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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娄子吧?想到这,他这个当哥的只好急匆匆地过来善后。

    却见他弟和惠妃用同样又龙溺又无奈的表情看他,看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夏云泽觉得惠妃的顾虑还是很有必要的,七哥一天到晚耀武扬威地给别人当护花使者,其实这个口嫌体正直的傲娇货最需要护花使者了。

    “你这孩子!”惠妃笑着嗔道,“母亲只是看小九乖巧可人,留他说说话罢了,也值当你心急火燎地跑过来?难道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夏云清半信半疑地看向他弟,他弟还是一脸至纯至善的傻笑,重重地点头:“惠妃娘娘温和慈善,就同我的母亲一般。”

    他是说他亲妈,在座的人却都以为他在说贤妃,气氛一下子惆怅起来,惠妃还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泪,感叹了一回,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你随我来。”夏云泽扣住他七哥的腕子,表情凝重,唬得夏云清不明所以,一路被带回房里,他九弟挥退左右,压低了声音问:“这宫里,你们母子俩有没有冤家对头?”

    夏云清瞪眼,这话问的,满宫里的女人,谁没树过十个八个敌人呢?

    宫室里地龙烧得正旺,温暖如春,大宫女采薇却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惠妃煞白了一张脸,全无方才的温雅从容,厉声道:“你说的可当真?”

    这次不仅近身伺候的宫女全退出殿外,连门窗都关严实了,采薇头都不敢抬,颤声答道:“千真万确,奴婢准备的是无毒的青脚毛蛛,到九公主茶杯里却成了剧毒的凤花狼蛛,若不是九公主刚勇,方才……”

    两种蜘蛛模样相似,外行轻易看不出来,采薇来自苗疆,九公主一掀杯盖她发现不对劲,当时一头汗就下来了。

    惠妃跌坐在椅子上,抚着胸口一阵后怕。

    是啊,若不是九公主送它归西,万一被咬上一口,一顶谋害皇嗣的帽子就稳稳落在她头上了,她若获罪,她的小七怎么办?

    惠妃被吓出一身冷汗,手里的念珠“啪”地一声掉到地上,她瞪着自己颤抖的指尖,不知过了多久,再抬起头来已经收敛了情绪,又变成那个艳冠六宫风华绝代的惠妃娘娘。

    “给本宫暗查。”她冷笑一声,凤眼微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魑魅魍魉敢把手伸到长瑞宫来。”

    “是。”采薇磕了个头,起身告退,惠妃又叫住她,吩咐道:“再配些驱虫粉往各处洒一些,虽说是冬日里……也不能掉以轻心。”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

    冬天里的一把火

    十二、

    比起郴国皇宫里的姐妹情深,岐国皇宫里两兄弟就只剩下虚情假意了。

    “太子又病了?”宸妃裹着狐裘,纤手执壶,倒出浓如琥珀的醇香美酒,然后把酒盏往她儿子面前推了推。

    坐在她对面的英武少年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一身薄衫,还袒路着结实的手臂,闻言嗤笑一声:“太子哥哥体弱,哪年冬天不病一场?”

    “今年不同往常。”宸妃叫人取大氅来给萧明暄披上,瞪了他一眼,“别仗着身子壮连棉衣也不穿,这儿还开着窗呢!”

    萧明暄不与她顶撞,只叫宫人把火盆挪远些——他火力壮向来怕热不畏寒。

    岐国皇室原先都是游牧民族,住惯了穹庐布帐,定都之后才建起宫室,几代修缮扩成现在的规模,无论奢华还是舒适都比不上郴国皇宫,连地龙也没得烧,只在生活起居的房间内烧炭火取暖罢了。

    让岐国皇帝发愁的除了他荒唐成性的小儿子,还有他体弱多病的太子。

    顺妃一族耗尽全族的力量给太子求医问药,珍贵补药流水似地往东宫送,也没把他的身体调养出什么起色,还是柔弱书生般风一吹就倒。

    身体不行,留个子嗣也好,可是往东宫塞了那么多美人,也没见哪个传出喜讯,太子若是一病不起,顺妃整个家族的希望也就灰飞烟灭了。

    “哪里不寻常?”萧明暄想到他哥那张端庄自持、一本正经的脸就觉得无趣,“顺妃也太心急了,就算是给牛羊配种也要两头牲口看对眼,太子哥哥不喜欢那些美人,还能强按着他行房不成?”

    宸妃被他的比喻逗得咯咯直笑,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压低声音说:“往常太子一病,顺妃必然把所有太医都叫去会诊,这次太子病了就只召了她娘家出来的郭太医,连药都不从太医院拿了,遮遮掩掩的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萧明暄对太子的关注度远不及眼前的美酒,又一杯饮尽,满足地叹了口气,虚应道:“许是太子哥哥身无大碍,年节将至,顺妃不想惊动父皇吧。”

    “才不是呢!”宸妃半掩着口,声音压得更低,“顺妃宫里传出消息,太子前天吐了血。”

    这听起来就很严重啊!萧明暄挑眉,平时太子蹭破一点油皮顺妃还要哭天抢地大动干戈,吐了血倒要瞒下,让人越想越可疑。

    “好吧。”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精壮结实的肌肉线条让小宫女们羞红了脸,萧明暄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既然太子哥哥病了,我这个做弟弟的少不得去探望一番,说不定哥哥看见我心情舒畅,病就好了呢!”

    那是绝无可能,不被气死就烧高香了。宸妃赶紧命人装备礼品,又一迭声地唤人过来给她儿子更衣,务必要打扮得雄姿英发,羡煞那边的死对头才好。

    萧明暄任由她装扮,穿戴整齐之后顺手捞过桌上的酒壶,把剩下的美酒往口中一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整个东宫气氛凝滞,屋里烧着旺旺的火盆,映着窗外的漫天飞雪,平添了几分萧条味道。

    太子寝殿中烧着好几个火盆,热气腾腾的好像蒸笼一般,任谁进来都是一身汗,偏萧明玥还是缩在被子里颤抖,手脚冰凉,一张脸苍白泛青,连嘴唇都不见血色,在昏迷中一张一翕,吐路着含糊不清、谁也听不懂的字句。

    郭太医在外间守了好几天,只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都要被烤干了。

    汤药灌进去无数,又都原封不动地吐出来,粥水也喂不进去,纵是身强体健也经不住这么熬煎,何况太子向来柔弱,几日下来明显地清减了许多,原本就瘦削的身体更是单薄得如纸一般。

    至于太子的病因,那就更要命了,不仅让顺妃不敢声张,自己若治不好太子的病,只怕也别想活着离开东宫了。

    “太子阳气耗伤,神气不藏……此为脱阳之症。”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结结巴巴说出太子病情的时候,顺妃一脸恨不得生吞了他的表情,“当……克制保身,精调细养,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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