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想飞升当然要和神使处好关系,可皇帝倒好,给鹤封官赐爵也就算了,竟然还想着日鹤,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要不是有国师扶持,这国家早完蛋了。

    庄衡看书时也是这样想的,那时候他是局外人,心态很平和,看法很上帝。

    但现在他穿成了一只鹤,被国师逮住还能有好结果?现在国师就是他仇人!

    诸多念头不过转瞬间的事,庄衡心惊肉跳,在网兜里拼命挣扎,然而国师提着他就像提一只瘦弱的小鸡仔,轻轻松松落在溪水边,先是低头盯着他仔细打量一番,接着毫不在意地随手将他往地上一丢。

    庄衡被砸得头晕眼花:[靠!]

    少年余光从庄衡身上收回,神色淡淡、低眉敛目,双手拢于身前,一揖到底,恭敬道:“国师回来了!”

    国师微微颔首:“嗯,回来才知道有叛军作乱,听说你已逃出来,便一路找到这里,你可有哪里受伤?”

    少年道:“腿上受了些伤,并无大碍。”

    国师垂眼朝他腿上看去,见他裤腿半挽起,伤口处已经敷了草药,便走过去蹲下仔细看了看,摇头道:“这种草药收效甚慢,我云游时带了些灵药回来,这就给你用上。”

    说着抬掌悬浮于伤口上方,一道光芒闪过,敷在伤口上的药草像被风吹了一样四散飞走,留下狰狞鲜红的的伤口,国师从袖囊中掏出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一粒长得像种子的东西,那东西飞到少年的伤口上,瞬间没入,少年闷哼一声,伤口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最后皮肉重新长好,恢复如初。

    庄衡蹲在旁边的网兜里,费劲地伸长脖子才能目睹这一切,看完后不禁惊叹:[真的跟书里写的一样!国师简直就是个超级金手指!难怪祁王一直想拉拢他!]

    ai嗓音发抖:[国师这么厉害,主人你是不是逃不出去了?]

    庄衡心里也着急:[我要是能听懂他们的话,说不定就能想到办法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直播了,现在积分还差多少才到一百?]

    ai:[还差十几个呢。]

    庄衡泄气地埋头将嘴巴戳进沙土中。

    这时少年走到他身边,扯了扯罩在他身上的网,眼里流露出明晃晃的嫌弃,漫不经心道:“这只鹤太瘦弱了,瞧着不漂亮,不要也罢。”

    国师却笑了笑,眼里意味深长,似乎将他的小心思看得很透彻:“宫里有专人喂养,会将它伺候得很好。”

    少年并未坚持,转过身,一只手背在身后握了握拳:“那就听国师的。”

    国师满意颔首,随即视线一转,看向旁边的中年男子,神色沉冷下来:“这贱奴护主不力,害你身陷险境,本座这就将他杀了,以儆效尤!”

    少年刚松开的手又猛地握紧,庄衡就蹲在他身后,疑惑地看着他青筋暴起、绷到泛白的手指,看他手心缓缓渗出暗红色,一滴鲜血划过掌纹缓缓滴下,心里惊得直喊“卧槽“,想了想,低头从地上找了块圆润的鹅卵石,叼起来偷偷摸摸往他手里塞。

    少年眉梢不易察觉地跳了跳,低垂的眼睫毛遮住眼底滑过的一抹异色,他顿了顿,松开手接住石头,又重新握紧,石头先受日晒后被火烤,此刻握在掌心是温热的,这股细微的温热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将少年僵冷的血液融化。

    男子匍匐在地,深深埋脸叩首,颤声道:“奴,愿领死罪。”

    国师拔剑出鞘,以闪电之速劈下,劲风将少年头上的乱发掀起,少年泛白的骨节突起,掌心的石头瞬间被捏出裂纹,他直挺挺站着,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只瞳孔倏然紧缩,剑尖闪烁的寒光倒映在他幽邃的黑眸中。

    国师目光自他脸上掠过,剑骤然偏移,削去男子一只耳朵,鲜血喷溅而出。

    男子剧痛难忍,身体颤抖得厉害,却始终一声不吭,只额角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脸色煞白。

    庄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瞳孔似染上鲜血,目光直愣愣看着少年手中的卵石化为粉末,在一片血红中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国师收剑归鞘,脸上有了些许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根本无法掩饰神色中高高在上的冷漠,他朝少年深深看了一眼,缓缓道:“差点忘了,他是你母亲留下来的人,看在你亡母的面子上,暂且饶他一命,这只耳朵,权当给他一个教训罢。”

    少年似被吓到,微微瑟缩了一下,垂首恭敬道:“多谢国师手下留情。”

    男子依旧匍匐在地,哑声开口:“多谢国师开恩!”

    国师转过身:“罚也罚了,这就回去罢。”

    少年却忽然迈出一步将他叫住,在他转身时连忙低头,眼神闪躲道:“国师可曾回过都城?那里……现下如何了?”

    国师道:“暂时还不清楚,听说乱党勾结外敌,在边疆马场偷偷养了一支北戎兵,这些北戎兵没学到咱们中原半点仁义,烧杀抢虐无恶不作,让他们闯进来,都城恐怕是好不到哪儿去。”

    少年低着头,踌躇着后退一步:“我……”

    国师道:“若你实在害怕,不妨前往离此地最近的戴国,在那里小住几日,待我回去解决了乱党,再来接你。”

    “那就有劳国师了!”少年松口气,顿了顿又道,“不

    过最近戴侯卧病在榻,兴许不方便见人,我干脆去废都吧。”

    国师眼底划过一丝轻蔑,笑了笑:“废都不错,废都远离纷争,是个好去处。”

    少年忽然朝庄衡看一眼,将正听天书听得满头蚊香圈的庄衡吓得一个激灵,少年道:“废都怕是没什么好玩的,这只鹤就随我过去吧,瘦是瘦了些,好歹能充当玩伴,总好过无趣地打发日子。”

    国师早就观察过庄衡,兴许觉得他没什么特别之处,并不怎么在意他的去留,只随意点了点头,抬手将网收走,只是并没有给他逃离的机会,很快又抬手将他吸过去,在他惊恐的鸣叫声中凭空变出一只铁笼将他关起来,最后将笼子掷到少年的马车上。

    庄衡被摔得头晕眼花,内心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他要干嘛?要将我带回去献给皇帝吗?]

    ai磕磕巴巴道:[不不不不知道啊!]

    少年很快登上马车,在庄衡身边坐下,将手心里不知何时捡起的耳朵藏入袖中。

    庄衡盯着他的衣袖,愣神片刻,心里的恐惧莫名少了些,随之而来的是咬牙切齿的愤怒:[这个仇我记下了!老不死的,你给我等着!]

    ai充满担忧:[他看起来好厉害啊!这谁打得过啊!要不咱们去投奔祁王吧!我记得原文里能跟他抗衡的也就祁王了!]

    庄衡:[怎么去?你说我怎么去?]

    ai想到他的笼子,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开始转移话题:[主人,你说这小老弟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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