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活络,眼光倒是极好的。

    这件新出炉的藕粉长衣穿在她身上,再配上碧绿蓝天和青青草地,像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萧霖看得眼睛直发烫,再一想刚才不经意碰到过的地方,他几乎是欲盖弥彰地将一双手背到了身后去。

    可真勾人。

    速成了一下午,姜淮姻的马术虽然仍然算不上精进,但至少不会再惊马落马,勉强能跟上大军的行进速度。

    只是第一次独自骑马,当晚她两条腿便忍不住地发软,尤其是大腿根那羞于见人的地方,被浅浅磨出了两道血印子。

    萧霖掀帐进来的时候,姜淮姻正穿着里衣探头看那处的伤势。

    听到动静,她迅速地盖上棉被,伸长手臂赶紧将衣架上的外衫披在肩上。

    她再快,萧霖也无意中看到了一抹白嫩的颜色。

    其实这不怪谁,要怪只能怪他从未收留过女人,没多长几分玲珑剔透的心思。

    见她衣冠不整,萧霖君子地背过了身去,沉声道:“上次给你的药要是不够,我这儿还有。”

    姜淮姻眨眨眼睛:“王爷给的那瓶还未用完,该是够了。”

    “今晚你好好休息,”萧霖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不去想刚才看到的娇媚,他缓声道,“不要忘了,明日卯时准时出发。”

    “是。”姜淮姻点点头,末了她歪着头,关怀地加一句,“王爷也一样。”

    萧霖朗然一笑。

    待他走后,姜淮姻终于能专心上药。

    明日就要回京了,真是没想到,她今生还能有光明正大回去的那一天。不是以谢府奴婢的身份,不是以谁谁的禁|脔。

    上辈子姜淮姻虽常年被圈在谢府里,但是对于一些朝廷大事亦有耳闻。她清楚地记得,今上是在开皇十二年的四月撒手人寰。

    现下是开皇十年,也就表明她还有两年时间去筹备一切改变命运。

    齐王与谢晋之早已沆瀣一气,加之上一世的仇与怨,齐王自然非圣人之良选。但是太子年初因为巫蛊一事被废,要东山再起更是何其艰难。

    【牙兄,你说萧霖愿意做皇帝吗?】姜淮姻倏地这样问。

    狼牙一板一眼道:【我觉得不会,宿主啊,你要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奉劝你趁早改掉。】【在原书里,齐王即位之后,天下哀声四起,大梁兵权尽付萧霖之手。他手下两名副将曾劝他趁势起兵自立为王。】狼牙说,【萧霖当场将其击杀。】【萧霖这个人,长着一颗榆木脑袋,又是难得的良将。】狼牙道,【他或许会被宿主的美貌所惑,但唯独在与国本有关的事上,不会改变。】狼牙这一番滔滔不绝,为的就是彻底绝了姜淮姻的心思,姜淮姻岂能不知呢。

    她蹙眉而立,端着一张小脸道:【那就只有太子了。】【上一世,太子死了吗?】姜淮姻疑惑道。

    【齐王刚即位,便赐给废太子了一条白绫。】狼牙说,【不过有个消息可以透露给宿主。皇上临死前有过重立太子的想法,曾经想要宣太子觐见。谁知这事儿被齐王在御前安排的人知道了,齐王提前发动宫变,因为这场宫变,皇上和废太子双双而亡。】乍一听这惊天秘闻,姜淮姻抿了抿唇。

    上辈子齐王到谢府时,她曾被谢晋之献给其享用过,多少知道些齐王的秉性。在即位前,齐王是出名的伪君子,面上朴素节俭,与齐王妃鹣鲽情深,实际却为人暴戾,好|色成性。

    【单单只想要谢晋之倒台远远不够,】姜淮姻的思路清晰,她眸光一冷,【谢晋之真正的靠山是齐王,等到了京城,得劝服并肩王站在太子那边才行。】狼牙道:【没错,主要目标还是并肩王,拿下他!】姜淮姻:【……】

    行军五天,京城也在春天的脚步中一步步接近。

    谢晋之那日宿醉,醒来后天旋地转地很不好受,印象中昨晚说过哪些话都不记得了,脑海里只有那双随风摇曳的小白手,模样依旧可怜又清晰。

    为了证明自己家底清白,谢晋之在攀上姜知行后,便散了府里的几个通房丫头。

    如今许久没有尝过男女的滋味,对于眼前唯一的女人,他只有越来越眼热的。

    废物点心们始终找不到姜淮姻的下落,谢晋之不信她还能白白喂了狼,仍然留了三个人在邯郸守着。

    守株待兔是个蠢法子,谢晋之也没报多大指望,因为这一路上,他有了个更有趣的发现。

    本以为这满满是个农家女,可那日他盯着她驾马的手看了许久,她手背和手心都是再白嫩不过的,哪里像辛苦劳作的人。

    还有她吃饭说话时的样子,目不斜视,轻声细语,笑起来甚至像一只出林的百灵鸟,明明是受过良好的大家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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