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

    “陈太傅一家灭门惨案,不是魔教所为,而是武林中人假借魔教名义行此恶行,目的,大家都说是为了失传多年的魔功和尸魔至宝。”陆潺潺状似随意的道,轻而易举转了话题。

    江星礼指尖攥紧,杯中的水不慎洒了几滴在被面,“简直……畜生行径!”

    “陈太傅是个好人,不少好汉都曾在落魄时受过他恩惠,一大家子都是无辜枉死,这事在武林中沸沸扬扬,扬言要为陈太傅报仇的更是不在少数。”陆潺潺沉着的分析道。

    “魔教这些年日落西山,陈家又跟尸魔宝藏有关,他们一出事,不管对方有没有扮成魔教中人,所有人大概第一想法就会是魔教吧。”

    江星礼眉头紧皱,意识到了她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

    陆潺潺垂眸,看着茶杯里飘荡的细叶儿,“陈太傅一家回乡之时轻车简从,拢共加起来也就三辆马车,若是幕后之人针对宝物而来,也早该翻了个底朝天了,我问过萧少侠,他说陈家满门被杀,他当时顾着陈明玉,并未仔细查看就离开了,之后事情繁琐,也没有机会,等到反应过来,时机已过。”

    “等等!”江星礼脑中电光火石,一瞬间便想通了。

    他是来查这件事的,所以早早地就暗中去过陈家宅邸,但是当时他来去匆匆,并未想到那么多,记忆中,陈家大宅除了血气以外,摆设破碎狼藉,却更像是被人故意破坏,而非有人急切的翻找东西!

    再说了,如果要找东西,那么更不该急着杀陈太傅啊,“萧少侠与陈无安我都分别打听过,他们都说,陈明玉在被魔教圣女掳走前,曾哭着说过几句那日的场景,那些人一来,陈太傅便当先挡在了儿女们面前,然而,对方问了几句关于宝物的事,陈太傅才一否认,他们就这么抬手便最先杀了陈太傅!”陆潺潺嗓音轻缓,道出的,却是不堪想象的人心。

    “我明白了,有人故意借着陈太傅一家性命,来挑起武林争斗?”江星礼很快想通了这一点。

    在了解了大致情况后,陆潺潺是偏向这一点的,首先,陈太傅十年前就发现了尸魔宝藏,十年,对于武功这种越早学习越好的来说,魔教竟然忍了十年不动手,十年后直接就把可能知道秘籍的人给灭门了,看似符合大家心目中残暴的魔教形象,但是魔教要是这么猪脑子,也不会让武林正道头疼这么多年。

    其次,时机太巧,谁都知道陈太傅是个在江湖百姓以及朝堂名声三好俱全的人,他住在这附近,而武林大会眼看举行在即,全武林的好汉都会集结而来,魔教潜伏多年,这时候却跳出来引人注目,直接犯下如此罪孽,可谓是将江湖好汉们的仇恨值挑到最高,还正是人家凑一块的时候。

    最后,就是陈无安和萧静安那里得来陈明玉说的话,加上她跟魔教亲口认证,由此,她才断定,幕后之人不是魔教中人,或许他有几分关心邪功宝物,但是更多的,是针对魔教和武林设下的圈套。

    “如果是武林正道中人所为,这简直无法想象,”江星礼喃喃,“竟有人拿着无辜之人一家性命,只为了挑起更大的争端。”

    “人心之复杂多变,从来只有你未曾见过,却不是它从未有过。”陆潺潺摇头。

    突然一笑,“历史上这样的事也不少啊,前朝如何灭亡?史书说,当时有忠臣猛将徐大将军,抵抗外邦进攻战功赫赫,外邦惧怕,于是想了法子与奸臣乌良串通,诬陷徐大将军通敌卖国,前朝昏庸,斩杀徐家九族,激起民愤无数,本朝太.祖乃是前朝外姓亲王,便是那时,趁机揭竿而起,成就了一番大业。”

    “这两件事虽然看似并不能相提并论,但其中夹杂种种,也不过是人心险恶。”

    江星礼犹豫道:“你是想说,外邦乃是魔教,虽然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但是最该死的幕后之人是奸臣?”

    陆潺潺叹气,拿指尖点了点他,“行军作战你行,可有些事你便差些了。”

    “乌良之后大开皇城,跪迎太.祖,且还痛哭忏悔,只恨自己未曾保住大将军一家,那时可无人知他所为,人人称颂他乃贤臣,却被前朝带累,太.祖不计前嫌予他重任,可家国平息尚且不足三月,”陆潺潺眯眼,“满朝事情那么多,偏偏太.祖便神机妙算,公布了他与外邦勾结,陷害徐大将军种种罪状,细枝末节竟是一点不少,将乌良一家杀尽了,那时乌良才成了天下皆知的奸臣,太.祖恢复了大将军的清白,还封了好听的称号,得天下称颂贤明。”

    “你方才说,竟有人拿着无辜之人一家性命,只为了挑起更大的争端,是因为,得到的好处啊,是人一生追求之极限。”陆潺潺含笑,意味深长,“世上便是有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登顶一生畅快,子孙后代享尽荣华,不过是旁人的性命,与他何干呢?”

    江星礼愣了一会儿,眸子微微睁大,像是有些冲击,在这个时代,是没有人敢这样分析这样的事情的,大家活在当下,口里自然全是称赞。

    第18章 钢铁直男

    江星礼近些天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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