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狠狠地一拍床面:“无论是谁留下的人,起了这样的心思,都断留不得!杖毙。”

    “那,”成贵妃抬头看他,曼声问,“端睿皇姐那边,可要知会一声?”

    萧乾道:“一个奴婢,她若想保住,让她亲自进宫来。朕倒要看看,她对这事儿,有何说法!”

    “是。”成贵妃温顺回道。

    萧乾见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由放软了身子,往后以背部抵住床垫。他沉思片刻,不喜不怒道:“端睿的女儿,嫁进了寿安候府,此事,终究还是和长勇有关系。”

    萧长勇的王妃便是出自寿安候府,端睿本就是萧长勇的姑妈,这样一来,更是亲上加亲,难怪她会插手谢良娣的事情。

    听到萧乾如此说,成贵妃并未反驳,反而道:“后宫的事,齐王可能也不知道。”

    “端睿从前,便看重长勇。无论他知不知道,端睿到底是为他谋划的。”萧乾的表情深浅不定,仿佛在生气,仿佛又很平静,委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乾道:“这些时日,朕让谢岩大力调查巫蛊一事。越查,朕心里便越没底。”他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音,成贵妃本是在扮演听众的角色,见他不往下说,只好问道:“皇上心里没底什么?臣妾想,谢大人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萧乾淡淡地看着她:“你知道朕心里想的是什么?”

    成贵妃笑说:“臣妾大胆猜测,皇上无非是怕太子洗刷不了冤屈吧?臣妾以为,谢大人在大理寺多年,办案已有经验,太子若是冤枉的,谢大人必有法子。”

    萧乾笑了一声,他一手慢慢摸上成贵妃的秀发,成贵妃配合地将身子缩进他的臂弯里。

    这一年来,萧乾消瘦了许多。

    年初时,有浩浩荡荡的巫蛊一案,年末,又有小皇孙突然夭折的事故,家事尚不让人省心,更不提前朝政事了。

    成贵妃轻轻环抱上萧乾的腰身,有些心疼道:“皇上受了。”

    她兀自感伤的时候,萧乾的脸上却始终不见笑容,他深深地皱起眉:“朕这些日子,前思后想。若巫蛊的事,不是长亭所犯,那这样处心积虑害他的人,会有谁呢?”

    成贵妃只做不知他话里的意思,茫然道:“臣妾听闻,太子人缘一向不错。”

    萧乾点头:“是,他人缘不错。”

    萧乾的眼睛凝视在远方的某个方向上,端庄死板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鸷:“一直以来,朕最怕的,便是他们兄弟阋墙。”

    话说到这里,不必点透,成贵妃也明白了。她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甚至略显迟疑地说:“皇上的意思,是指齐王……”

    萧乾低头看她,成贵妃赶忙停住嘴儿,她惶恐地张圆眼睛,呐呐道:“齐王仁厚,应当不至于为了陷害兄长,做出此事。”

    萧乾的视线有些冰凉,即便听到她说“齐王仁厚”,他的神色也无几分好转。萧乾缓慢地轻轻拍着成贵妃的背,他低声说:“希望罢。”

    如果萧长勇真的至于,他又能怎么办。

    萧乾的目光一一扫过殿里那些明黄色的印记。自来,权位之争最是伤人,他也是从别人手里巧取江山,论起来,他也只是个贼。

    这么早,便要让这些孩子们走上他的老路吗?

    殿里一片针落可闻的安静,只有萧乾粗重的呼吸声,仍旧此起彼伏。

    谢府。

    对于卫氏而言,有个好消息,更有一个坏消息。前几日,她的身子好不容易过了最危险的三个月,她特意问过大夫,出了危险期,慢慢地便能行房事了。

    可惜,在这段日子里,谢晋之却没了那股念头,。一调查,卫氏才知道,谢晋之竟真的与那位叫燕尾的丫头,勾搭上了!

    陪嫁来的嬷嬷知道这事儿后,第一时间便去找了卫氏,让她做主,将燕尾从暗路走到明面上来。若因此事,与姑爷疏离就不好了。

    卫氏本还想撑一阵子,可自打她见到谢晋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卫氏便明白了。

    这场爱情的保卫战,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战斗。

    第二日,卫氏就去林氏那里要了燕尾来,卫氏这人做起事,不做则已,做则做绝。既要了燕尾,当然不可能任她当个通房丫头。林氏不给她面子,她便更要装腔作势,将来狠狠地打林氏的脸。

    “既然是大嫂房里出来的人,那便抬姨娘罢,”卫氏拉着燕尾的手,笑说,“日后,伺候老爷,你可得尽心。”

    燕尾是个聪明的姑娘,听到卫氏这样说,她微微一福身,笑道:“是。”

    卫氏最不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

    这位燕尾,不笑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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