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日后上位的储君身边藏了什么奸佞小人,萧霖不介意提前做那把清君侧的剑。

    ☆、9.警告

    第九章

    萧长勇此人,虽然名讳里有一个勇字,但并不是无脑的莽夫。莽夫是扳不倒太子,当不了新君的。

    即使他在日后亲自为政时多有错处,但是在开皇年间,他父皇即位的时候,萧长勇算是一个难得的明白人。

    萧乾是开国之君,自古以来,开国的第一位国君,一般都不会太昏庸,政事勤勉是一定的。而萧乾不仅在政事上颇多建树,在私生活上也是一个较为朴素的皇帝。

    他不好女色,不喜奢靡,与先皇后独孤氏鹣鲽情深,这才在大梁建朝之初,开创了一个难得的开皇盛世。

    萧乾自己是这样的人,那么自然会希望在他殡天之后,即位的新君也能秉烛达旦,节俭躬行。

    偏偏萧长亭不是一个聪明的人,相比起皇上与独孤氏的夫妻伉俪,萧长亭与自己太子妃的关系并不算好,府上妻妾众多。

    这事儿无伤大雅,挨一顿说倒也罢了。

    然而,他还耽于享受,好锦衣华服,待人处事上更是多有绵软,不似萧乾能乾坤独断。

    相处久了,父子俩难免会有间隙。

    父皇与太子皇兄不合,这才给了萧长勇最好的上位机会。

    为了取得皇后的喜爱,萧长勇先是遣散了府上所有姬妾,博个专一的美名儿。而后,他更是致力于朴素,将府里一切奢靡的东西都换了。

    甚至只要出门,衣衫只来回穿那几件,日子久了,还真传出了“齐王清廉”的名声来。

    即使没有太子巫蛊一事,久而久之,皇上会不会因齐王而动另立储君的念头都说不准。

    何况现如今太子被废已经板上钉钉,齐王风头正一时无两。

    多少投机取巧的政客想趁机巴上齐王这条线,不料人家齐王正直高洁地很,除了上朝,他轻易不出门,轻易也不见客。

    这回听说并肩王回来了,齐王给撒了帖子,许多人已闻风而动,瞅着时机闻着味呢——这两人都是在陛下面前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个手掌天下兵权,一个八成是未来的新帝。

    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他们说话,一个态度和眼神便能驱动一切。

    齐王府里。

    这场众所期待的宴会并没有多么盛大,萧长勇是打着家宴的名头请萧霖过的府,他现在一举一动都被万千人看着,可不敢胡乱生事。

    “听闻皇叔此番回来,身上带了伤,侄儿特地没让人上酒。这是苏杭今年新进贡的御茶,前阵子有幸得了父皇的赏,皇叔尝尝。”萧长勇生的风流倜傥,他长得更像生母独孤氏。

    萧霖粗略品了一口,脸上不喜不怒地:“我是武人,舌头粗,不比殿下。”

    “皇叔这话便是折煞侄儿了。”萧长勇笑道,“当年跟着皇叔一同远征北魏的场景,侄儿还历历在目。”

    “这事儿,想必子平不知道吧。”萧长勇看一眼落于下座的谢晋之,言语交谈中并没忘记他。

    谢晋之是此坐席上除这叔侄俩外唯一出现的外官,这便能看出他有多得齐王的信任。

    齐王有意抬举他,谢晋之顿时便接过了话,他声音温润:“此事,臣亦有耳闻。王爷骁勇,听说皇上也曾说过,殿下少时,多有王爷之风采。”

    “那是父皇谬赞,”两人一唱一和,自娱自乐地很,萧长勇道,“不过,我幼时,确实一直有追随皇叔战场杀敌的念头。”

    “殿下身份尊贵,不是拿刀的手。”萧霖又牛饮一口茶,嘴里说着淡而无味的官话。

    萧长勇长叹一口气,亲自夹了一筷子菜到萧霖碗里:“皇叔,今日是家宴,何必这样生分呢。”

    萧霖毕竟要长一个辈分,心安理得地受了他的服侍。

    待萧长勇做完,萧霖抿了抿唇,视线在萧长勇与谢晋之之间来回打量了一遍,他深深看了二人一眼:“既然殿下这样说,本王便不客气了。”

    萧长勇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长亭和姜家的事情已经发生,与殿下有无关系,本王不欲置会,”萧霖的语气轻描淡写地,却活生生让萧长勇和谢晋之的眼皮都微微抽动了一下。

    萧长勇呵出一声长气,勉强笑道:“皇叔这是说哪里话。”

    “殿下听本王说完。”萧霖在军中一向独断专行,虽然在外人面前话少,但可不是泥捏的脾气,他淡淡笑一下,低声道,“皇上已下旨的事情,无可更改,殿下大可不必这样快的拉拢我。任何一个君主都不会喜欢结党营私,皇兄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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