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吴轩手里举着湿面巾,犹豫了半天依旧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豆豆把已经擦干净的大宝往旁边放了放,两只手摁住小宝不让他乱动,对吴轩鼓励道:“来吧,直接往脸上擦就行。”

    吴轩小心翼翼地拿着面巾擦拭,并注意不要捂住宝宝的鼻子,免得影响呼吸。

    小宝长得像豆豆,所以吴轩总忍不住把他当成心疾没治好前虚弱版的豆豆,手下的动作十分轻柔,但结果——

    “哇——哇——”小宝被摁住动弹不得,又见吴轩擦了这么久还不停,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身子也用力挣动起来。

    豆豆一时不察,竟然被他挣开了一只胳膊,小宝的胳膊一自由,立马朝脸上挥去,想把这恼人的面巾打下去,胳膊胡乱挥动间,好几次都打到了吴轩手上。

    吴轩把面巾扔在一旁,大手虚虚拢住小宝的拳头,嘿,还挺有劲儿。

    不管什么事儿,只要开了头,后面就好办了。

    自从吴轩给小宝擦过脸,感受到两个宝宝强健蓬勃的生命力之后,他突然就克服了对软绵绵小生命的畏惧心理,并且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照顾孩子。

    豆豆的工作很快就被他抢了过来,而且做得十分温柔细致。

    豆豆空出了时间,给孩子做新衣服去了。本来以为刚出生的宝宝只需要肚兜和襁褓,一时半会穿不到衣服,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这么能折腾,他得多做一些衣服备着。

    ——

    吴轩和豆豆带着两个孩子,在汤山这座别院一住就是一个月。

    七月初,两人启程离开的时候,大宝小宝已经会爬了。

    而吴轩也已经确定了两个娃真的非常皮实,掉地上都毫发无损的那种,所以他现在很轻松地单手抱两娃,另一只手还能拎行李。

    耽误了这一个月,剩下的路程需要快马加鞭,才能和窦宏岩一行同时抵达南屿县。

    好在两个孩子对旅途适应良好,甚至在车厢里待烦了,还会爬出去和吴轩一起待在车架上。

    吴轩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揽着两个孩子,笑道:“要不是他们力气不够,恐怕要爬上车顶了。”

    豆豆也笑道:“照现在这成长速度,还真说不准。”

    以前在吴家村的时候,豆豆也见过别人家的孩子,差不多要七八个月才会爬,而且爬得还没有他家这两个宝利索。

    一路上都走的官道,加上吴轩这辆马车特殊改装过,所以速度很快的时候也不太颠簸。

    八月份的第一天,吴轩他们终于到了南屿县城。

    把豆豆和孩子安置在客栈里,吴轩独自去了码头打探消息,得知窦宏岩一行还没到,他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他先到的话,就好解释多了。

    吴轩又麻利地去租了一处盐场附近的宅子。

    南屿县比泸石县繁华多了,而且距盐场不远就是当地一处非常有名的景观,叫“奇石林”,袁阁老的大作,画的就是此处景致。

    因为这副名画,常有外地文人来此处观景。尤其是随着武安侯回朝,袁家再次名声大噪,袁阁老当年的名画名作又重新大受追捧。奇石林也吸引了更多文人墨客,来此吟诗作画。

    吴轩租的宅子就在奇石林附近,这处宅院虽然面积不大,但布置地十分清雅,很符合读书人的喜好。

    牙行伙计语气十分自豪,“奇石林这里每年很多人慕名而来,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要不是您文质彬彬一看就十分有才学,怕是租不到这处院子呢!”

    吴轩笑:“是吗?”难道不是因为我给银子痛快?

    “观您这谈吐,最少也是个举人老爷!”牙行伙计吹捧道。他接待过的功名最高的人,就是举人老爷了。

    吴轩没说话,走进宅子里四处看了看,院中种了花草摆了假山,房屋打扫得非常干净,家具之类的也都齐全。他点点头,“行,就租这处了。”

    吴轩忙完这些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们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又采买了不少吃食点心瓜果菜蔬之类的,然后就搬到了新宅子里。

    豆豆听说奇石林在附近,果然非常感兴趣,把孩子丢给吴轩就去赏景了。

    回来后,豆豆闭关了两天时间,画好了一幅要寄去京城。

    吴轩酸溜溜道:“寄给谁啊?”可别告诉他是寄给顾瑾的,他会翻脸的哦,惩罚很严重的哦。

    豆豆把画裱在卷轴里,道:“给舅舅的。”

    吴轩撇撇嘴,行吧,谁让人家是长辈呢!

    ——

    吴轩一家在这处宅子住到第五天的时候,窦宏岩一行的大船终于到了,是盐场派人来通知他的。

    吴轩去和孙咸道了个别,表示他和豆豆一路走得非常平安顺利,孙咸满意地回京复命了。

    窦宏岩还有工部的另外两位同僚,则和吴轩一起去盐场报到。

    路上窦宏岩问道:“文轩贤弟,你们何时到的?”

    “早就到了。附近能逛的景点也逛过了。”吴轩故意模糊了时间,并挑起了新的话头。

    窦宏岩果然被他带跑偏了思绪,也嚷嚷着要去奇石林看看。

    一行人很快到了南屿盐场的衙署,住进了盐场安排的院子里。盐场管事召来几个盐工帮他们搬行李,又约下了明日中午的接风宴。

    吴轩看事情处理地差不多了,起身告辞。窦宏岩这才惊讶道:“你不住这里?”

    “嗯,我在附近租了一处宅院。”

    “为何?”窦宏岩也就是随口一问,他以为吴轩会说他们到的早想出门赏景,提前住进盐场里不方便,或者说外面的宅子更大环境更好一些。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吴轩闻言脸上竟然带上了几分羞涩,道:

    “我有孩子了,两个。”

    “什么?”

    “孩子调皮,又时常哭闹,怕打扰到诸位同僚,所以才另置了宅院。”

    “不是——”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这才两个月,怎么就有孩子了?也不对,吴轩不是和武安侯的外甥成婚了吗?两个男人怎么生孩子?莫非他还敢纳妾?

    窦宏岩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武安侯可不是个善茬。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吴轩道:“孩子是谁生的?”

    吴轩闻言更羞涩了,小声道:“豆豆生的。”

    “不可能!”窦宏岩脱口而出。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啦!”吴轩大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么紧张干嘛!”

    “吓死我了。”窦宏岩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文轩贤弟,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武安侯认了豆豆这个外甥,还把他写进了袁家的族谱里,认亲宴上陛下亲自送了礼物的。要是豆豆是女扮男装,这可是欺君之罪。

    不过,不是豆豆生的,那孩子到底是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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