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嘉到了楼下,去附近的一个医院挂了号。

    看耳朵的是个主任医师,岁数很大。

    她用设备扒着钱嘉的耳朵,扒了半天也没看出来端倪。

    “你可以听见吗?”

    “可以。”

    “吃了什么药?”

    “阿莫西林。”

    “我再给你开点药?”她有些疑惑:

    “你这里面看不出来有什么。”

    钱嘉心里在骂娘,可是她道:

    “你开吧。”

    女主任写了几个药名,一半都是清热去火的。

    她看见医生要给她开滴耳液,想起半年前买回家的那管:

    “不用了,滴耳液我有。”

    拿着单子下楼取药,二百块就这样没了。

    她还是得回家,家里还有滴耳液呢。

    下了地铁,钱嘉晕晕乎乎地走在路上,结果一堵人墙挡在面前。

    沈默安蹙眉看她:

    “你怎么了?”

    钱嘉没想到沈默安的胆子这么大,竟敢在自己家门口堵她,过往的不好的记忆纷至沓来——高中的时候,他就每天放学跟在她身后,离她却有一段距离,不让她发现。

    钱嘉总觉得这个人有毛病,她想她已经表现得很明确了:

    她讨厌他,不想和他在一起。

    钱嘉深呼吸了一口气:

    “沈默安,你别变成让我厌恶的那类人,算我求你了,你以后别跟着我行吗?”

    沈默安沉沉地看着她,她把沈默安推开,往前走。

    她走了很多步,回头看到那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钱嘉心底的地方空落落的,包括开门后母亲和她说了什么自己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总是喜欢把对她好的人推到远离自己的地方,而对遥不可及的人抱有期望。

    钱母今天的心情似乎挺愉快,没有问钱嘉关于房子的事情,钱嘉也没有问她房子的事情。

    好像从老房子回来,这些事情都变得不那么主要了。

    她翻着屋子里的抽屉,看见了一小管液体。

    在灯光下这些液体显得有些浑浊,还剩大半管,是半年前她用剩下的。

    钱嘉把瓶子微微晃了晃,听见母亲欢快的声音:

    “钱嘉,吃饭了。”

    母亲没问钱嘉今天面试结果如何,钱嘉也没问母亲一天中做了什么。她退休了,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

    钱嘉不会做饭,从小她就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原来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让她下厨。

    她默默扒拉着米饭,发现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她。

    钱嘉心里咯噔一声。

    母亲今天的表现有点不大对劲。

    “妈,你怎么这么开心?”

    钱母却说:

    “你快吃吧。”

    钱嘉心底有些怀疑,晚上的时候从来不遛弯的母亲居然主动出门遛弯了,以前钱嘉怎么让母亲和她出门,母亲都懒得出门,比她还要宅。

    她的耳朵又疼了。

    钱嘉感觉自己耳朵里结了硬块,可是那医师却说什么也没看出来。

    她打量着那管液体,头微微偏向一侧,听见滴耳液顺着外耳道流进耳朵里的声音。

    ——

    这本数据不太好,可能是前面写了半天也没有吃上肉的缘故。我素了沈先生三万多字。五万字吧,五万字,我让沈先生上三垒,不上三垒就是沈先生那方面不行。

    沈默安:你有病?

    下午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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