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已经要好了。”

    “姐姐知道,为什么你精神会比原来好吗?”淮姻冷笑,她翻开姜淮娡冰凉的手心,用肉肉的指头,在这手心上,写下了一个“毒”字。

    姜淮娡大惊,忙将手掌合拢了,她沉郁地看着满满,小声问道:“可是真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淮姻不答,反倒说:“你若不信,出了这荣丰伯府后,我为姐姐请御医来,让御医告诉姐姐,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姜淮娡黯然。

    她以为,几载夫妻情分,即使他看上别的女人,也不至于狠毒至此。初初生病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怎么好好的身子,忽然就一病不起了。

    可那时,付明还常常到她院子里来,一宿便是一夜。

    姜淮娡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傻子,他和表姑娘的事情,她早便得知了。她本就不是善妒的性子,如果他真的喜欢,她成全他有何不可。

    何必非得采取这样阴毒的法子!

    是因为那个女人太好,还是说,她真的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

    姜淮娡目光凄楚,一向平和的脸上,生出了几丝恨意。

    淮姻捏紧姜淮娡的手,生怕她想不开,就连香玉,也适时地递上一盏茶,香玉口称“小姐”。

    很久没听过这么稚嫩的称呼了,她嫁过人,被他占过身子,还能当那无忧无虑的小姐吗?

    姜淮娡咬着唇。

    淮姻亲自喂她喝一口茶,暖声道:“姐姐别伤心,为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太不值当。”

    妹妹性子开朗,比她要强。

    姜淮娡心里有一瞬间的安慰,她脸上有一闪即逝的哀痛,她轻声道:“就算我与他和离,我能去哪儿呢。这京里,已经没有我们的娘家了。”

    “没有娘家,姐姐还有嫁妆,还有我和王爷。”淮姻见她终于有几分意动,更是再接再厉道,“姐姐一手好绣活,日后能开个绣庄也是好的。”

    “你说得太容易了。你嫁进王府,就是王爷的人,又岂能拿他的东西支援我。”姜淮娡轻摇了摇头。

    淮姻道:“莫非你真的要在这伯府,待到一命呜呼的那一日吗?他能给你下一次毒,就能下第二次。”

    “满满已经没了爹,不想再失去姐姐。”淮姻顿了顿,她下垂着唇角,十足十的沮丧。

    见到唯一的妹妹这般担忧自己,姜淮娡喉头有股很酸涩的难受感,她开始在心中恨自己不争气,轻揉了揉眼睛,她松口道:“我会好好考虑。”

    姜淮娡自小读孔门诗书长大,不像姜淮姻有狼牙的帮助,有两世的经验,她骨子里仍然受着古早的“三从四德”的教导。

    她个性柔软,哪怕知道丈夫想害她死,但是主动提出和离,对她而言,无异于要艰难地迈过大门槛。

    何况,满满再如何帮她,再如何有底气,终究只是妾,她不能再给小妹添麻烦。

    淮姻走后,姜淮娡一个人在房里待了许久,直到丫鬟说大爷回府了,她都没缓过劲来。

    付明有官职在身,虽然不高,只是个六品翰林,但是自古就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道理,所以付明觉得以后自己一定会顶顶有出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入阁为相了。

    他回府的第一时间,纪氏就让芬儿请他来了自己院里。

    付明先给母亲请安,然后才问:“母亲有何事?”

    纪氏眼波一挑,压小了声音道:“今天,王爷的宠妾姜氏,过了府。”

    付明一愣:“又来了?”

    “是啊,又来了,”纪氏忍不住轻咳一声,“还是王府魏管家驱车送来的。”

    “前两日,王府那边给淮娡送过一次药,我便知道是这丫头的主意。”付明眯着眼,他瞳孔微缩了一下,“看来,王爷对姜氏还是上心。”

    纪氏补充道:“很上心。”

    “那,我去哄哄淮娡?”拿不准女人的心思,付明试探地问。

    纪氏道:“到底是你媳妇儿,先哄着。赵家那边,我会请他们主母过府,再与她聊聊。”

    付明温和道:“有劳母亲了。”

    说完话,付明便去了姜淮娡的院子。

    伯府上下,面子功夫还是做的很足,姜淮娡住在一间二进小院里,丫鬟在伺候她的事情上,也从没薄待过。

    香玉见到他,忍住心头的恶心,微福身道:“姑爷,夫人歇下了。”

    “歇下又如何,听说近日,淮娡精神好了些,我得进去瞧瞧她。”付明略过香玉,直接打开房门。

    姜淮娡果然已经躺在榻上,幔帐垂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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