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的天赋有多好吗?我不想我的儿子武功盖世吗?可是不能,如果早知如此,当初我宁愿要个病弱的儿子,也不愿将来看着你自毁,体会这世上极致的痛苦死去。”

    江星礼单膝跪地,“娘,我知错了,你先冷静,别太气了。”

    莫月华平复了呼吸,“你如今性情有变,想是已经练到了第六重。”

    他沉默点头,“是。”

    古往今来,多少人无法练到第六重,偏偏她的儿子,武学天赋如此之高,小小年纪便已经第六重,可见他心智之坚,只是情爱,世上又能有几人能过?更不要说他这样的年纪,正是纯粹的时候。

    莫月华叹气,“九转寒功第六重,乃是吞噬挚爱之欲,我爹曾告诉我,若要绝情,先要动情,若一个人永远不爱上谁,那便永不能到第六重。”

    “我本以为,你年纪尚幼,又时常在战场,性子也是个不讨喜的,第六重我不必过早担心,却谁知,竟然来的这么快。”

    江星礼脑海中闪过陆潺潺含笑的模样,胸口涌动着无限的欢欣,止不住的露出了一丝笑。

    “星儿,你可知,这几百年来,为何从未有人能过第六重?甚至是少有人练到第六重。”看着他面上止不住的欢喜,莫月华只觉得头疼。

    “儿子不会伤害她的。”江星礼沉声道。

    莫月华摇头,“情之一字,真正来临时,能看破的不过一二。”

    “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他们缺乏真正的无所求的深爱一个人的能力,当他们一心追求极致武学,千方百计修习九转寒功时,就注定他们此生止步第五重,所以大多数人到不了第六重,因为长久的深刻的爱一个人是很难的,比这世上最艰涩的武功还要难。”

    “可是但凡练到第六重的,没有一个人不会后悔。”莫月华眼眶通红,带着莫大的痛苦,“因为第六重意味着,他爱上了一个人,并且会越来越爱她,独占她,性情扭曲,走火入魔,最终,这份爱会毁了深爱的人。”

    “上一个练九转寒功的人是你的祖爷,我们莫家对九转寒功应当是最了解的,他不是不知道第六重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也在抗拒,但是情爱本不由人自控,他爱他的妻子,感情怎么控制得住呢?进入第六重以后,他就再也不肯见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水牢里,用最牢固的链条绑缚。”

    “但是已经没有人能战胜他了,最终,他吃掉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而这仇恨蔓延几十年,莫月华本身,便是这场仇恨的受害者之一。

    “星儿,娘怕,因为我知道,没有宁神心法,这世上没人能够真的练成九转寒功而不毁,我不想有一天,你会杀了你最爱的人,最终自己也走向灭亡,你懂吗?”

    江星礼抿唇,心底里有声音在嗤笑,他不是那些人啊,他是江星礼,他不一样不是吗?“我知道娘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不是他们,我不会犯这样的错。”

    莫月华眯起眼,蹲下身看着他,“你还说不会?你已经被影响了你知不知道!”

    “那好,那你说,你爱上了谁?”

    江星礼眨了眨眼,“我……这世上,我只会爱我的妻子。”

    莫月华看了他半晌,忽的直起身,“来人,”她几步跨出房间,“着人去县主府。”

    “退婚!”

    “娘——”江星礼反应过来呆了,“您会不会反应太大了,事情根本还没到那一步,你凭什么这样做?”

    莫月华挥开他的手,“我做错过很多事,已经害了你,我不能再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子,婚事取消了。”

    于是这事到陆潺潺这,就成了她连着被三次退婚,若传了出去,在男尊女贵的世界,可谓是话题度十足的大新闻。

    厅堂里摆满了各色贵重物件,将军府搬空了库房凑出来的赔罪礼,江凤予站在满满当当的礼物中间,却有种无地自容之感。

    她刚回来,娘就派了任务下来,让她亲自来赔礼,哥哥也不知所踪,听小厮讲,似乎是被娘关起来了。

    也不知道哥做了什么,娘气的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县主府的人没一个面上好看的,倒是陆潺潺,站在礼物尽头,神色平静并不见怒色。

    “上次贵府来人下定,婚期也都约了,如今推脱,昭玉并非死皮赖脸的人,只是总得给个理由,退亲一事,是令兄之意?”她缓缓道。

    明明陆潺潺语调淡然,偏她一开口,江凤予就觉着要完,她其实压根就没见到哥哥,劝娘也劝不住,多说两句娘还晕倒了,她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啊。

    “这定然非我兄长之意,只是……”江凤予拧着眉,把莫月华交代的理由说了,“只是娘曾找过神算,日前才得了回应,说县主与我兄长命格相克,若强行在一处,只怕总有不平之事。为免两人都受其害,故而才上门退婚。”

    江凤予当然知道自己哥哥的变化,自从心里挂了个陆潺潺,以前只在意军中训练的人,竟然养成了每到一处便逛逛当地的习惯,然后总能找出杂七杂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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