,这样的女人,你喜欢她哪一点?”

    不知道她哪一句话惹到了魏西沉,他的身上的气息蓦然危险起来。魏西沉冷冰冰地开口:“魏芸芸,我上午说了什么,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魏西沉勾了勾唇:“你还真是不长教训啊,要我送你去和魏梵忏悔吗?”

    魏芸芸浑身冰凉,他知道什么了吗?

    她勉力笑了笑:“我这就回锦城,不打扰你们了。”

    她脚步都是踉跄的,跑出了工作室。

    陶苒原本不感兴趣他们在说什么,直到提起魏梵,她才忍不住抬起了眼。要说陶洪波入狱的根本原因,就是魏家原本的继承人魏梵死了。

    偏偏魏西沉又什么都不说了。

    他就坐在她对面,给她把桌上的茶水擦干净。

    陶苒很久没有主动和他说话,她咬牙开口:“魏梵的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吗?”

    他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大概知道吧。”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他并没有接着说下去,陶苒气得牙痒痒,他就是在逼她主动和他说话,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他知道为了自己父亲陶苒会主动开口的。

    “那请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魏梵的死,真的是我爸爸的错吗?”

    魏西沉望着她:“你坐过来,我告诉你。”

    她身子僵硬,好半天才妥协,起身坐在他身边。躲瘟神一样,离他老远,他表情不变,还是没有开口。

    陶苒抿唇,挨着他坐。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

    “你到底想怎么样?”

    “坐我腿上。”他语气平静。

    陶苒一阵恶寒,这么恶心的话,他说出来竟然面不改色,论不要脸,还真是没人比得上魏西沉。他以前就有这爱好,她答应才是有鬼了。

    “你做梦吧,不愿意说我自己也可以查,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他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到门边。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回了头:“要是我把魏芸芸送进精神病院了,你会不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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