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知：“……”
他看向众人，视线与慕思思对视一瞬。
慕思思挑了挑眉。
裴明知沉默半晌，点头：“嗯……她也是孩子。”
孩子们对于裴明知很是信任，见此也就没有再怀疑些什么，而是选择相信了他。
这一幕看得慕思思暗暗偷笑，等到再次对上裴明知平静却又温和的目光时，她便伸出手指偷偷地勾住了他，赞赏地给裴明知竖了个大拇指。
裴明知笑了下，没有出声，他回握住了慕思思的手，将她的手掌包裹在了自己掌心。
慕思思终于想到自己的棋子能放在什么地方了，又继续跟他们下起棋来，裴明知在旁边陪着她，安静地看着。
等到日落黄昏，天色逐渐暗下来时，他才出声提醒：“回家了。”
经过裴明知这么一提，众人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于是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
他们回去之后，慕思思也不再注意自己的形象，没骨头地靠在了裴明知背上，与他贴在了一起。
慕思思一脸没精打采地说道：“我好累呀，你背我回去吧。”
明明只是下了几盘棋，却感觉自己好像刚健完身回来一样，累得不行。
裴明知偏过头去看她，在慕思思那泛红的脸颊上停了会儿，之后便直接托稳她，轻轻松松地把人给背了起来。
裴明知起身，背着她，一同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慕思思这边却无聊得又开始调皮起来，往裴明知耳朵里吹气。这是她先前发现的一个好玩的事情：尽管裴明知的表情看不出来别的什么反应，但是他的耳朵却会在害羞的时候泛红，慕思思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就总是会往他耳尖呵气呼气。
裴明知拍了下她，以示警告。
但裴明知在慕思思眼里就像是纸老虎，她完全不会怕他，反倒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脖子，用行动告诉着裴明知，她就是不停下来。
裴明知又拿慕思思没办法，只好随她去了。
她蹭着他的脖子，想到刚才的事情，便又笑道：“他们好相信你啊。”
裴明知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
在裴明知心里，慕思思永远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姑娘。
慕思思却困惑了下，更加圈紧了他的脖子：“哎，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裴明知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把慕思思往上托了托，免得她会摔着。
见此，慕思思也就不再问了，她看着他的头发，忽然问道：“你理发器买了吗？”
裴明知还没来得及回答，慕思思又很严肃地补了句：“再不剃的话，头发就更长了。”
裴明知有些无奈：“买了。”
慕思思这才放心下来，她保证道：“等你明天放假，我就帮你剃，到时候肯定剃得很帅气！”
裴明知听着她的雄心壮志，忍不住笑了：“好。”
*
周六的时候，裴明知准时醒来，睁开眼时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早上五点半，一分不差。
他转而看向怀里的女孩，慕思思正睡得香甜，整个人依赖在他胸膛，几乎都要缠在裴明知身上了。
慕思思非常地怕冷，也非常怕热。
因为裴明知身体暖和，所以慕思思总需要贴着他皮肤上的热量才能入眠。冬天她感觉到冷的时候，就会使劲往裴明知那里钻，把手脚都放到他身上，再冷一点就索性将两只手都缩进裴明知衣服里面，放在他肌肤上好方便取暖，但这下可能为难起裴明知了，因为慕思思睡觉的时候安静起来是很安静，可闹腾起来也很闹腾，而她的手在睡梦中总是会习惯性乱摸，同时地在裴明知身上动来动去。
到最后他只能一边抽着气，一边把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按在怀里，抱着她给慕思思带来温暖，然后再耐心等待着体内的那股燥热消散下去。
可是到了夏天，慕思思又开始觉得热了，一旦依偎在裴明知怀里就会被热得不舒服，哼哼唧唧地想离远点。
她睡着睡着就会想要远离热源，往角落缩去，但是只要身边一没了他熟悉的气息，她又会皱起眉来，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还会难受得掉眼泪。有一次裴明知睡得熟了些，一时没察觉出来，凌晨忽而听到了那宛若小猫一般呜咽的抽泣声，原来慕思思又因为热得躲到了靠墙的那边，而在找不到人之后又开始不安。
裴明知将她重新抱进怀里，慕思思轻颤着眼睑，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服，委屈地抿着嘴，但又会被热得不舒服。
抱会觉得热，不抱又会不安。
面对这样两难的抉择，裴明知想了很久的法子，最后只得选择把室内的空调调到最低度，然后开始盖着被子休息了。尽管有些麻烦，但好歹解决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裴明知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唤慕思思起来：“思思，醒醒。”
慕思思没有搭理，只哼哼唧唧赖在他怀里。
裴明知继续耐心地唤她，慕思思索性一把捂住他的嘴，在他颈窝蹭了蹭，撒着娇，迷迷糊糊地咕哝：“我不起我不起来，我好累啊。”
先前的时候裴明知还可以先去厨房准备早餐，等慕思思闻到香味后再顺着香气起来，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要是这会儿没有了他在，慕思思睡着的时候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一定会变得不安起来。
不过万事都有解决的方法，面对这种叫不醒的情况，裴明知索性将她抱了起来，开始替慕思思换睡衣，穿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再她带去浴室那边洗漱。
慕思思睡意模糊的，直接靠着他，也不乱动，在感觉到柔软的牙刷毛凑在嘴边的时候，便自然地把嘴张开，让裴明知帮她刷牙。
刷完牙后，裴明知又用热毛巾给她擦脸，顺便再擦一下慕思思的脖子。
慕思思感觉到温热，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便在他嘴边亲了亲，紧接着又闭上眼睛。
裴明知就将她抱去客厅，点亮手机屏幕，插好耳机后将另一边戴进慕思思耳朵里，让她听音乐放松下，自己则是听着另一边，翻开案例看起了新的案件分析。
他看似专注地看着案例，但也会分部分精力在慕思思身上，在她张嘴又想咬下嘴唇的时候，就将她的嘴唇弄开些，免得她会咬伤自己。
慕思思每到这时候都会下意识含住他的手指，像小猫咪一样地在他手上留下一道牙痕，还有淡淡的口水印。
裴明知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继续看起书籍来。
而等到再过个五分钟后，慕思思就会真正地清醒过来。
果然，时间刚到六点的时候，她就伸手揉搓着眼睛，惺忪地睁开眼来。
裴明知见慕思思醒了，便将电视机打开，把将频道调到她昨天还没看完的地方，打开回放，好让慕思思接着往下看。
裴明知将遥控器放到她手里，叮嘱她不能不穿鞋子随便跑后，又给了她杯热牛奶，这才去厨房准备起早餐。
慕思思昏昏欲睡的，捧着热热的东西才没那么容易犯困，只是在她一听见电视那边传来的声音后就立马变得精神，连忙坐好了看剧。
二十分钟后，裴明知端着早餐出来，两人坐在饭厅里吃早餐。
他瞥了眼慕思思，见她又偷偷把蔬菜藏进了碗底，出声提醒道：“不能挑食。”
慕思思对于蔬菜的厌恶程度已经超乎了裴明知的想象，但经常不碰菜类对于她的身体有害无益，所以裴明知每周都会督促吃两到三次的青菜。
慕思思撇了撇嘴，只得听话地把面里放着的几根青菜吃了进去。
用完早餐后，裴明知又继续盯着她把纯牛奶喝完，然后才端着碗筷去了厨房清洗。
而慕思思坐在饭桌边发呆了一会儿，就会闲不下来，跑去厨房那边蠢蠢欲动地想要帮忙，她撸起袖子，打算帮裴明知把洗干净的的碗筷再冲洗一次，下一秒就被捉住手，被裴明知塞进口袋里，好让她安分下来
慕思思的手被迫装进他兜里，她靠在裴明知背上，依偎着他，不服气地说道：“我也想帮忙。”
裴明知想都没想便拒绝：“不行。”
他回头看了眼慕思思，只阐述了一件事实：“上次玩水把自己弄得浑身湿透，晚上发烧去医院，又不肯吃药的，是谁？”
慕思思理亏，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就不说话了，手却在他兜里开始乱翻起来，紧接着翻到了几张薄薄的纸。
慕思思拿出来看了眼，发现居然是她之前写的便利贴。
她写的便利贴都快能叠成一座小山了，早就忘了其中还有什么内容，正想拿过来看看仔细瞧瞧的时候，东西就被裴明知拿走。
慕思思朝他伸手，示意让裴明知交出来，语气严厉地强调：“这是我的东西，都忘了上面写着什么了，快给我看看。”
裴明知抿了抿唇，低声道：“没什么。”
慕思思眉毛轻挑，索性圈住了他，不让他动作，并且把手伸进了裴明知衣服里面，威胁道：“快交给我，不然我就非礼你啦！”
她这样的口吻着实有些好玩，裴明知忍住笑意，诚恳地提问道：“怎么非礼？”
慕思思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理直气壮地说道：“就这么非礼！”说着，她又在他腰间掐了掐。
裴明知被她逗得不行，只好把东西交给她了。
慕思思拿起便利贴来看了眼，只是上面写的大部分内容都差不多，常常是慕思思碎碎念的话，比如裴明知不让她吃糖又没收了她的糖；裴明知逼着她吃了苦药，超级记仇……几乎都是他们日常，没什么独特的地方。
慕思思看完也没觉得哪里新鲜的，便把东西还给他，问：“你拿这些干嘛？”
裴明知将它们再度放回到口袋里，说道：“收藏。”
慕思思没有发现的是，她其中一张看似普通的便利贴上写着一段内容：[裴明知生日时许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呢，好想知道啊！]
而它的背面便是裴明知补充的清隽字迹：[一直在一起。]
*
他们在厨房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晨跑已经来不及了，便在楼下绕着公园走了一圈，慕思思才走到半路就开始缠着裴明知让他背自己回去。
路上的居民们看见这一幕早已习惯，只是赞叹两人感情似乎越来越好。
等散完步回家，慕思思就想起来了自己的正事，便开始拿着理发器来，让裴明知坐在椅子上，准备帮他剃头发。
慕思思把旧衣服披在他身上，并用夹子夹好，语气软软地叮嘱他道：“不能乱动哦！”
裴明知现在披的这件衣服，还是慕思思去年穿的睡衣，上面还绣着两只粉嫩的小兔子，现在盖在裴明知身前，直接把他上半身给覆盖住，再配上他那略带严峻的肃穆神色，就显得更加地反差萌起来。
他神色平静地点头，视线落在眼前一脸严肃认真的女孩身上。
慕思思拿着理发器跟梳子站在他面前，认真地盯了裴明知好几眼，忽然皱起眉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些不太方便。
她绕着裴明知走了一圈，再次停在他身后时，慕思思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她试图伸了下手，发现自己还得再往前够一点，才能碰到裴明知的头发。
裴明知原本就高，再加上他坐的椅子不仅柔软，而且还有坐垫，就把本来就很高的椅子垫到了更加高的高度来。
慕思思皱眉思考了下，就把东西放到一边去，让裴明知继续乖乖坐好，自己跑去储物室那边搬出来一把凳子。
她抱着凳子，放在裴明知面前，认真地说道：“你坐这个。”
裴明知低头，看了眼这面积娇小得不行的小凳子，成年男子坐上去，只怕立刻就会摇摇晃晃起来，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这张凳子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住他的重量。
但在慕思思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下，裴明知一阵沉默，最后，只得妥协地离开了座位，开始坐在凳子上。
慕思思看了看现在的高度，满意地点头：“这才对嘛。”
说着，她又把裴明知那边的旧衣服又夹紧了些，免得到时候头发会蹭到他那里，这样很难打理。
慕思思站在裴明知后面，用一种很严肃的口吻说道：“要开始了哦。”
裴明知坐得端端正正，宛若苍松，如果忽略他身下这张凳子以及他胸前披着的粉兔睡衣的话，的确是一幅很宁静美好的画面。
裴明知认真点头：“嗯。”
他看向众人，视线与慕思思对视一瞬。
慕思思挑了挑眉。
裴明知沉默半晌，点头：“嗯……她也是孩子。”
孩子们对于裴明知很是信任，见此也就没有再怀疑些什么，而是选择相信了他。
这一幕看得慕思思暗暗偷笑，等到再次对上裴明知平静却又温和的目光时，她便伸出手指偷偷地勾住了他，赞赏地给裴明知竖了个大拇指。
裴明知笑了下，没有出声，他回握住了慕思思的手，将她的手掌包裹在了自己掌心。
慕思思终于想到自己的棋子能放在什么地方了，又继续跟他们下起棋来，裴明知在旁边陪着她，安静地看着。
等到日落黄昏，天色逐渐暗下来时，他才出声提醒：“回家了。”
经过裴明知这么一提，众人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于是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
他们回去之后，慕思思也不再注意自己的形象，没骨头地靠在了裴明知背上，与他贴在了一起。
慕思思一脸没精打采地说道：“我好累呀，你背我回去吧。”
明明只是下了几盘棋，却感觉自己好像刚健完身回来一样，累得不行。
裴明知偏过头去看她，在慕思思那泛红的脸颊上停了会儿，之后便直接托稳她，轻轻松松地把人给背了起来。
裴明知起身，背着她，一同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慕思思这边却无聊得又开始调皮起来，往裴明知耳朵里吹气。这是她先前发现的一个好玩的事情：尽管裴明知的表情看不出来别的什么反应，但是他的耳朵却会在害羞的时候泛红，慕思思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就总是会往他耳尖呵气呼气。
裴明知拍了下她，以示警告。
但裴明知在慕思思眼里就像是纸老虎，她完全不会怕他，反倒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脖子，用行动告诉着裴明知，她就是不停下来。
裴明知又拿慕思思没办法，只好随她去了。
她蹭着他的脖子，想到刚才的事情，便又笑道：“他们好相信你啊。”
裴明知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
在裴明知心里，慕思思永远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姑娘。
慕思思却困惑了下，更加圈紧了他的脖子：“哎，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裴明知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把慕思思往上托了托，免得她会摔着。
见此，慕思思也就不再问了，她看着他的头发，忽然问道：“你理发器买了吗？”
裴明知还没来得及回答，慕思思又很严肃地补了句：“再不剃的话，头发就更长了。”
裴明知有些无奈：“买了。”
慕思思这才放心下来，她保证道：“等你明天放假，我就帮你剃，到时候肯定剃得很帅气！”
裴明知听着她的雄心壮志，忍不住笑了：“好。”
*
周六的时候，裴明知准时醒来，睁开眼时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早上五点半，一分不差。
他转而看向怀里的女孩，慕思思正睡得香甜，整个人依赖在他胸膛，几乎都要缠在裴明知身上了。
慕思思非常地怕冷，也非常怕热。
因为裴明知身体暖和，所以慕思思总需要贴着他皮肤上的热量才能入眠。冬天她感觉到冷的时候，就会使劲往裴明知那里钻，把手脚都放到他身上，再冷一点就索性将两只手都缩进裴明知衣服里面，放在他肌肤上好方便取暖，但这下可能为难起裴明知了，因为慕思思睡觉的时候安静起来是很安静，可闹腾起来也很闹腾，而她的手在睡梦中总是会习惯性乱摸，同时地在裴明知身上动来动去。
到最后他只能一边抽着气，一边把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按在怀里，抱着她给慕思思带来温暖，然后再耐心等待着体内的那股燥热消散下去。
可是到了夏天，慕思思又开始觉得热了，一旦依偎在裴明知怀里就会被热得不舒服，哼哼唧唧地想离远点。
她睡着睡着就会想要远离热源，往角落缩去，但是只要身边一没了他熟悉的气息，她又会皱起眉来，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还会难受得掉眼泪。有一次裴明知睡得熟了些，一时没察觉出来，凌晨忽而听到了那宛若小猫一般呜咽的抽泣声，原来慕思思又因为热得躲到了靠墙的那边，而在找不到人之后又开始不安。
裴明知将她重新抱进怀里，慕思思轻颤着眼睑，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服，委屈地抿着嘴，但又会被热得不舒服。
抱会觉得热，不抱又会不安。
面对这样两难的抉择，裴明知想了很久的法子，最后只得选择把室内的空调调到最低度，然后开始盖着被子休息了。尽管有些麻烦，但好歹解决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裴明知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唤慕思思起来：“思思，醒醒。”
慕思思没有搭理，只哼哼唧唧赖在他怀里。
裴明知继续耐心地唤她，慕思思索性一把捂住他的嘴，在他颈窝蹭了蹭，撒着娇，迷迷糊糊地咕哝：“我不起我不起来，我好累啊。”
先前的时候裴明知还可以先去厨房准备早餐，等慕思思闻到香味后再顺着香气起来，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要是这会儿没有了他在，慕思思睡着的时候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一定会变得不安起来。
不过万事都有解决的方法，面对这种叫不醒的情况，裴明知索性将她抱了起来，开始替慕思思换睡衣，穿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再她带去浴室那边洗漱。
慕思思睡意模糊的，直接靠着他，也不乱动，在感觉到柔软的牙刷毛凑在嘴边的时候，便自然地把嘴张开，让裴明知帮她刷牙。
刷完牙后，裴明知又用热毛巾给她擦脸，顺便再擦一下慕思思的脖子。
慕思思感觉到温热，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便在他嘴边亲了亲，紧接着又闭上眼睛。
裴明知就将她抱去客厅，点亮手机屏幕，插好耳机后将另一边戴进慕思思耳朵里，让她听音乐放松下，自己则是听着另一边，翻开案例看起了新的案件分析。
他看似专注地看着案例，但也会分部分精力在慕思思身上，在她张嘴又想咬下嘴唇的时候，就将她的嘴唇弄开些，免得她会咬伤自己。
慕思思每到这时候都会下意识含住他的手指，像小猫咪一样地在他手上留下一道牙痕，还有淡淡的口水印。
裴明知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继续看起书籍来。
而等到再过个五分钟后，慕思思就会真正地清醒过来。
果然，时间刚到六点的时候，她就伸手揉搓着眼睛，惺忪地睁开眼来。
裴明知见慕思思醒了，便将电视机打开，把将频道调到她昨天还没看完的地方，打开回放，好让慕思思接着往下看。
裴明知将遥控器放到她手里，叮嘱她不能不穿鞋子随便跑后，又给了她杯热牛奶，这才去厨房准备起早餐。
慕思思昏昏欲睡的，捧着热热的东西才没那么容易犯困，只是在她一听见电视那边传来的声音后就立马变得精神，连忙坐好了看剧。
二十分钟后，裴明知端着早餐出来，两人坐在饭厅里吃早餐。
他瞥了眼慕思思，见她又偷偷把蔬菜藏进了碗底，出声提醒道：“不能挑食。”
慕思思对于蔬菜的厌恶程度已经超乎了裴明知的想象，但经常不碰菜类对于她的身体有害无益，所以裴明知每周都会督促吃两到三次的青菜。
慕思思撇了撇嘴，只得听话地把面里放着的几根青菜吃了进去。
用完早餐后，裴明知又继续盯着她把纯牛奶喝完，然后才端着碗筷去了厨房清洗。
而慕思思坐在饭桌边发呆了一会儿，就会闲不下来，跑去厨房那边蠢蠢欲动地想要帮忙，她撸起袖子，打算帮裴明知把洗干净的的碗筷再冲洗一次，下一秒就被捉住手，被裴明知塞进口袋里，好让她安分下来
慕思思的手被迫装进他兜里，她靠在裴明知背上，依偎着他，不服气地说道：“我也想帮忙。”
裴明知想都没想便拒绝：“不行。”
他回头看了眼慕思思，只阐述了一件事实：“上次玩水把自己弄得浑身湿透，晚上发烧去医院，又不肯吃药的，是谁？”
慕思思理亏，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就不说话了，手却在他兜里开始乱翻起来，紧接着翻到了几张薄薄的纸。
慕思思拿出来看了眼，发现居然是她之前写的便利贴。
她写的便利贴都快能叠成一座小山了，早就忘了其中还有什么内容，正想拿过来看看仔细瞧瞧的时候，东西就被裴明知拿走。
慕思思朝他伸手，示意让裴明知交出来，语气严厉地强调：“这是我的东西，都忘了上面写着什么了，快给我看看。”
裴明知抿了抿唇，低声道：“没什么。”
慕思思眉毛轻挑，索性圈住了他，不让他动作，并且把手伸进了裴明知衣服里面，威胁道：“快交给我，不然我就非礼你啦！”
她这样的口吻着实有些好玩，裴明知忍住笑意，诚恳地提问道：“怎么非礼？”
慕思思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理直气壮地说道：“就这么非礼！”说着，她又在他腰间掐了掐。
裴明知被她逗得不行，只好把东西交给她了。
慕思思拿起便利贴来看了眼，只是上面写的大部分内容都差不多，常常是慕思思碎碎念的话，比如裴明知不让她吃糖又没收了她的糖；裴明知逼着她吃了苦药，超级记仇……几乎都是他们日常，没什么独特的地方。
慕思思看完也没觉得哪里新鲜的，便把东西还给他，问：“你拿这些干嘛？”
裴明知将它们再度放回到口袋里，说道：“收藏。”
慕思思没有发现的是，她其中一张看似普通的便利贴上写着一段内容：[裴明知生日时许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呢，好想知道啊！]
而它的背面便是裴明知补充的清隽字迹：[一直在一起。]
*
他们在厨房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晨跑已经来不及了，便在楼下绕着公园走了一圈，慕思思才走到半路就开始缠着裴明知让他背自己回去。
路上的居民们看见这一幕早已习惯，只是赞叹两人感情似乎越来越好。
等散完步回家，慕思思就想起来了自己的正事，便开始拿着理发器来，让裴明知坐在椅子上，准备帮他剃头发。
慕思思把旧衣服披在他身上，并用夹子夹好，语气软软地叮嘱他道：“不能乱动哦！”
裴明知现在披的这件衣服，还是慕思思去年穿的睡衣，上面还绣着两只粉嫩的小兔子，现在盖在裴明知身前，直接把他上半身给覆盖住，再配上他那略带严峻的肃穆神色，就显得更加地反差萌起来。
他神色平静地点头，视线落在眼前一脸严肃认真的女孩身上。
慕思思拿着理发器跟梳子站在他面前，认真地盯了裴明知好几眼，忽然皱起眉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些不太方便。
她绕着裴明知走了一圈，再次停在他身后时，慕思思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她试图伸了下手，发现自己还得再往前够一点，才能碰到裴明知的头发。
裴明知原本就高，再加上他坐的椅子不仅柔软，而且还有坐垫，就把本来就很高的椅子垫到了更加高的高度来。
慕思思皱眉思考了下，就把东西放到一边去，让裴明知继续乖乖坐好，自己跑去储物室那边搬出来一把凳子。
她抱着凳子，放在裴明知面前，认真地说道：“你坐这个。”
裴明知低头，看了眼这面积娇小得不行的小凳子，成年男子坐上去，只怕立刻就会摇摇晃晃起来，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这张凳子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住他的重量。
但在慕思思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下，裴明知一阵沉默，最后，只得妥协地离开了座位，开始坐在凳子上。
慕思思看了看现在的高度，满意地点头：“这才对嘛。”
说着，她又把裴明知那边的旧衣服又夹紧了些，免得到时候头发会蹭到他那里，这样很难打理。
慕思思站在裴明知后面，用一种很严肃的口吻说道：“要开始了哦。”
裴明知坐得端端正正，宛若苍松，如果忽略他身下这张凳子以及他胸前披着的粉兔睡衣的话，的确是一幅很宁静美好的画面。
裴明知认真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