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无数人前赴后继马革裹尸,到如今,换来的竟是他人猜忌,朝堂陷害,百姓辱骂,沦为奸!细!”

    “可我江家光明磊落,对上,无愧于青天家国陛下,对下,无愧于臣子百姓家族!我江家……”

    “冤哪!”泣血般的一声,让在场人心脏都猛地停跳,竟不自觉心酸起来。

    “不,不要——”陆潺潺面色煞白,她突然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并非单单想要伸冤或者澄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唯有一死,以证江家清白,用我这一腔热血,来洗刷江家蒙受的屈辱!愿上苍,还江家一个公道!”莫月华眼中含泪,神色却坚毅冷静,摊开双手,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

    犹如孤燕般决绝的姿态,一瞬间掠过眼前。

    “不——!”陆潺潺从人群中跌落出来,伸长了手臂扑出去。

    她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莫月华一头栽倒,重重摔到了地上,她甚至听到了清晰地,颅骨破碎的声音,“啪”眼泪从眼角滑落,陆潺潺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消失了。

    血开始蔓延,刺眼的红,让她全身都开始疼。

    为什么要这样?她真的不能懂啊,这就是古人的固执吗?以死证清白?这太荒谬了,有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呢?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画面刺激到了,全都震在了当场。

    陆潺潺动着手脚连滚带爬的扑到了莫月华身边,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她抖着手抽出袖子里的匕首,什么也不顾的划破手腕,将血往她嘴里塞,“太傻了,太傻了,不会到那一步的,这太傻了啊……”

    “嗬……”大概是她的血有点作用,莫月华回光返照了几秒。

    她动了动溢血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但是能听见陆潺潺的声音,“他,他是战死的…将军,不可以……”

    陆潺潺呜咽出声,她知道莫月华在说什么,江平西是包括北国都敬佩的将军,他是战神啊,一生征战沙场忠君爱国,岂能被阴谋诡计污了声名?莫月华是他的妻子,她挚爱自己的丈夫,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哪怕是用生命,也要捍卫!

    陆潺潺不懂,但对他们来说,就是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可她哪里知道,她心爱的丈夫,根本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而是来自忠心君主的算计。

    “你还有儿女,还有江星礼跟江凤予,你听见了吗?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求求你坚持住,你不能死,你真的不能死啊,他们只剩下你这个母亲了,求求你……”陆潺潺咬牙憋住眼泪,抖着手撕下裙子,努力的想为她包住伤口。

    “呵……”莫月华发出了一声笑般的气音,“我,遇见他,有儿…有女,已无憾了,只、只一句,托你带给他们,日后,哪怕彼此…陌路,也求不要……自相残杀。”

    染血的指尖痉挛般的抽搐了几下,莫月华平躺在血泊里,眼眸半开着,静静地望着天空,再无声息。

    陆潺潺心下一沉,失神般的一下软倒,坐到了她旁边的地上,愣愣的盯着她的尸体看,早已泪流满面。

    “不,你不能死,你醒醒,你醒醒啊——”她轻轻拍着她的脸,先是轻喊,跟着崩溃的大哭出声。

    将莫月华抱进怀中,割破的手臂塞到她嘴边,直到她失血过多嘴唇发白,她也再没有反应,陆潺潺哭肿了双眼,她突然懂了江星礼为什么变成了魔教教主,为什么成了反派。

    “你太傻了,你知不知道,对他们来说,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她闭着眼靠着她的头,低低喃喃着。

    两人身上都染的血迹斑斑,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

    莫月华以死证清白,在百姓心里激起了轩然大波,不过一日,传言便换了个方向,人们开始转而私下内涵当朝,民间隐隐流传起了皇帝昏庸,残害忠良的传闻。

    而莫月华是在陆潺潺怀中断气的,关于陆潺潺天煞孤星的说法也愈演愈烈,民众永远学不会教训,因为他们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大家都在说,我也跟风说两句而已,还能逼死你不成?他们都这样想,眼角眉梢流露着得意。

    陆潺潺不去管那些小太监们的议论,一直默默的处理药材。

    那天她没来得及找人处理莫月华的尸体,就被皇宫里的人强行带走了,因为她说自己会炼千寿丹跟还阳药,于是皇帝很快亲自接见了她。

    “你当真会炼药?”皇帝颇为怀疑。

    “自然,此两味药方才是医神一脉的绝学,从来只口传医神血脉,留下的只有残方而已,所以冯康一直炼不出来。”陆潺潺一身血衣,神色已经十分平静。

    皇帝眼睛亮了,这话其实他是信了五六分的,毕竟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不过……“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一脉不仅没有长生不老,死后还阳,还几乎个个早丧?”皇帝质问道。

    陆潺潺抬眸,突然用一种惊奇到觉得可笑的眼神看着他,丝毫也没有害怕的自觉。

    原来皇帝也知道医神一脉有药方却还个个无长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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