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侍从伸过来的手臂,艰难地站起来:“天子……天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那……那祁王呢?”

    心腹道:“祁王……已成丧家之犬,只能东躲西藏,就看哪天被天子找到了……”

    邹公瞪大眼抖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名臣子举目望向厅堂外的天,喃喃道:“天子不举兵则矣,一举兵,必有诸侯国要亡啊!我们至今还好好活着,那是因为我们并未真正触及天子的逆鳞,一旦我们……我们……”

    邹公双目赤红,咬牙道:“我们已经触他逆鳞了!”

    话落,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有大臣哽咽劝道:“如今我们只有一条路了,赶紧发兵去打北戎,戴罪立功罢!”

    邹公深吸口气,双拳握紧,半晌后头垂下来,颓然开口:“就这么办吧。”

    邹国发兵的同时,萧琅那边已经彻底接管了祁国,有庄衡与暗城兵马相助,如今多远的路途都不成问题,只是接管祁国容易,捉拿祁王却难。

    萧琅皱眉:“祁王为何一直像滑不丢手的泥鳅,以往屡屡行刺失败,如今又查无踪迹,连暗城的人都拿他没办法。”

    庄衡想了想:“可能他有金手指。”

    萧琅疑惑地看向他:“金手指?”

    庄衡指指自己:“比如我的系统,我能飞,我能瞬移,这些不合常理的能力都是金手指。”

    萧琅懂了,面露恍然。

    庄衡道:“祁王既然有重生金手指,说不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金手指,哦对了,他还记忆力超群,这算是他第二个金手指,现在我猜他还有第三个。”

    萧琅皱眉:“若真如此,想要找到祁王岂不是难如登天?”

    坐在一旁的左宰抚须道:“祁王独木难支,已然不成气候,我们拿下祁国已经足够震慑天下,祁王找得到自然好,找不到也无妨。”

    萧琅知道事实确实如此,可祁王一直是他心病,不将祁王找到,他哪里甘心?

    更何况,攻打祁国是因为他得到确切消息,戍边将士不战而降,竟是因为他们早早就与祁王暗中勾结,此次北戎进攻,也是祁王做的好事,他们里应外合,俨然是要将中原搅个天翻地覆的架势。

    祁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怎能不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正商议时,外面忽然有人来报:“启奏陛下,凉国有使臣来访!”

    萧琅抬眼:“凉国?”

    一名臣子疑惑地“嘶”了口气:“正打仗呢,戍边将士投敌,直面敌军的便是凉国,凉公这时候派使臣过来,难道是向我们求援?”

    左宰摇摇头:“应当不是,凉国离王城甚远,使臣应当是早就上路了,可能为了别的事。”

    萧琅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使臣进入王宫,走入大殿,纳头叩拜后起身,朗声道:“臣奉凉公之命,前来给陛下送一样至关重要的物件。”

    萧琅见他眉目磊落,便笑了笑,温声道:“是何物件?呈上来瞧一瞧。”

    使臣从袖中取出一只简朴的木盒,双手高举过头顶,再次跪下。

    “此物能助陛下顺利找到祁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加更。[擦去赶榜流下的泪水.jpg]

    第120章

    凉国使臣嗓音浑厚, 说出的话能在大殿里形成回音, 即便是左宰这样年事已高、耳聋眼花的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其他人就更不容易听错了。

    萧琅眼里瞬间迸发出神采,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想仔细辨认他脸上的神色,试图判断他有没有说谎, 半晌后他坐直身子,笑道:“呈上来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 立刻有宫侍走下台阶, 去使臣身边将木盒接过, 先是打开来确认没有危险, 这才捧着木盒走回萧琅身边:“陛下请过目。”

    两侧的大臣全都探头朝这边看, 无奈萧琅坐在高位,他们在底下自然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通过萧琅的神色观察猜测, 可盯着萧琅看了半晌,竟愣是什么都没能瞧出来。

    就很气。

    左宰乐呵呵地轻抚胡须,神色间满是欣慰:天子越发不动声色了,老夫活这么大把岁数,总算等来天子成器地时候,这天下有救啦!

    萧琅盯着木盒里的小瓷瓶打量许久, 最后抬起眼问道:“还请来使明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又如何才能助我找到祁王?”

    使臣没有卖关子的意思, 见他询问,立刻便朗声道:“这是凉公不久前新得的一味神药,任何人服用它都能变成火

    眼金睛,祁王是得了隐身术,任何对他有恶意的人都如同被迷雾蒙住双眼,即便从祁王面前经过也不会看到他,陛下只要让人服用此药,祁王将不能再对服药之人隐身。”

    萧琅再次看向手里的瓷瓶,片刻后将木盒重新盖上:“替我谢过凉公。”

    使臣躬身:“是。”

    萧琅又道:“凉公是如何得到此药的?”

    使臣道:“前些时候有人想穿过凉国,被守兵拦下,那人请求面见凉公,之后便拿出这瓶药,说想用祁王姓名换自己过境,凉公与祁王有些旧怨,思量后便答应下来。”

    萧琅笑了笑:“听上去,倒像是那人故意去送药的。”

    使臣也笑:“凉公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他拿了药之后又派兵暗中尾随那人,事涉祁王,凉公说了,一旦发现异常,便会如实向陛下禀报。”

    萧琅微微挑眉:“以前是我对凉公了解太少,竟不知他有此等赤诚忠心。”

    使臣道:“凉公还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天下是天子的天下,谁都不该觊觎他本就不爱打仗,又不喜欢做那鬼鬼祟祟之人,平生所愿便是做个富贵闲人,不理世俗纷扰,逍遥自在,还请天子放宽心。这药算是他献上的诚意,今后还会有更大的诚意要向天子表露,只是时机未到,暂时不便明言,还请陛下宽恕。”

    萧琅不禁笑起来:“凉公是个有趣之人,这番心意,我便受了。”

    使臣再次躬身。

    萧琅又与他闲话几句,见再问不出什么来,便让人带他下去歇息,之后关起门来与自己人一起研究那瓶子里的药。

    庄衡对药理一窍不通,这方面系统也没有金手指,只能全靠御医,宫里的御医围着药又是闻又是看,却愣是瞧不出什么名堂,只勉强辨认出几味药材,急得冷汗都下来了。

    庄衡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对萧琅道:“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为做健康证,找了个民间大夫给我徒弟们做体检的事?”

    萧琅自然记得:“你是说,去找那位大夫来看看?”

    庄衡点头:“试试看吧,毕竟是要吃下肚的东西,总要研究清楚才能下嘴。”

    萧琅立刻叫人去请,没多久就将那位老大夫请进了宫,老大夫是位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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